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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怕車子再發生什么意外,牽住那人的手,將他從破碎的車窗里拖了出來。雨下得很大,他平躺在地上,滿臉都是血,雨水沖刷干凈又重新涌出來,宋茵看不清他的臉,只能一邊給他撐著傘,一邊哭。 直到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宋父催促了幾次,她才將傘放下,與父親合撐一把傘走了。 那是只斑點狗是宋茵養過唯一的動物,現場太過血腥殘酷,她甚至不敢再多想,每每夢中憶起都是一場噩夢。 她沒看清那個人的樣貌,駭人的雷暴天,在柏油路面匯聚成細流的雨水,隨手放下的一把傘,一切都漸漸在記憶中模糊起來。 晉薇說過,陸嘉禾的姥姥姥爺是在車禍中去世的,幾個點連到一處,宋茵心中忽然冒出一種猜測來,牙關驚訝地張開,猛然回頭。 “那次車禍……這是我的傘?” 陸嘉禾點頭。 “你是什么時候把我認出來的?” “第一次見面?!?/br> 宋茵這一次是真的驚訝到了,她居然在這么早之前便和陸嘉禾產生過交集。這么大的世界,她們早已經有過擦肩,整個世界都仿佛變得玄幻起來,有些虛飄飄的不真實感。 “所以你才改變了主意,后來送我去醫院嗎?” 陸嘉禾沒再說話,卻是從身后攬過宋茵的腰,俯身將下巴搭在了她的肩頭。 窗外的雨勢漸小,漸漸稀疏起來,陸嘉禾的體溫貼在她的背部,guntang而灼熱。 “我愛你,茵茵?!?/br> 他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低沉而極盡誘惑,氣息帶來一股熱流,溫麻酥軟,席卷過人心。 宋茵在此之前從不能想象,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能將愛字說得這樣悅耳、扣人心弦。血流急促地涌到心臟,整個人都被高高拋起來,溫熱感沿著血管流入每個神經末梢,像失重般刺激,又仿佛整個人都被充實與興奮填滿。 他的吻就這樣沿著耳垂往下落,一下、兩下……唇瓣所到之處像點燃了一把火,燙得宋茵腳尖都忍不住蜷縮起來。老宅子的隔音不好,姥姥隨時有可能回來。她一時覺得羞澀,一時又覺得心迷意亂,想要推開他,卻被陸嘉禾順勢拉住手腕,將她整個人帶進懷里。一手托起她纖細的脖頸,左手抬起她的下顎。 額頭,眼睛,鼻尖,臉頰,下巴……最后才落在那櫻紅的唇瓣上。 宋茵腳下像踩在棉花上,被吻得喘不過氣,大腦缺氧,一片空白,小腿也軟了下來。 下一刻,她被陸嘉禾束縛進懷里,整個人都放在書桌上坐好,他俯身,重新吻下。 和窗外的雨聲一樣,這一吻極近溫柔纏綿,他的舌尖掃蕩過她唇齒間每一個角落,雙方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處,彼此的呼吸交融,一起一伏,他的味道是清新的檸檬沐浴露香,整個房間的空氣溫度飆升,皮膚表皮的毛孔張開,便變成了nongnong的荷爾蒙,灼熱guntang,蠱惑人心。 他的手在無知無覺間滑進了她單薄的白T恤,只隔著最后一層軟綿的布料,陸嘉禾不會解那復雜的扣子,扯得額頭都滲出細汗,需要極力忍耐,才能將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情欲壓在漆黑幽深的眸子之下。 “茵茵,這個扣子怎么解?”他把面子踩在腳底,抬頭專注盯著她,那是一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 陸嘉禾的手還覆在她胸口,宋茵只覺得想笑,連先前那全臉漲紅臉的羞澀感都暫時拋到了腦后,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來,稍微恢復了一點神志,“姥姥快回來了,我們不能這樣,會被——啊——” 陸嘉禾不想再聽這些,直接俯身將她壓倒,素日冷淡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姥姥剛出門,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想試試……茵茵?” 他在極力忍耐,但還是壓制著自己,征詢她的意見。 宋茵最受不了陸嘉禾這樣,瞧得她渾身發熱,偏頭不再看,伸手到他的腰腹兩側,抱緊。 陸嘉禾便把這當做默認和邀請,喜不自禁,重重吻了一下在她額頭。 這一吻是極盡虔誠的。 “我愛你……” 這一聲低喃湮沒在他含混未盡的語聲里。 也許是從哪個雨天開始,又或者,是宋茵坐上他的摩托車,抓住他衣擺的那一刻。那種愛源源不斷從胸口噴發,填滿他的神識理智,還有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永遠也不會有熄止的那一刻。 唯一可以肯定的,他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炙熱濃烈的愛意交付給另外一個女人。 …… 就在宋茵的扣子終于被攻陷的時候,院子里的門吱呀響了一聲,宋茵的神經本就一直繃在弦上,聞聲,屏住呼吸聽了一刻,急忙慌亂推開他,從桌上跳下,落到地面。 里面的衣服松垮垮勾在小臂,宋茵看不見,越慌張越扣不上,聽著腳步聲開始上樓,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幫我扣!幫我扣,快點兒——” 要是被姥姥看出什么端倪,陸嘉禾會不會被趕出去還是一碼事。 白體恤被掀起來,瓷白細膩的肌膚,腰肢尾端還有個勾魂的腰窩,纖細不盈一握,陸嘉禾險些失了態,喉結微動,僵著身子將衣服扣了起來。 動作間,宋茵已經把微亂的頭發重新扎了一遍,拉開窗邊的椅子坐下,臥室門便響了。 謝天謝地…… 宋茵捂住狂跳的呼吸,終于松下一口氣,回頭,卻見陸嘉禾的紅得像發燒,聲音也啞的不成樣。 “我去開門?!彼f。 當晚,陸嘉禾便病了,許是長途的顛簸加上淋了雨,低燒不退,陸嘉禾自己精神狀態還挺好,倒是姥姥愧疚得不行,偏認為是她拿了陸嘉禾的傘,才害得他生病。 “茵茵,到了醫院記得找鐘醫生,她看得好……” “這姜湯就當夜宵了,難喝也忍著多喝點兒,對,要是看完病時間太晚,就在鎮上住下了,打了針不好受涼……” 家里的藥吃完了,宋茵陪著陸嘉禾去鎮上的醫院,不遠,大概就一公里的路程,大晚上沒有車,只能步行,有路燈微亮,姥姥直把她們送到村口,還不停叮囑。 宋茵一一認真應了,目送著老人到家,燈光亮起來,這才轉身踮腳給陸嘉禾系了系脖子上的圍巾,溫聲道,“走吧?!?/br> 夜路總是格外長,雨天露重,寒氣侵入四肢里,可身邊的人卻能輕而易舉使彼此安定。 “我發燒,會傳染,乖一點……” “我喝過姜湯了,不怕?!彼我鸨е氖譀]撒。 路燈的光線昏黃,隔著雨幕更是黯淡,陸嘉禾眼尖,帶著她,避開地上一個又一個晶亮的小水洼。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在這一刻,白天沒說完的話,似乎也能輕而易舉地對彼此坦誠。 易音當年本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陸嘉禾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