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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堂堂的,鄒閣臣走進客廳疲倦的把外套脫下,我走到他旁邊,接過他脫下的外套。 鄒閣臣看了我一眼,只看了一眼,就一言不發的往樓梯口走去了。 我跟在鄒閣臣的后面,我想,我不應該安慰鄒閣臣,我想我在這里這么久,都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哪怕一個家人,我想,這可能并不是意外。 可是我看著鄒閣臣的時候,我還是好想對他說,請不要難過,比起從來沒有見過爸爸的,你已經很幸福。 剛走到樓梯口,恰巧劉姨從廚房出來,劉姨見著鄒閣臣,一臉的喜形于色。 我看著劉姨的時候,我生怕此時此刻她的喜悅會觸犯鄒閣臣的霉頭上去,我盯著劉姨的步子希望著劉姨快些過去,卻沒想到劉姨站住腳步叫了鄒閣臣。 鄒閣臣停住了腳步。 劉姨站在離樓梯口幾步選的地方,臉上似乎有一種抑制不住的喜悅,“鄒先生您可能還不知道吧,肖小姐懷孕了?!?/br> 我懷孕了? 耳朵邊突然生出了一股嗡嗡的嘈雜音,我突然想起我最近這一段時間的狀況,還有我兩個月沒有來的月經,心里一下子就炸開了鍋,乒乒乓乓的亂做了一團。 我被鄒閣臣拖著上樓的時候,我滿腦子,滿心眼里的都在想,為什么連剛來的劉姨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劉姨為什么就覺得鄒閣臣一定不知道? 書房里還沒來得及開燈,昏暗作一團,黑漆漆的,看不清人來,手被鄒閣臣抓住束在背后,身子被推在墻上,使不上勁來。 一進書房的時候我就知道怕了。 對我來說,書房不是個什么好地方,因為在我的印象里,在這間房子里,飄蕩著的,都是不好的事。 鄒閣臣聲音有些嘶啞,仿佛還帶著極盡的壓抑,“你懷孕了?”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是?!?/br> “做掉?!?/br> 我不敢相信,我瞪大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楚鄒閣臣的表情,我想,或許鄒閣臣是在同我開玩笑,也許,只是他今天不高興說的一句氣話,或許,會有很多很多原因。 鄒閣臣明明就離我這么近,可是我卻怎么也看不清楚。 鄒閣臣離開我的時候,引得周圍空氣一片異動,在身體周圍形成一片空虛,鄒閣臣站在窗邊,模模糊糊可以看見些輪廓。 耳朵里好像藏著兩條小溪,溪水流動,嘩啦啦,嘩啦啦的。 我把腳步像鄒閣臣的身邊移動,我希望就在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就轉身告訴我,“其實剛剛說的不是真的?!?/br> 走到書桌邊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了走過去的勇氣,鄒閣臣的身影里散發出來的信息全部都是生人勿近。 我現在世界的外圍,等待著我所期待的,一片黑暗里沉默的時候,我想起了塞浦路斯,大概推算一下時間,就是在塞浦路斯那次懷孕的。 我把手掌貼到小腹上,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絲奇異的感受,就像一顆種子從發芽到開出花來,我的身體里也被種下了一顆種子,也會有那么一天,他會開出一朵花來。 “我會給你聯系好醫院,時間你自己定?!闭f話的時候鄒閣臣還站在窗邊背對著我,下一刻他卻已經走到我的旁邊,聲音就在我的耳邊,“但最好不要太久?!?/br> 我愣愣的看著鄒閣臣,心臟里像是被塞滿了石子,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我不?!?/br> 我仿佛聽到我講話的聲音是顫抖的,可是我明明就覺得我此時此刻很平靜,我不哭也不鬧,我問他,“為什么?” 我想也許事情的真相不是我看到的這樣子的,也許會有很多很多種可能。 黑暗中的鄒閣臣像是對著空氣無聲的笑了,空氣染滿了輕蔑的氣息,“你竟然還有臉問我為什么?!?/br>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我問了就是不要臉,哪里不要臉?這明明也是他的孩子。 或許是因為鄒閣臣說我不要臉的那句激怒了我,我瞪著鄒閣臣,無比清晰的吐字,“我不?!闭f完我就甩下書房里逼仄的空氣跑回了臥室。 我想,他不要,還有我。 躺在床上的時候,心里五味雜陳,憤怒,焦躁,疑惑,我還恐慌著會不會下一刻我就被拖進醫院,然后被強行流產。 想起醫院的時候,不知怎么腦子里就冒出了一場場血淋淋的畫面,仿佛還聽見臥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要來帶走我的人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就在我的背后,一聲,一聲的向我靠近,我驚嚇著一下從床上坐起,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安靜極了,沒有人。 我想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還是起床把門反鎖好,才逐漸放下心來。 我在腦海里不停的搜索,想要找出原因來,可是我感覺我都要把腦汁絞盡了,我都沒能找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翻身的時候,我陡然想起,也許,就像那些言情劇里說的那樣,鄒閣臣這樣的男人,想要做什么,不需要理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未免也太讓人難過。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會是這樣,才不會是這樣。 想著想著,眼睛就開始酸疼起來,我把側躺的身體轉過來躺平,把眼睛緊緊的閉上,吸氣,呼氣,我應該平靜下來。 可是一個人的時候,正值夜深的時候,想哭是根本忍不住的,孤獨和黑暗會把所有悲傷孤寂的感覺無限的放大,大到就像這個屋子,大到蔓延到所有的黑暗里。 眼眶里裝滿了水滴,乘不住了,全部從眼角流了出去,劃過太陽xue,流進頭發里不見了。 五月一號的晚上,我失眠了。 沒有太多失眠特有的痛苦,心急或是焦灼;我只是躺在床上,并不是太能感受出來時間的流逝,我的心里被塞滿的是恐懼,不甘,疑惑,憤怒,或許還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東西。 側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蓋在身上沒有感覺,無端讓人感覺輕飄飄的,心里空落落的沒有著落;拉過那只從來沒人用過的枕頭緊緊的抱進懷里,心里還是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只是感覺到窗簾的縫隙中仿佛透出與周圍節奏不一樣的亮光來。 我想,應該要天亮了。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見鏡子里面的我,臉色蒼白泛著青色,眼神木訥呆滯,嘴唇蒼白干燥。 我咧了咧嘴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生動些,但鏡子里那個人奇異的表情讓我想要發笑。 我合上嘴唇定定的看向自己,頭發亂糟糟的搭在頭上,怎么看著看著讓人覺得有點可憐呢? 有沒有呢? 我又再多看了鏡子幾眼,我確定我剛才的想法不只是靈感一閃而過而已??墒俏沂沁@樣的覺得,那鄒閣臣呢? 想了想,我有些頹然的回到了臥室,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天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