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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下了逐客令,「要是何助理沒別的什么事,那我就不跟你聊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br>原本準備了長篇大論的何若銘沒料到這場談判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被畫上了休止符。這是一場何若銘迄今為止經歷過最艱難的談判,因為他搞不懂談判桌上的柯卓求的到底是什么?這個男人不缺錢、不缺名、不缺權,這樣毫無弱點的人往往是最棘手的。何若銘剛走出柯氏大門就見到正要上車的江亦辰,不知腦子哪根弦搭錯,朝著江亦辰大喊大叫了起來,「江先生!江先生!江亦辰?。?!」江亦辰聽到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反射性地朝著聲源的方向望去,何若銘那張熟悉的面孔落入視線,已經坐進車里的沈思珩探出腦袋問道,「亦辰,怎么了?」「沒事兒,見到一個熟人,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拐f著,江亦辰關上車門,朝著何若銘走去。何若銘三步并兩步沖到江亦辰面前,喘著粗氣,「江、江先生」「何助理?!菇喑矫蛄嗣虮〈?,「有事嗎?」何若銘雙手撐著膝蓋,額角冒著細汗,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直起身體,「你不能和柯氏簽約?!?/br>「我不能?為什么不能?」江亦辰不怒反笑,怎么易君然身邊的連性格都開始跟他如出一轍了。「柯卓無非是想利用你來打擊易總而已?!?/br>「那是我和柯卓之間的問題了,跟易君然有什么關系?今天是他讓你來的?」江亦辰唇角泛著一抹令人費解的笑容,「所以這一次易君然打算做什么?」「江先生,你對易總有誤會,易總從來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br>「他有沒有我想的那么不堪,我看他的所作所為就明白了?!菇喑侥蟮冒l白的拳頭上指骨泛著脆弱的蒼白,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褐眸宛若直尺深潭,「已經失去的怎么可能還回得來?!?/br>何若銘猜不透江亦辰的心思,從五年前他就不明白易君然和他到底發生了什么,非讓這兩人最終分道揚鑣不可。「江先生,從五年前我就不明白你和易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作為旁觀者,我想說幾句?!购稳翥懚硕?,「從我大學畢業開始,就進入易氏作為易總的助理開始工作。易總在商場上是個聰明絕頂的生意人,但感情生活里不過是個需要手把手教的孩子。他跟楚沐澤的事情我想你很清楚,但兩人當初分手的真正緣由你恐怕從來都沒真正了解過?!?/br>「我是看著易總一步步陷入愛河的,也是親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向無可挽回的萬丈深淵。楚沐澤跟易總是情投意合,所以沒費多少功夫他們就在一起了。得來太容易的東西,往往不會費太多心神去保護?!?/br>「易總總是以為他把最好的給了楚沐澤,他為了楚沐澤頂著壓力出柜,用各式各樣名貴的東西討楚沐澤歡心,對楚沐澤噓寒問暖、無微不至?!?/br>「太喜歡一樣東西的時候,你會忍不住把他藏起來,藏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易總就是這樣的人,他用自己認為最正確地方式把楚沐澤當作一個任人觀賞的金絲雀一般所在金碧輝煌的牢籠里?!?/br>「憑借易總的勢力,楚沐澤想紅簡直易如反掌,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演員。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楚沐澤跟了易總那么多年還是半紅不紫?」「是因為易總在從中動了手腳。他親手斬斷了一切楚沐澤所有有可能一夜爆紅的機會,只想楚沐澤安安靜靜呆在他身邊。對他來說,楚沐澤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讓他愛就好?!?/br>「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楚沐澤最后還是發現了易總做得一切,不帶一絲猶豫地離開了。我以為你的出現是易總另一場救贖,易總雖然不懂怎么愛,但說到底他還是個癡情的人?!?/br>「其實論情商,易總真的輸你一籌。我不知道江先生這樣故作受害者的姿態到底是哪里來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五年易總沒有哪一天過得會比你好?!?/br>「你走以后,易總沒日沒夜的酗酒,最后胃穿孔進了醫院。那時候醫生跟我說,不僅僅只是酗酒那么簡單,他還長期服用安眠藥,精神壓力幾乎到了極限?!?/br>「直到現在,易總還是有隨身配備安眠藥的習慣,失眠已經成了他生活里司空見慣的一部分。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他光鮮亮麗的一面,覺得他無孔不入、永遠高高在上,難道連你也那么覺得?」「易總不過是用錯了愛人的方式,可你和楚沐澤無一例外都給他判了死刑。就算是死刑犯也有申辯的權力不是嗎?」「為了你易總開始學著親力親為,很多事情不再借我之手。他會想著你喜歡什么,做什么才能討你歡心,甚至為了求你留下他連最引以為傲的自尊心都可以拋棄?!?/br>「江先生,你愛易總,可你為他做了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突然覺得何助理很酷有木有?。。。?!簡直帥呆了?。。。?!給何助理滿分?。。。?!☆、柯卓的秘密何若銘的話仿佛不起眼的小石子在江亦辰平靜如水的心房上掀起波瀾漣漪。一雙黑眸仿若沉寂已久的潭水深深忘進江亦辰心底深處,無處躲藏的窺視令江亦辰在慌亂無措下轉身躲進車內。「開車?!?/br>離去的車子在半空掀起灰蒙蒙的塵埃,模糊了何若銘原本清明的視線,江亦辰剛才驚慌失措的神情一絲不落地完全盡收他的眼底。不是不愛,而是分開太久,不知道以什么樣的方式開場才會讓過去輕易煙消云散。何若銘離開柯氏后就回到易君然那里復命,他將柯卓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易君然。聽完何若銘的陳述,易君然只是久久望著窗外你推我攘的云朵,長時間的沉默不語令人感到窒息。「易總?」何若銘小心翼翼地詢問打破了辦公室里最后一絲寂靜,「現在怎么辦?」易君然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輕輕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好?!?/br>車廂里的氣氛有些沉悶,蒼白的色澤蔓延著江亦辰精致的面龐,從剛才起沈思珩就覺察出江亦辰的心情不佳。起因大概就是那個在江亦辰上車前攔下他的男人吧。「亦辰,你怎么了?」沈思珩動了動薄唇。「沒什么,只是有點累而已?!?/br>何若銘的話在江亦辰腦海里久久盤旋不去,那鏗鏘有力的一字一頓幾乎將他脆弱不堪的一面一針見血地公之于眾。這些年來小心翼翼避開的傷口,輕而易舉地被一個外人揭開。何若銘口中的易君然是五年來他不曾了解的易君然。終日酗酒、胃穿孔住院、長期失眠,江亦辰從來沒想過那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會因為他的離開而變得自甘墮落。他甚至不能想象那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