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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彈了回來,彈回來的一瞬間,那層看不見的屏障緩緩發白,露出一張若隱若現的厲鬼笑臉,對影七詭異一笑,隨即消失。影七頓時渾身汗毛倒豎,冷汗倏地浸透了里衣,險些直接栽下來,在落地時穩住了身形,重新站上枝頭。剛剛觸及那張鬼臉屏障的手僵硬發麻,血管發黑,居然還帶毒。暗喜坐在對面枝頭嘻笑:“怎么樣小七哥?比我快也奈何不了我家殿下?!?/br>影七瞥了一眼暗喜,攥緊右拳,將一縷毒素逼出經脈,右手恢復如初。暗喜蹺著腿托腮道:“厲害呀,換做尋常影衛此時早已斃命了。我就說你們這些齊王府的不一般呢?!?/br>影七冷淡道:“你也不差?!逼鋵嵶層捌哂行┮苫蟮氖?,暗喜的步法很熟悉,他的輕功并不差,至少他修習的功夫本身并不差,甚至有的步法是影七也看不出出處的。而且這張一閃而過的鬼臉讓影七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寒意。影七是江夫人的首席弟子,江夫人幾乎將自己一身輕功絕學傾囊相授,只有寥寥幾個內門步法無法傳授外姓弟子罷了。這世上本不應有影七認不出的步法。暗喜得了表揚眉飛色舞:“過獎?!?/br>影七問他:“你的輕功和誰學的?!?/br>暗喜挑眉:“偷技罷了,武林人不齒?!?/br>此時,兩位世子殿下箭筒中的箭只剩了一半,從未有一人失手,且頗有炫技意味,選的紅帛全是那些隱藏在枝葉繁茂處角度刁鉆的,且只搶同一條紅帛。李沫挑起眼眸望向不遠處的李苑,吹了聲口哨:“哥哥,還跟得上吧?”李苑舔掉溫潤指尖上被弓弦磨出的血跡,他手上沒有繭子,手指頻頻觸碰的那一段弓弦被血污染紅,回眸看了李沫一眼:“我應該戴個鹿皮指套來著?!?/br>影七與暗喜在空中奪箭,須臾間拳腳相接,影七一腳踏在暗喜腹上,右腳則踏上暗喜鎖骨,雙腿鉗住暗喜脖頸,一招飛燕斬將暗喜甩出一丈之外,伸手接下了他手中一支雕刻蝴蝶紋的羽箭。“cao……”暗喜扶著劇痛的小腹落在枝上,靠著枝頭疼得滿頭冷汗,“下手真狠啊?!?/br>影七佇立在暗喜對面,右手緩緩用力,落在掌心的那支蝴蝶紋羽箭被攥碎成齏粉,隨風而散。“你家主子只剩二十九支箭了?!庇捌咦旖俏⑽⒙N起,插在箭頭上的紅帛落在掌心里,整個人消失在暗喜面前。暗喜飛快起身追上去。李苑抽箭搭弦瞄準綁在枝頭隨風搖曳的紅帛,眼眸微瞇,箭矢出手帶著一陣疾風破空而去。影七站在遠處樹頂,靠著樹干站立,手中拿著一條紅帛,是剛剛從被自己毀掉的嶺南王世子的箭上落下來的,自家殿下羽箭飛來時,影七輕輕松了手。紅帛輕飄飄落下,被李苑疾馳的羽箭一箭穿心,緊接著一聲鏗然悶響,羽箭釘在了本身李苑瞄準的那條紅帛上。兩條紅帛穿在同一支牡丹紋羽箭上,一箭雙雕,被影七飛快收走。暗喜驚呆了,今日才知原來主仆之間也能如此天人合一的配合,而不僅限于暗衛之間的協作。李苑挑了挑眉,抬眼望向密林枝葉中藏身的影七。其實他看不見影七在何處,但能感覺到他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令人心中安穩。如今輸贏顯得沒有那么重要,李苑只是想和自己的兄弟們一樣被所有人認可,而不是一舉一動都被當成反叛之舉,如果給他機會,他也可以忠心為國,扶兄長上位,為他護佑一方疆土。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既然事已至此,李苑已經無力改變。李沫與李苑相距百步之遙,此時李沫箭筒里只剩了最后一支箭。影七背著三十支穿著紅帛的牡丹紋羽箭,落在李苑身邊不遠處,暗喜從空中掠過,影七揚起眼瞼看了他一眼。短短一瞬,影七突然變了臉色。暗喜懷里抱著二十九支蝴蝶紋羽箭。算上影七剛剛碎掉的那一支,一共三十,而嶺南王世子手中居然還有一支。影七看見了暗喜身上背著的那把朱云鹿角弓。這弓是空心的,里面果然藏了一支箭。李沫舉弓搭弦,瞄準了李苑。他手中僅剩的那支箭雕刻著鎮南王府楚威將軍的狼頭紋。影七飛身沖過去,隨即失聲道:“殿下當心!”“苑兒,只能讓你替我下這個地獄了?!崩钅蛄颂蜃齑?,眼眸微瞇,手指一松。影七眼睛通紅,不顧一切擋在李苑身前,被李苑輕輕攬住,撥到一邊。“不怕。寶貝讓讓?!?/br>只見李苑寬袖中滑出一支隨意砍削而成的木箭,搭在弦上,弓弦緊繃,李苑整個手臂肌rou繃緊了衣裳,他幾乎不用眼睛瞄準,木箭只在弦上待了一瞬間便離弦爆射飛去。電光火石間,兩支箭撞出一聲巨響。卻見木箭以一個微斜的角度撞開了對面的箭頭,毫不留情對準了李沫心口。精鐵的箭頭深深沒進李苑身側的樹干之中,這一箭下了十足十殺手,穿透了樹干,洞口隱約可見燒焦的痕跡。“殿下!”暗喜飛奔過去擋在李沫身前,李沫面前便即刻出現一道內力凝聚所化的鬼臉屏障,卻未曾料到那支木箭直接射透了鬼面盾,一下子釘在李沫肩頭。李沫痛吟一聲翻身落馬,暗喜被破了防,內力反噬,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不可思議地看著齊王世子。這弓術勁道所向披靡,當之無愧神乎其技。影七緊繃的身子緩緩松懈,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他差一點就失去世子殿下了,心里滿是恐慌。李苑騎著馬,將樹干上的羽箭用力抽出來,看了一眼,箭上雕紋乃鎮南王府狼首紋。“沫兒,原來是你?!崩钤费凵袷?,拿著這支箭問他,“想除掉我,再嫁禍給鎮南王府嗎?這樣就能趁著戰亂,理所應當把嘯狼營拆分到你們嶺南王府的定國驍騎營,是嗎?”李沫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好在被那鬼面盾擋了一下,卸去了大半力道,沒有將李沫的肩骨鑿碎。他拔掉肩頭的木箭,扔到地上,扶著肩頭微微笑道:“沒錯?!?/br>李苑苦笑:“我生辰那杯毒酒……”李沫扶著肩頭的傷,喘息道:“是我下的。還有派進齊王府的刺客,jian細,都是我?!?/br>李苑垂下眼眸:“我們相熟二十年,堂弟對我真好。二十年兄弟血親都抵不過一個兵符嗎?!?/br>原來那日在朝暮樓審問jian細時,李沫沒留一個活口,把俘虜盡數射死,原來小福子臨死前說的“殿下饒命”,那句“殿下”叫的其實是李沫。李沫穩住身形,臉色有些蒼白,低聲嘶吼道:“那女人說了,龍骨彎月弓唯認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