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9--14

    腳步橫越寬格地磚，帶起雀躍的裙角與保溫袋。

    午間的走廊格外嘈雜，千夏在結伴的人群中穿梭，徑直往教學樓的另一端—

    —蝶戀班級所在的方向走去。

    「哼～哼～千夏的作戰大成功——今天要約小蝶戀～呼呼&8943;&8943;」

    愉悅的小曲戛然而止，兩耳從喧鬧中捕捉含有關鍵字的語句。

    「大奶戀最近是不是有男票了？」

    「大奶戀&8943;&8943;真是符合身材的綽號。話說還沒問胸罩合不合身。不過，小蝶

    戀居然有男朋友？」

    千夏倚靠在蝶戀教室外的矮墻上，喬扮成望向遠方沉思的模樣，窺探有

    關訊息。

    「嗯？就她那種自閉女還會有？」

    「嗚哇，超過分&8943;&8943;不過小蝶戀在別人眼中已經變成這樣的人?！?/br>
    千夏暗暗想著，更加堅定今日的計劃。

    「昨天她夜自修又早退，沒男票她干嘛去？援交??？「這幾天看她黑眼圈越

    來越重，怕不是天天被干到天亮?！?/br>
    「哈哈cao，感覺就是，她那對奶子越來越大，搞不好已經懷上了?！?/br>
    「小蝶戀的胸確實升杯不少，連我都被嚇到——不對，這不是重點。怎么感

