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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的就給一個痛快死法,我覺得我也挺公平的?!崩钅p撫弓上黑亮的鹿角,抹了抹嘴唇,哈哈笑起來。李苑托起茶杯抿了一口,吩咐這里管事的:“帶另外那三個上來?!?/br>守衛便押著另外三個過來,其中有個也不過十幾歲,臉頰微胖,大眼睛,正是在李苑身邊伺候的那個小福子。“這孩子還是我讓身邊人買回府的,平心而論,我從未苛待過他?!崩钤愤駠u輕嘆:“沒想到卻暗地里賣了我,家賊難防啊?!?/br>小福子認命般冷著臉,一言不發,緩緩抬起頭,一雙死寂的眼睛掃視這三人。李沫被那雙死氣沉沉絕望無奈的眼睛注視著,渾身不舒服,便皺著眉頭撣了撣衣袖:“這屋里腥得我惡心,出去透透氣兒,二位堂兄繼續?!?/br>說罷拎起從不離手的朱云鹿角弓,推門出了上閣雅間。剛一出門,余光就瞥見了兢兢業業守在門外的冷漠少年,露在外的皮膚顯有些蒼白,嘴唇涼薄微抿。身上雖穿著一身侍衛服,但身上不自覺流露出的凌厲氣質,舉手投足間的禮儀規矩,能看出來并非官氣濃重外強中干的侍衛,八成是暗衛或影衛,年紀尚輕,又不善逢迎,大概品級不高。影七在門外靜靜守著,見是李沫出來,抬起的眼瞼又垂了下去。“苑兒的護衛……個個兒這么傲氣嗎?”李沫嘴角又掛起了冷笑,抱臂輕聲道,“跟我過來?!?/br>影七警惕地抬頭看著他。“沒聽明白,好?!崩钅瓝P了揚手,“來人,幫幫他?!?/br>李沫略一揚手,兩個冷面羅剎般的男人倏地閃身出現,按住影七的手臂。暗喜和暗悲是李沫的暗衛,一直在附近暗處游走巡視,影七早已發覺,并且已經從腳步聲判斷出他們的輕功段位,進而推斷武力高低,影七覺得他足以應付這兩人,就算無法輕松取勝,也能全身而退。但他們離上閣雅間太近,這邊一旦打起來,閣中必然受驚擾,影七不想出聲打擾殿下興致,于是沒反抗,任憑二人把自己押到了李沫面前。暗衛對于侍衛一向抱著瞧不起的態度,手上力道不留余地,把影七的臂膀擰得吭吭作響,影七面無表情如同感覺不到。李沫身子微傾,指尖撥開擋住影七臉頰的發絲,露出一雙深沉冷寂的眼睛。他伸手描摹影七精瘦的下頜:“不求饒,不說話?你現在喊一聲你的主子,讓苑兒來救你,苑兒若是落了我的面子,真護著你,我就不說什么了,怎么樣?”影七咬著牙,表情淡漠,一聲不響地看著李沫。求自己主人救命,影七這輩子也做不出這等有辱影衛身份之事,也斷不會讓殿下因為自己與人為難。李沫還記著這少年曾經與自己說話時眼神里的鄙夷輕蔑,他記仇,且睚眥必報,手段繁多。影五押送犯人過來,還沒離開,在飛檐上坐著等世子殿下吩咐,閑來東張西望卻沒想到看見影七被李沫給帶走了。“……”影五咽了口唾沫,顫顫地往世子殿下雅間的窗口爬。李苑仍舊在太子爺身邊看著審犯人,余光瞥見窗外倒吊著的影五。影五匆匆比了幾個手勢:“殿下……小七被嶺南王世子帶走了?!?/br>李苑臉上笑容一僵。作者有話說明日入v,當天會三更啦~鞠躬~時間還是晚上19:00哦第四十八章為誰風露立中宵(八)影七被拖進了二樓躍金閣的雅間,李沫隨意踢上了房門,緩緩走到茶桌旁坐下,褪下外袍,露出一襲張揚的深紅蝶紋衫,抱著鹿角長弓悠哉蹺起長腿,微揚著下巴,瞥了一眼影七,腳尖在自己腳下的地面點了兩下。兩個暗衛松開了影七,影七站在李沫面前無動于衷。“李苑沒教過你規矩嗎?!崩钅昧饲米烂?,嘴角揚起來,“既是侍衛,便是侍候主子舒心的,苑兒脾氣太軟,那我替他管教管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br>影七仍舊微低著頭,神情冷淡。身后兩個暗衛已經隱約發覺,這少年脾氣隱忍固執,冷漠平靜,又似乎只對他自己的主子恭敬順從,恐怕并非侍衛,應該是個暗衛。但暗衛影衛一行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認一主的必穿影衛服,這是歸屬和權力的象征,是主人所有物的證明,不論自己是何身份,若不想和對方翻臉,就絕不能貿然動對方的影衛。用江湖話來說,就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影衛是主人鷹犬,本身就是一種如同領地般的權威。若穿的是侍衛服,便意味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奴仆,或主人心血來潮的玩物,可以隨意當作一件東西丟棄,或是轉手送人。一字之差,天差地別。李苑從沒了解過影衛這一行的門道,相比之下,在兵將武夫堆兒里玩到大的李沫卻一清二楚,他故意鉆這規矩的空子,李苑即便知道了也無話可說。甚至連影七自己未曾多想過這些,直到自己被身后兩個暗衛狠狠踢在膝窩上,被強壓著跪在李沫面前時,才猛地想起從前影五告誡過自己的那番話,當時他并沒放在心上。影七甚至毫不掙扎,他不確定這個與自家殿下平起平坐的嶺南王世子是敵是友,更重要的是之前殿下親**代過自己:來人身份貴重,需謹言慎行,不必多說話,不要過多顯露身手。膝蓋硌在堅硬冰涼的石磚上疼得麻木,影七眼睛也沒眨一下,靜靜跪在李沫面前,等著他隨意發落,無論如何是影七得罪了他,對方身份尊貴,略施懲戒無可厚非。李沫看著影七這副被迫順從備感恥辱的樣子,揚起嘴角笑起來,長弓在指間靈活地轉了兩圈,弓尾的鹿角猛地打在影七肩頭,看似沒什么力道的一下打得影七身子驟顫,頓時肩頭劇痛,整個臂膀都麻木了。“把肩膀張開,跪得這么不雅,是在給你主子丟面嗎?!崩钅p抬起那把弓,抵在影七下頦上,強迫著他把頭抬起來看著自己。影七被迫抬頭,聲音微啞,口是心非道:“小人不識公子身份,是小人的過失?!?/br>話未說完,那長弓忽然從下頜抽走,在李沫指間打了個轉,再一次猛地打在影七背后。他背后還有鹽刑留下的深傷,平時即便不碰也時常疼得厲害,更何況這帶著懲罰力度的狠狠一下,影七當即雙手撐地跪伏在了地上,渾身痛得痙攣抽搐,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嘴里痛苦地吸著涼氣。“這么脆?不說我還以為是個小姑娘,才這兩下就受不住了?”李沫收了弓,蹺起腿,一把抓住影七半束的頭發,狠狠把人揪了起來,拖到自己面前。“小子,你主子太寵你了,當初我熬暗喜暗悲他們四個的時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