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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杳回復:劇本也不要,給我一些你們的參考資料就夠了。大衛:??大衛:我本來只是老老實實拍紀錄片,你這樣忽然給我一種錯覺,好像我已經是個不干凈不檢點的男人了!大衛:你們國家已經是新社會主義,不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了!大衛:你就不能放棄你不知道從哪兒被灌輸的舊思想,走向國際化現代化的新藝術空間嗎?手機一會兒一震,鐘杳無法,只能摸起了已經放下的手機。鐘杳:和這件事關系不大,我們已經很好了,只需要解決技術問題,不需要劇本劇情幫忙了。大衛根本不信:技術問題都沒解決,能有多好?!鐘杳拿著手機,輕輕嘆了口氣。林竹今天還跟他提過的,不能老是炫耀,容易被人套麻袋。偏偏對方非要一直追問……不能算成是他的責任了。鐘杳:想聽嗎?鐘杳:今天太晚了,明天和你細說。大衛:???鐘杳放下手機,抱著熱乎乎的經紀人,終于安穩闔上了眼。……一夜無夢。次日一早,兩個人一塊兒被鬧鐘叫了起來,洗漱過吃了早飯,提前到了片場。今天的排場大,既是外景又是群戲。要拍出春獵的效果就要用廣角大鏡頭,劇組凌晨就開始做準備扎帳篷,旌旗烈烈刀兵閃亮,已經差不多做出了盛世的氣勢。這一場在劇本上的安排其實靠后,只是得趕在綠葉還沒落之前把春獵拍完,才被特意提到了前面。為免入冬之后徹底沒得拍,這幾天是必須把戲趕完的。靳振波不在,監制帶著幾個副導演和執行導演忙得團團轉,制作主任也四處張羅,正對片場效果進行著最后的調整。“鐘老師!”負責鐘杳的副導演早在場邊守著,及時把鐘杳叫住了,往另一頭引過去:“今天咱們換個化妝間,場務都給您收拾好了?!?/br>副導演快步走著,小心給他解釋:“什么都有,還跟這邊一樣的。咱們今天估計得磨一天,前幾遍肯定過不去,妝得帶得細點兒,省得一遍遍修……”鐘杳片場跑得多了,坐在懸崖上都補過妝,倒不在乎地方,點點頭跟過去:“我們兩個一起嗎?”副導演臉上顯出些為難,沒立刻應聲,看向一旁的林竹。昨天都已經說好了,偏偏今天又要反悔,副導演面上赧然,低頭:“林老師——“好了好了,您不用這么叫我?!?/br>副導演年紀比他大了不少,林竹笑著擺擺手,往鐘杳原本的化妝間望了一眼,就已經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黎奕杰大概是真跟他們較上了勁,平時恨不得八抬大轎請過來的人,今天已經早早占了化妝間,一整個團隊忙來忙去,浩浩蕩蕩地做著拍攝前的準備。劇組沒法和他們明目張膽對著干,靳振波又不在,總有些地方是得低頭妥協的。林竹心里有數,一笑:“替身又不露臉,給我備套衣服,現場再做造型也來得及?!?/br>見他出言圓場,副導演感激得不住點頭,附和:“是是,我們早都準備了,今天化妝師也跟組,肯定不耽誤……”話音未落,林竹下一句已經接上:“不過——跟黎奕杰說一聲,今天讓我做替身,就沒那么容易了?!?/br>副導演一怔。鐘杳已經明白了他的話,瞳底也帶了些笑意,在林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林竹眸子亮亮堂堂,朝副導演一笑:“這事兒就跳過劇組吧,不給靳導添麻煩了。黎奕杰想要替身,叫他自己來找我……”林竹:“等他來找我,就不是現在這個價兒了?!?/br>副導演有些回不過神,還想再追問,林竹已經跟著鐘杳進了化妝間。難得化妝的時候有經紀人陪著,鐘杳沒再拉著人聊天,和林竹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簡單對了幾遍臺詞。鐘杳常年拍戲,這種場面的經驗也早積累了不少,雖然知道林竹有把握,還是忍不住多嘮叨了幾句,不厭其煩地同他囑咐了幾次自己積累下來的經驗教訓。“有時候看起來挺安全的戲,演的時候也不知道會出什么意外。有好幾次,本來十拿九穩的戲,我想把動作做得好看一點兒,就跟威亞絞在一塊兒了?!?/br>鐘杳細細給他講著,想起自己當年的往事,一笑:“還有拍第一部戲的時候——那會兒剛學騎馬,那個馴馬師看我年紀小,懶得替我矯鞍,跑著跑著馬鞍脫扣了一半,把那個馴馬師嚇得頭都禿了……”林竹臉上莫名微熱,抬頭瞄了鐘杳一眼。這件事……他知道。鐘杳拍第一部戲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已經沒什么不能跟鐘杳說的了,偏偏就只有這么一件事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林竹聽鐘杳繼續給他講著經驗,心口悄悄跳了跳,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起。倒也沒什么一定要瞞著鐘杳的地方,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實在不夠好。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什么好的都想捧出來給對方,那些不好的部分,就不太好意思給鐘杳看。林竹攆了攆袖口,忍不住為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心實意地不好意思了一會兒,額頭上被手掌輕輕一碰,倏地回神:“哥——”“聽困了?”鐘杳見他額頭溫度正常,順勢揉了林竹兩下耳朵,笑笑:“困了就歇一會兒,到了場邊太吵,估計就沒有睡覺的條件了?!?/br>林竹連忙搖頭:“不困!”他想聽鐘杳說這些,連忙把心思收回:“哥你繼續說,我想聽……”鐘杳挑挑眉峰,一笑,縱容地點點頭,不緊不慢地繼續講了下去。林竹知道鐘杳的用心,也不舍得再走神,從頭到尾認認真真聽鐘杳說過一遍,也差不多到了該拍攝的時間。化妝師和造型師擺脫了要聽的噩夢,定妝造型做得飛快,給鐘杳套上一身精心監制的獵袍,把人一路送到了片場。監制正和攝像美術討論機位,群演都已經就位,拍攝就要正式開始了。林竹暫時還沒什么事做,盡職盡責蹲在場邊看攤子,抬頭望著鐘杳聽導演說戲的身影。前些天拍的都是新皇登基后的戲,鐘杳的角色已經嘔心瀝血多年,是無數人眼中釘的跋扈權臣。一身墨色相袍華貴雍容,雖然才值而立,卻已經刻意在鬢邊做了些不易覺察的銀絲,眉形膚色也配合角色定位,將整個人的氣勢都壓得滄桑內斂了不少。今天要演的是多年前回憶戲份,鐘杳換了一身銀色獵袍,嵌了金線暗花,身側配了柄長劍,颯爽英挺得幾乎奪目。為了配合年紀,他的眉形修得稍稍溫潤,膚色也調回偏白,長發由玉簪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