    覺小蝶戀的風評和以前比起來&8943;&8943;惡化許多？」

    歷屆分數最高的兩個瘋子，這是千夏與蝶戀初中最鬧騰時的稱號。

    「還天天穿黑絲，以前就沒看她穿過，怕不是還玩繩縛，有勒痕不敢給別人

    看喔?！?/br>
    「嗯，小蝶戀的黑絲真的很誘人呢?！?/br>
    若是再符合些特殊條件，蝶戀在千夏心中甚至超過貴為男友的小凡，能登上

    榜首。

    「干，前幾天上課看到她在夾腿，噫——」

    「對對對，有時候還會聽到她嬌喘。還是說她其實是在&8943;&8943;那個自、自&8943;&8943;」

    「媽的不就是自慰么，結結巴巴的跟大奶戀似的，不會說話??？」

    「我cao天天自慰&8943;&8943;我他媽射爆?！?/br>
    「哈哈cao，你該不會想上她吧？」

    「他媽的誰不想？就那對奶子我能玩一年，臉還漂亮，上一次人生無悔?！?/br>
    砰咚兩聲，木制的門扉被千夏一腳踹開，撞在墻上。

    無視教室內投往裙下的驚訝目光，千夏大聲喊道：「請問小蝶戀在嗎？」

    一時間鴉雀無聲，過幾秒才有個怯諾的聲答道：「她在辦公室?！?/br>
    「謝謝！」

    千夏身子回轉，剛抵門的腳反過來勾住門邊，借著起跑的沖力順勢甩上。

    「&8943;&8943;干，小蝶戀是啥玩意？」&8943;&8943;&8943;&8943;當千夏趕到辦公室門口時，正好撞

    見低頭離開的蝶戀背影。

    「小蝶戀～」

    將袋子提到肩膀，空出雙手從背后捧住豐滿的酥胸。

    這是千夏讓蝶戀符合「特殊條件」

    的慣用套路，也是給摯友溫暖最直接的方式。

    至今只有蝶戀享有如此待遇，小凡頂多只有被摸頭的份。

    然而和以往不同，蝶戀并未奮力掙脫，只是冷冷責問道：「不是跟你說過不

    要突然摸我胸嗎？」

    「呼呼，之前送你的胸罩舒服嗎？」

    千夏嘴上用平常玩笑的態度說道，心底卻著實一驚，暗自思忖著蝶戀的情況。

    「請不要轉移話題?！?/br>
    「好啦?！?/br>
    千夏擬定好對策，一邊在解開束縛的同時，轉到蝶戀面前，舉起準備已久的

    保溫袋。

    「要不要一起吃午飯？這是小凡做的&8943;&8943;你怎么看起來很不高興？」

    蝶戀陰著臉，冰霜般的眼眸刺向千夏的心口。

    「道歉?！?/br>
    充滿霸道的命令，任何人聽到都會為之震懾。

    然而幾可稱為蝶戀知己的千夏并非泛泛之輩，幾聲愜笑輕巧帶過，說了句對

    不起便草草了事。

    「唉，算了，原諒你?！?/br>
    千夏見蝶戀的態度軟了下來，拉起蝶戀的手再次邀約：「嘿嘿，要不要一起

    吃午飯？」

    「不要?！?/br>
    蝶戀故意板起臉來，肚子卻不合時宜的發出接受邀約的回應。

    臊成紅色花海的面龐撇向一邊，羞澀的喉嚨低聲說著：「嗚&8943;&8943;看在你之前

    送我的胸罩蠻舒服的份上，陪你吃一次?！?/br>
    「嘿嘿～小蝶戀最棒了！」

    「唔哇！」&8943;&8943;&8943;&8943;「感覺好像回到四年前喔。啊——嗚?！?/br>
    蝶戀打破沉默，隨后低頭咬住千夏遞到嘴前的花菜。

    涼風吹過cao場的一角，兩人背倚外墻，乘著倉庫的檐影分食午餐。

    「但那時候是小蝶戀帶的飯盒?！?/br>
    千夏說著，也叼起一朵花菜。

    「是呢。那時候你整天纏著我蹭飯，煩都快煩死了?！?/br>
    纖白的手指掐著深邃的黑絲，似乎有些許不滿。

    兩指夾煙的姿勢捻著菜梗，千夏吐出空氣煙圈回道：「你現在不也在蹭我的

    飯?！?/br>
    「嗚嗯，明明是你硬往我嘴里塞?！?/br>
    「不，是你蹭飯?！?/br>
    「不不不，是你塞飯&8943;&8943;噗哈哈?！?/br>
    「嘻嘻。真的有種回到四年前的感覺?！?/br>
    秋風吹拂，初中的二人相遇，很快成為一起嬉鬧的死黨，毫無顧忌的四處惹

    事生非。

    有事時為對方出謀劃策，沒事時則互相斗嘴。

    兩人的犯渾日常一直持續到高中，直到&8943;&8943;內心不免有些猶豫，但眼下是最

    好的機會。

    「小蝶戀?！?/br>
    「嗯？」

    「剛剛看你被叫到辦公室里——」

    「沒事啦。以前不也常常被叫進去嘛，尤其是初中的時候?！?/br>
    「可是我剛剛去找你的時候，在你班上聽到——」

    「那些都是謠言?！?/br>
    兩人相視無言。

    千夏繼續追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

    「怎么？」

    「以前別人背地說你壞話不會這么惡毒。但這次&8943;&8943;你最近發生什么事情？」

    「沒事啦，只是課業壓力有點大而已?！?/br>
    蝶戀眉宇間細微的變化被千夏捕捉入眼。

    憋了一會，千夏下定決心，將在心里演練過數次的話語說出：「是不是我之

    前只顧著跟小凡在一起，結果你就&8943;&8943;」

    「跟你沒關系！呃&8943;&8943;不、我真的只是壓力大而已。唔，要上課了，我先走

    一步啦?！?/br>
    「等等&8943;&8943;蝶戀！」

    千夏試圖伸手拉住蝶戀，卻撲個空。

    只能俯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蝶戀逐漸縮小的背影，消失在cao場的彼岸。

    &8943;&8943;&8943;&8943;漆黑的小道上，蝶戀拖著比以往更加疲憊的步伐緩緩前行，嘴里不

    斷嘮叨著細碎的牢sao。

    「啊啊，一天就這樣毀了。班上那群噁男，老師也是，千夏也是，干嘛要&8943;

    &8943;」

    怨懟的話語突然停止。

    面前昏黃的路燈下，一名少女默默佇立著，上方打下的燈光沒能在胸前留下

    任何陰影。

    「小蝶戀?！?/br>
    「千夏&8943;&8943;」

    萬縷思緒交錯，在蝶戀心里打成一個死結。

    「我覺得&8943;&8943;」

    「不用管我！嗚&8943;&8943;不是、我，千夏&8943;&8943;」

    失控的情緒剎那間突破理性的把守，從口中噴涌而出。

    驚惶的雙手急忙制止，并嘗試表達對剛才錯誤的悔恨。

    「小蝶戀你果然有問題?！?/br>
    千夏半身陷入陰影，慢慢朝蝶戀走來。

    「我&8943;&8943;」

    蝶戀很想否定，但千夏步步逼近，讓所有掩飾的詞匯都卡在喉頭。

    「以前你根本不會有那些惡毒的謠言流傳，說話的時候也不會露出痛苦的表

    情。小蝶戀！」

    千夏逐漸壯大的身姿令蝶戀不由得后退幾步。

    「我&8943;&8943;很對不起！過去兩年常常忘記找你，常常忽視你。但我下定——」

    「不是的！」

    蝶戀厲聲喝退千夏的腳步。

    遠方的燈火在蝶戀眼里，搖曳成一個個圓圈。

    「不是你的錯。一個人上下學什么的，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最近我&8943;&8943;呼

