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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沒睡安穩,睡到半夜不知道幾點的時候,喉嚨里干的感覺嗓子都有點疼,我迷迷瞪瞪的拿著杯子下樓去找水喝。樓下的燈還亮著,我以前從沒半夜下過樓,不清楚情況,但我想這個點了樓下不應該有人,至于開著燈什么的,可能是鄒閣臣燒錢的一種方式,而且,對于他這座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時恒溫的房子來說,燈泡實在是作不出太大的風浪來。 晚上安靜起來,拖鞋摩擦過樓梯的聲音都格外明顯,格外空曠,我想,幸好開了燈,不然自己都要把自己嚇死。下了最后一級樓梯的時候,我才看到,原來客廳有人。 鄒閣臣坐在沙發上,眼睛閉著頭仰起來靠在沙發背上,興許是聽見了有下樓的腳步聲,睜開眼睛撇了一眼,看見是我有閉上眼睛維持著之前的姿勢。腳邊的地下全是沾滿了血的紗布,小東正拿著鑷子夾著棉球清理鄒閣臣胳膊上殘留的血污,鄒閣臣受傷了? 我想我一般也不輕易下來,這一下來又下來的真不是時候,看著如此血跡斑斑關乎生命的場景不動惻隱之心真是天理不容,連自己都沒法原諒自己,只是那個人是鄒閣臣這一切就會好像有點不一樣。我拿著水杯在樓梯口站了許久,終于還是端著杯子轉身進了廚房。 在廚房里我拿著杯子接了半杯熱水,又接了半杯涼水,喝一口,然后接熱水接滿,走到廚房門口,實在不知道怎么出去,又轉身回去喝一口水,然后又用熱水接滿。我也不知道我重復了多少次,最終還是端著水杯走出廚房準備上樓。 我剛走出廚房沒兩步,小東叫了我一聲,“鄒小姐,過來幫幫忙吧!”我愣在原地感覺進退兩難,我想裝作沒聽見仿佛也有些難度,最后我也不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氣,腦子犯了多大的糊涂沖著小東點了點頭。 我走到沙發邊,問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和酒精藥片的味道,小東站起身來,讓我坐在他坐的位置上,然后拿起鄒閣臣受傷的胳膊放在我的腿上。鄒閣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任由小東擺布,我想,鄒閣臣這個樣子真是罕見。 小東遞給我一瓶藥粉和干凈的紗布,讓我撒好藥粉后把傷口包扎好。我看著鄒閣臣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看的我都開始覺得手臂突突的開始疼。我看了一眼鄒閣臣,看見他臉色蒼白的有些駭人。我低頭小心翼翼的把藥粉灑在他的傷口處,我覺得我有點緊張的手心出汗,手中的瓶子下一秒都會滑得掉出去的感覺。 終于上好藥替他包扎的時候,或許是手上的力度沒有控制好,我拿著紗布剛纏了一圈,鄒閣臣的手臂就疼得抽了一下,我覺得我不適合再包扎下去,想叫小東來,一回頭才發現,人都不見了。我回過頭,才發現鄒閣臣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看著我,可能是因為我弄疼他了,他想起來罵我,不過他沒有罵我,他就看著我不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因為受傷了臉部蒼白,面部表情竟看起來竟更柔和。我沒敢多看,低下頭趕緊,繼續包扎。傷口面積很大,一卷紗布纏完了我也覺得沒纏幾層,我把紗布最后一段撕開成兩半,繞過手臂,扎好結,想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好了?!币磺型戤?,我才感覺到后背已經滿滿的全是汗。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我覺得我最后一句說的有點多余,直接甩手走人就好了其實,我剛冒出這個念頭一個聲音就打破了寂靜,“給我包扎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我被他問得一下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我不想回答,是我自己這不知道我為什么緊張,緊張的出汗,我想了想說,“你休息,我先走了?!?/br> 沒等我完全站起身,鄒閣臣用他沒受傷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往下拖我一下受力不穩整個人摔倒在沙發上,我掙扎著起來,奈何鄒閣臣抓著我,受傷了也還是那么大的力氣,這樣的情況,我看他一點都不需要被人為他療傷,鄒閣臣順勢在沙發上躺下,轉過身然后抓著我的手松開了力氣,轉而用那只受傷的手搭在了我的腰間。 我感覺鄒閣臣的溫度就近在咫尺的包圍在我周身,一陣異樣的感覺一下子就在腦海里炸開了鍋,閉著眼睛伸手一把就推開了鄒閣臣,盡管我當時是神志不清的,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我當時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膽,因為在平日里,我哪怕是被一棒子掄成了個傻子我也是不敢動鄒閣臣一下的。 沙發不寬,鄒閣臣可能是沒有防備一下重心不穩,整個身子就側了出去,他手疾眼快的一下子用右手一把扶住了茶幾沒讓自己摔下去,但巨大的受力讓茶幾發出尖銳的聲音。我聽著茶幾發出的尖銳的聲音,一下子被激的腦子清醒了過來,我看著鄒閣臣狼狽的動作和右手手臂紗布上滲出的紅色一瞬間覺得氣都有點吸不上來的感覺。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點不寒而栗,我躲開他的眼神忙坐起來伸手想要扶他一下,但是他已經坐好,早已沒有我出手的機會,在他犀利的眼光中,我飛快的退到沙發的另一角,我也不知道我這是在做什么,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都沒有,我把手藏到身后手指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抬起頭,在鄒閣臣面前,我的眼光不知道放在哪里,我說,“對不起,對不起?!?/br> 鄒閣臣看著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他看了我半晌,最后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受力不穩一把跪伏在他面前,這個姿勢讓我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羞辱感,但瞬間又被理智吞沒,對于我這種什么都沒有了,連自己都不是自己了的人,有什么顏面去在乎尊嚴的問題呢? 鄒閣臣用手指掐住我的脖頸迫使我抬頭,低頭就吻了上來,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伸手想要推開他,卻在手指馬上就要觸碰到的地方停止,無力的下垂。我就是再傻我也知道,如果你沒有能力殺了鄒閣臣或是永遠的擺脫他那就不要反抗,可是有些動作是下意識的,他先于我的思想,我也沒有辦法。 鄒閣臣用力的用他的吻發泄他所有的不滿,其實他要是不滿他打我罵我我都沒關系,只是鄒閣臣肯定不愿意這么做,這么久他已經清楚的知道我的軟肋在哪,像他這樣的人才不會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他永遠都能一針扎進你的骨血,然后讓你痛不欲生。 知道我感覺到呼吸困難雙眼發黑了鄒閣臣才放開我,他就這我現有的姿勢,用力拉我躺倒在沙發上,自己單手撐著沙發嘴角噙著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看著我,我微不可聞的蜷了蜷自己的身體,手臂緊緊護在胸前看著鄒閣臣一點點向我欺身過來,我在他看人就像看小白鼠的眼神中惴惴不安,所幸最終,他只是躺在我旁邊,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我又做夢了,夢里的世界動蕩不安,我夢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