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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九年的歡樂時光。我對小綠說:小綠呀,這兒也有一個爺爺,也會很愛你的。又蹲下去,對著小綠悄悄說:吶,你先下去,別讓我那個爸欺負我爺爺啊。鄭樂拍拍我的肩,低聲說:回家吧。夕陽下,我才發現,我和鄭樂的腳步聲是多么單調。小綠走的太快太突然,一切都來不及反應,回到院子里,看到爺爺孤單的身影,我才真正的意識到,小綠已經去了。爺爺見我們回來,說:先坐會吧,飯已經冷了,我重新給你們熱。說著轉身進了廚房。在爺爺家又呆了一天,沒有小綠,家里是如此冷清。吃飯的時候,我還下意識的把rou骨頭挑出來。低頭想喚小綠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在了。吃過飯,鄭樂說:爺爺,要不我再去幫你找只狗來養。免得你一個人在家無聊。我心想,再找只狗爺爺還不是一個人在家。他已經快八十歲了,雖然一直在鄉下,干著不輕不重的農活,身體還算康健??山K究難敵歲月。最好是能讓爺爺和兒女生活在一起??蛇@樣的辦法我們誰也提不出口。爺爺搖搖頭,說:算了,這幾年村里就剩小孩老人,也沒啥好防備的,沒必要再養一只狗了。養狗這種事情,相遇就注定了分離。鄭樂說:陪你解悶也好呀。爺爺搖搖頭:我哪里還有二十年可活呢,萬一我走的早,留下那狗,就太可憐了。鄭樂板起臉:爺爺說些什么話,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難道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爺爺看著他,搖搖頭無奈笑著:哪里長命百歲喲,能看到你結婚生子都不錯了。鄭樂目光有一瞬的閃躲,立刻又湊到爺爺身邊,不管怎么樣,爺爺就要長命百歲!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七章剛回到家,掏出手機,看到有一個未接電話,大概是車上太吵了沒聽到,我留心看了下號碼,想著要找我會再打來的,也就沒在意。回到家鄭叔叔和曹阿姨都在。鄭叔叔說:回來啦。鄭樂點點頭,走進客廳,坐在另一邊沙發上,和鄭叔叔涇渭分明。鄭樂說:爺爺養的狗死了。鄭叔叔斟酌了一下,說:哦。我覺得可笑。鄭叔叔想改善和鄭樂的關系??蓪λ?,一條狗死了真算不上什么事。三觀的差距才是父子間最大的鴻溝。想來他也覺得鄭樂告訴他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他又說:我叫人再買一只給爺爺送去。鄭樂笑了笑,笑容里有失望和嘲諷,大概他也覺得自己試圖和父親交流的行為是愚蠢的。他站起身說:隨你吧。然后回了房間。我跟在鄭樂身后,我覺得鄭樂說的話有歧義,于是我善意的對鄭叔叔補充說明道:不用買了,爺爺說不需要。鄭樂不像以前那樣沉不住氣了,他在房間淡定的玩手機。他曾經對我說過:這是他爸爸的家,不是他的家。所以一切都不能強求。見我進去,他把手機扔到一邊,他說: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啊。二十歲了,有要關心的人,卻一事無成。我點點頭,說:是。那些年的人貌似都比較晚熟,大學去創業去闖蕩的人并不多。我沒有苛求鄭樂,但他說的這句話確實沒錯。鄭樂垂下眼,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片靜默中我的手機震動了,我撈起來,是上午那個沒接到的號碼,我接起來:你好,您是?電話那面沒有聲音,我奇怪了,喂?仍是沒有聲音。有人嗎?還是沒回答。我掛斷電話,嘀咕一句:玩什么午夜兇鈴。過幾天恰是余波的生日,我們四個找了個時間出來小聚。幾杯酒下肚,正聊的起興,一個老太婆提著一籃油餅進來,從過道走過,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賣油餅勒!那聲音,帶著聲嘶力竭的疲憊,分貝不大,卻仿佛有著穿透人心的力量,直叩人心底。以致于本就不熱鬧的飯館,在那聲叫賣中完全安靜了下來。站在旁邊的一個年輕店員先反應過來,揮揮手道:出去賣出去賣。那老太婆佝著背,蹣跚著步伐往店外走去。一瞬間飯館又恢復了和諧的氣氛。鐘耀月對余波說:我們外婆要活著大概也那么老了吧。余波點點頭,離開對她來說大概是一種解脫。余波對我們說過他外婆,那是一個命不太好的女人,原本也算得上是大家小姐,后來遇到某些運動,父親去世,家道中落,正如魯迅所說的: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么,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魯迅作為一個男人,尚且只想逃避,更遑論一個弱女子??伤踔吝B逃避也不能,一個小腳少女,過早的擔負起這個家,內有病弱的母親和少不更事的弟弟meimei,外有旁人的欺凌。后來,她被她母親作主,許給村里一個老光棍,比她整整大十五歲。那年,她也恰恰十五歲。據說,她喜歡一個教書先生。無從考證。只知道她后來嫁給了那個老光棍。也就是現在余波他們的外公。曾有人對余波講過,他外婆嫁人之前,天天在井邊流淚。余波的外公,是鐵路上的工人,那時所謂的鐵飯碗,工資可不低。這也是余波的外婆被嫁給他的緣故,這份工資,足以養活母親和弟妹。有鐵飯碗卻打了三十年光棍,就是因為這男人,放牛娃出身,大字不識一個,為人愚蠢頑固,暴躁易怒。當然,放牛娃在那時成了頂頂好的出身,可也改變不了沒人看得上他的結局。余波的外婆就是嫁給這樣一個人。嫁人之后,連生三胎都是女兒。第三個女兒一生下來,就被男人送走了,送去何方不可知,只知道他回來之后,把余波的外婆打了一頓。村子里的女人們高聲笑著:肚皮不爭氣,長得漂亮有啥用!也不知道是坐月子時被打壞了,還是什么原因,總之,后來余波的外婆竟不能生育了。自然,余波的外公沒少拳腳相加。余波的母親和耀月的母親是很親的,大概因為從小就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至于余波的外婆,活到六十多歲。而余波的外公,現在都還健在。我見過余波的外公,受著女兒的照顧,還常常頤指氣使的樣子,我不自覺想到爺爺說過的話:都是命。余波認真道:我才不信命!鄭樂一邊倒酒,一邊說:如果真有命,那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拍拍我的肩:你別太想太多。鐘耀月也給余波滿上了酒。吃完飯,送走余波和耀月,我和鄭樂并排走在路上。鄭樂說:你在擔心耀月。我說:是。鄭樂想了想說: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