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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竹眼睛一亮,忍不住抿起唇角。鐘杳夸他了!雖然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其實不低,每次親耳聽見,林竹還是會忍不住自己偷偷高興好半天。看著林竹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鐘杳嘴角帶起些笑意,換了條軟和的干毛巾替他擦干凈腦袋上的水,涂了層藥膏:“還是小心一點兒,癢的話跟我說。有些人就是對這個膠水過敏,每次拍完戲腦袋都要腫一圈,跟被門夾了似的……”林竹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見他笑了,鐘杳眼里笑意也愈濃,捏捏他的耳朵:“下午沒什么事,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br>林竹聽他語氣,忍不住抬頭:“哥,你……一塊兒嗎?下午還有事嗎?”鐘杳低下頭,迎上他的視線,心頭一軟,展臂把人圈進懷里。家里的事……說到底,還是不可能對林竹全無影響的。林竹語焉不詳,林松諱莫如深。鐘杳到現在也依然只模模糊糊猜出個大概,卻依然本能猜得到,絕不是個多讓人高興的故事。鐘杳揉了揉林竹的腦袋,讓人靠在肩頭,低頭親了下:“幾個這邊的同行朋友,一直想聚一聚?!?/br>莫名受了多情浪子制作人的刺激,鐘杳輕輕咳嗽一聲,詳細解釋:“我推了好幾次……今天的事爆出來,一群人急著問我有事沒事,見他們一面報個平安就回來,不會耽擱太久?!?/br>一想到鐘杳那些來安慰人還要寫檢查的朋友,林竹就油然生出同情,連忙點頭:“該去的,我叫企劃去備點兒禮物?!?/br>林竹摸出手機,給企劃發消息:“難得見面,哥你多待一會兒也沒事,就是記著千萬別提我了……”林竹其實是挺愿意鐘杳去見見以前那些朋友的。只是鐘杳當初認識的都是一心演戲的實力派,在現在這個圈子體系里,到現在郁郁不得志的也依然不少,甚至有不少人都面臨無戲可演的局面。要改變現狀,實在太不容易。鐘杳也跟他提過,有不少人都真有本事,其實只缺一個機會。他們也計劃過,等兩個人把工作室做大,說不定就能自己選本子組建班底,慢慢熬出來,是能讓真正好好演戲的人有戲演的。現在他們的家底和聲望都不夠,還不能急,只能一點點來……這種當口,林竹不好跟著鐘杳去給人家添堵。鐘杳知道輕重,一笑,點點頭:“放心,我有數?!?/br>鐘杳只是稍有些落伍,還不至于不通人情。林竹倒是不擔心,自己鉆進被子里打算躺平,鐘杳卻也隨手脫了襯衫,隨手翻出件T恤套上,跟著一塊兒躺了下來。林竹微怔:“哥——”“還沒那么著急,能睡個幾十分鐘?!?/br>鐘杳把人圈進懷里,抬手調暗燈光,低頭親了下林竹的額頭:“閉眼睛,先陪你比較重要?!?/br>林竹抿抿唇角,飛快閉緊眼睛,又忍不住往鐘杳的胸口蹭了蹭。暖意沁人,林竹蜷在他懷里,身上慢慢暖和過來。林竹依然閉著眼睛,聲音輕輕的:“哥,你現在挺多地方還要用錢,那七千萬——”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鐘杳的吻輕輕封住。林竹胸口輕悸,本能要睜眼睛,又飛快閉緊。“這么看不起我?”鐘杳說著一本正經的話,聲音卻還是含笑的,柔緩輕穩地落在林竹耳邊,“我演了十二年的戲了,就算中間三年沒在國內,也不是在國外就掙不了錢的吧?”鐘杳噙著笑,故意柔聲逗他:“這部片子肯定能回本,我就不能趁機掙一把?再說了,你這么拼,我要是再掙不回來七千萬,說不定真要被你哥舉著抱枕揍出家門了?!?/br>林竹臉上一熱,低聲:“他不敢的……”鐘杳故意追問:“怎么就不敢?”兩個人雖然已經敲定了關系,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鐘杳說這種話居多。林竹向來做得比說得多,幾次表白都是情緒波動劇烈下的脫口而出,還是頭一回碰上要自己開口。林竹不好意思得厲害,在鐘杳懷里直打圈,連耳朵都開始發燒,硬著頭皮磕磕絆絆:“我——我喜歡你,我們……是一塊兒的。我大哥知道,他不會——”鐘杳輕笑,緊緊手臂:“這不是知道的挺清楚嗎?”林竹微怔。“往后不用什么都自己扛……有我在了?!?/br>鐘杳把人往懷里攬了攬,慢慢拍著脊背:“咱們倆不是一塊兒的嗎?都是共同財產了,就隨便亂分一分算了,用不著那么清楚……”林竹沒忍住,噗地笑出來。他身心徹底放松,那些被家里強行灌輸的顧慮念頭也沒了,閉著眼睛小聲反駁:“還沒領證呢,不算數的……”鐘杳摟著他,眉峰輕輕一動,若有所思地低了頭。林竹只是隨口一說,沒再多想。鐘杳的懷抱實在太舒服,他今天穿著單薄的春獵戲服被風吹了一天,現在尤其貪戀這樣的融融暖意,靠在鐘杳胸口,沒多久就睡熟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鐘杳慢慢拍著他的背,一下下順撫著胡擼下來,直到肩頭的呼吸徹底平緩綿長,才悄悄起身換衣服,順便掏出手機查了查。林竹睡得正熟,察覺到他不在就有些不安,摸索著四處找他。鐘杳眼疾手快,把自己的衣服塞進他懷里,攏著胳膊抱好,安撫地輕拍了兩下。林竹順著他的手靠過來,輕輕蹭了下他的手背,唇角就又沒心沒肺似的滿足翹起來。鐘杳心口軟得一塌糊涂,險些就要再鴿這群老朋友一次。深吸幾口氣壓下念頭,俯身親了親林竹的額頭,放輕動作出了門。林竹沒能安穩地睡上多久。這么大的事,劇組不可能不通知導演。靳振波那邊沒多久就得到了消息,一個電話打到他手機上,毫不留情地對著他教育了一通。“是我們不好,應該提前跟您打招呼的?!?/br>已經習慣了這種長輩特有的關心方式,林竹趴在被窩里,好脾氣道歉:“我知道了——您放心,就這一次,下次一定不給劇組添亂……”“是嫌你添亂?小小年紀風里來雨里去地掙的錢,就扔這種片子里?”靳振波是正劇導演里少有的清醒派,毫不掩飾對自己拍的片子的態度:“這種片子限制廣告投放,最多不賠本,能賺回來三成都是運氣好,是我們這些一心要搞藝術的老骨頭該干的事,你跑來摻和什么?”“你們現在就該在藝術高度的基礎上攢錢,再攢錢,有了錢才有說話的資格,想拍什么不想拍什么才能自己說了算?!?/br>靳振波恨鐵不成鋼:“我們這輩子就跟這兒共沉淪了,你們跳進來干什么?把錢都壓在這兒變成死錢,你們往下的路怎么走?”林竹從小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