    嗚&8943;&8943;」

    千夏很想摟住在月色下顯得分外弱小的蝶戀，但幾步的距離卻像是相隔異界

    ，難以跨越。

    「小蝶戀&8943;&8943;」

    「千夏，我&8943;&8943;」

    蝶戀欲言又止，似是下定決心吐露，卻在遲疑片刻后往一旁的漆黑樹叢跑去。

    「蝶、等等！」&8943;&8943;&8943;&8943;「哈——哈——小蝶戀！」

    千夏一直追著蝶戀到公園中央，四周變幻的樹影擾亂著視線。

    在分神的瞬間，便跟丟了蝶戀的身影。

    「小蝶戀！你在——哇嗚，嚇我一跳，你怎么&8943;&8943;」

    眼前的少女與以往判若兩人，散發著陰郁的氛圍，使的千夏頓住話語。

    「即使有觸手襪的幫忙也甩不掉嗎&8943;&8943;千夏，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br>
    蝶戀一席話前言不搭后語，即使是千夏也摸不著頭腦。

    「最后的機會？如果是聽小蝶戀妳、哇嗚！」

    話未說完，千夏只見蝶戀一咬牙，隨后腳踝突然被纏住并向前拽去，令毫無

    防備的千夏失去平衡踉蹌后倒，「嗚&8943;&8943;嗯？」

    預期的沖擊并未到來，貌似有什么在臨危之際托住千夏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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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繃著心情慢慢睜眼，驚愕的小嘴倒抽一口涼氣。

    「小、小蝶戀，這些、是觸手？」

    樹影在蝶戀臉上飄忽，暴露的大腿被月光漂的慘白。

    半掩的月兒為暗森平添幾分沉默，讓罩在蝶戀身上的夜紗多了些哀愁。

    一只只觸手從蝶戀雙腿的黑絲伸出，把千夏以半躺的姿勢支撐——捆綁——

    在半空中。

    「是觸手喔?，F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千夏?！?/br>
    蝶戀走到千夏面前幽幽說道。

    嘶啦聲響，校服被撕成布條，坦露出貧嵴的身材。

    「小小小蝶戀？」

    「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一樣的身材嗎？」

    「是、是有說過?！?/br>
    蝶戀抓起一只觸手遞到千夏嘴前，觸手的末端分泌出粉色液體，滴落在連小

    巧都稱不上的胸前。

    「這是櫻露，我的胸最近因為這個變大不少喔。如過千夏也喝下去的話，就

    能有跟我一樣的胸部了?！?/br>
    「這、這就是小蝶戀所埋藏的秘密嗎？」

    蝶戀愣了一會，別過眼神，陰森森的說道：「沒錯，有一天突然就穿上觸手

    襪，然后就過著沒羞沒臊的日常了呢，很莫名奇妙對吧？」

    「喔&8943;&8943;那既然是小蝶戀推薦，那我就不客氣嘍?！?/br>
    「欸？等、不行！」

    千夏在蝶戀不及反應前，一口含住面前的觸手，將櫻露盡飲下肚。

    不只是蝶戀，觸手襪也為之一驚，急忙從千夏嘴里抽出。

    「嘿嘿，已經喝完了?！?/br>
    「為什么&8943;&8943;你不會怕嗎？」

    「剛才有嚇到，不過既然小蝶戀沒問題，就代表這些觸手也沒問題，所以就

    接受了?！?/br>
    千夏語氣輕松的繼續說著：「而且現在的小蝶戀&8943;&8943;是我最喜歡的樣子?！?/br>
    「欸？欸！」

    「雖然次很想要留給小凡，但如果是現在的小蝶戀&8943;&8943;可以給你喔?！?/br>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在說什么奇怪的&8943;&8943;」

    瞬間蝶戀和觸手襪極大的動搖，讓綁住上身的觸手顯出一絲松懈。

    千夏渾身一使勁，掙脫束縛朝前一躍。

    不顧紛紛落下的衣服碎片，把蝶戀緊緊擁在胸前。

    「嗚呃&8943;&8943;」

    「總算讓我抓到了。嘻嘻，踩在觸手上就能輕松摸到小蝶戀的頭頂呢?！?/br>
    手指安撫發顫的柔發，千夏在蝶戀耳畔低語：「沒事的，小蝶戀，沒事的?！?/br>
    「千夏&8943;&8943;不會怕嗎？」

    「不會。我說過，我最喜歡現在的蝶戀?！?/br>
    「真是個奇怪的人&8943;&8943;」

    蝶戀的聲音愈發輕細，被一道秋蟬的鳴泣蓋過。

    千夏沒有回應，只靜靜摟住蝶戀雙肩。

    猶若漸漲的海面，濕潤的話語如潮水般淹沒晚空的靜謐。

    蟬泣的更加悲凄，聲聲寂鳴拉破脆弱的心靈。

    月垂下淚光，被夜紗彈落，四散在二人交融的影上。

    「你們真的沒問題嗎？」

    蝶戀的眼神四處躲閃，倒是被質問的千夏一臉鎮定地答道：「沒問題。今晚

    我就住這了。辛苦你跑一趟，回家小心！」

    「可是你臉紅成這樣，還在發燙&8943;&8943;」

    「沒問題的！」

    狐疑的目光雖然沒有退去，但千夏既然如此堅持，也只得放棄。

    「&8943;&8943;有事再打給我，隨叫隨到?！?/br>
    「嘻嘻，再見啦?！?/br>
    砰。

    「嗚&8943;&8943;總覺得好對不起他?！?/br>
    「沒問題的，這種事他一定會諒解。而且如果我現在跟他回去&8943;&8943;」

    兩只手臂吊上蝶戀頸領。

    「在路上我就會忍不住的。我還想后天生日的時候再給他&8943;&8943;所以&8943;&8943;」

    「好好好，你先坐下來冷靜冷靜?！?/br>
    蝶戀將纏在頸上的手一把推開，讓觸手襪倒了杯水，攙著千夏坐到沙發上。

    「呼——效果比預期的強烈，感覺全身都在sao動著。小蝶戀能每天都&8943;&8943;呼

    ——真厲害?！?/br>
    千夏緩緩躺在蝶戀腿上。

    雖然隔著一雙觸手襪，但蝶戀仍能感覺到千夏的心在急躁的震動著。

    「還不是你一口氣喝下那么多櫻露?！?/br>
    蝶戀扶起以自己大腿為為枕的千夏，接過水杯小心翼翼的慢慢喂著。

    「還行嗎？」

    「嗚——你摸摸看?！?/br>
    「呃&8943;&8943;怎么濕成這樣？」

    「次嘛?！?/br>
    長發間滿布汗水，蒸騰的臉頰珠光點點。

    「小蝶戀，幫我脫衣服?！?/br>
    「欸？」

    「我沒力氣。剛剛路上有丟幾次，現在全身又熱又乏力。不信的話你摸摸看

    下&8943;&8943;」

    「呃別，我信妳行吧？」

    蝶戀制止把自己往深處帶去的手，抽回的同時握住衣角往上拉起，露出一件

    雪白的胸衣。

    「你還穿這種胸衣喔?！?/br>
    青色的吊帶，沒有花邊，是未成年的款式。

    千夏雙瞳撇向一旁，似是對眼前蝶戀的傲人身材十分不甘。

    「這幾年胸都沒有變化，穿習慣就不想換了?！?/br>
    「欸？那后天他不會有意見嗎？」

    「他不會&8943;&8943;」

    睫毛間突然冒起陣陣驚慌。

    「明天放學陪我去買?！?/br>
    「呃，可是這樣又要早退&8943;&8943;」

    「你最近不也在抱怨胸罩太小?！?/br>
    「可是早退&8943;&8943;」

    「嗚——小蝶戀好過分，把人家搞成這樣，連一起買內衣都不愿意?！?/br>
    「把你丟給觸手床喔?！?/br>
    「哼，丟就丟?！?/br>
    是櫻露的作用嗎？蝶戀望著眼前嘟著嘴的小臉，不由得想到觸手襪委屈的樣

    子。

    「好啦，陪你去行吧？」

    「呼呼～小蝶戀最棒了！」

    「嗚??！你明明就還有力氣、嗚——明天還要上學，快點洗澡睡覺啦?！?/br>
    「有什么關系，明天星期五撐一下就過去了?！?/br>
    「不行啦?！?/br>
    「一下下就好?！?/br>
    「嗚&8943;&8943;就只能一下下喔?！?/br>
    「嘻嘻，小蝶戀最棒了?！?8943;&8943;&8943;&8943;「所以你今天又要早退？」

    厚重的鏡片映著窗外夕陽的顏色，透出一絲不快。

    「欸、嗯?！?/br>
    蝶戀臉上拚命擠出帶有最大歉意的笑容。

    「我說你啊&8943;&8943;」

    「嘿嘿，抱歉老師?！?/br>
    「&8943;&8943;行吧。不過你得做點事才行?！?/br>
    滿是青筋的手指引導蝶戀的視線落在一旁的書堆上。

    「這迭書你拿去倉庫放著，這是鑰匙。放好之后記得把門鎖好，回來時要是

    我不在座位，就把鑰匙放桌上就行了?！?/br>
    「這些是？」

    蝶戀望著將近半身高的書堆，手臂的肌rou有些顫栗。

    「老師們整理出來的舊參考書。說是找到一個最近想收這類書的二手書商，

    讓老師們整理整理放到倉庫那。搬得動嗎？要不要分成兩次？」

    「呃，應該不用——」

    蝶戀讓觸手襪暗中伸出幾只觸手，從校服底下幫忙支撐，才勉強使自己的雙

    手不至于崩潰。

    好不容易終于抵達倉庫，大門沒鎖，只是年久失修的滑軌讓推門也成為費勁

    活。

    「呼——放這里應該可以吧?！?/br>
    蝶戀揉搓獲得解放的手掌，四處打量著周圍的陳設。

    「次進倉庫，原來里面長這樣啊。嗯？」

    觸手襪忽然有了反應，指引蝶戀穿過積灰的跳箱與球籃，走到深處一個鐵柜

    前。

    「這里面也有你的同伴？」

    肯——「對！」

    中氣十足的嗓音突然響起，嚇得蝶戀幾乎要跳起來。

    「欸??？」

    轉頭定睛一看，吊衫、拖鞋、干癟的皮膚。

    「吳、吳大爺？什么時候&8943;&8943;」

    蝶戀突然意識到，觸手襪還伸著觸手沒有收回。

    「呃、吳大爺這、這是&8943;&8943;」

    「咱知道，不就是觸手襪么?！?/br>
    「欸？」

    蝶戀發現觸手襪在腳上不斷發抖，駭人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吳大爺咧著嘴，打出一個大大響指。

    當啷。

    「嗯？」

    視野邊際急速向前移動，吳大爺的身姿越來越小——不對，是自己在后退。

    蝶戀與觸手襪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身后的鐵柜——觸手柜拖入，并用數十

    只觸手以大字形的姿勢牢牢纏住。

    觸手襪先一步反應過來，用力鞭打的觸手柜，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是叫你有空要來么？」

    吳大爺斜睨著蝶戀，語氣中夾雜著明顯的責備之意。

    「呃、嗯?！?/br>
    蝶戀的大腦正努力厘清當下狀況，對于吳大爺的問題只能機械式的回答。

    「哎你這小姑娘真是，咱寶貴的假期啊，現在——」

    「吳先生就別再責怪了，把事情辦好才要緊?！?/br>
    一名年輕男子走進倉庫，蝶戀一眼認出，是鬧區里飲料店的店員。

    「這是&8943;&8943;什么意思？」

    「啥意思你還不明白？你要倒大楣了明白不？大難臨頭了明白不？」

    「吳先生我來吧，您先歇會?！?/br>
    店員拍了拍吳大爺肩頭。

    而吳大爺雖一臉憤怒，也沒再說什么，踩著兩只拖鞋啪嘰啪嘰的離開倉庫。

    「是蝶戀小姐對吧？」

    「嗯是。請問——」

    「簡單來說就是吳先生的任務期限要到了，所以打算盡快結束，用剩余的時

    間來放假?！?/br>
    微妙的笑容，與蝶戀上周見到的一樣。

    「呃，什么任務？還有我大難臨頭的意思是？」

    蝶戀想起白夫人的占卜。

    「是不是大難端看您的意思。不過一般來說，剛開始您會覺得是大難沒錯。

    但之后&8943;&8943;現在不便贅述，總之只看您而已?！?/br>
    「嗯&8943;&8943;還有那個任務我不是很懂?！?/br>
    「沒關系，您很快就會懂了?！?/br>
    店員拿出一根裝滿乳白色液體的針管，抓住觸手襪的一只觸手，彷佛觸手的

    掙扎不存在似的全部注射進去。

    「這是跟上周五您在敝店買的奶昔一樣的藥劑，不過是加大劑量濃縮的?！?/br>
    「欸？」

    蝶戀心底一沉，完全明白這針打進去的意思。

    「順帶一提，這個倉庫里所有的物品皆已觸手化。那么，祝您有個美好的周

    末?！?/br>
    「等等！」

    「鑰匙是吧？我們會幫您歸還，還請放心?！?/br>
    店員握住大門，回過頭補充道。

    「不是！」

    喀啦，大門快速被闔上，傳來上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