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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鐘杳輕咳一聲,暫且按下良知,把鍋毫不留情地扔在了編劇腦袋上:“他說我年紀大了,魅力不足,年輕人都不喜歡了……”“怎么會!”沒想到編劇是這種人,林竹錯愕,斷然否認:“那是編劇審美偏差!喜歡您的人可多了,現在您的粉絲已經翻了三倍了,路人粉也特別多——”他的話音忽然一頓,迎上鐘杳眼中的淡淡笑意,腦中轟地響了一聲,臉上徹底紅了。林竹心跳得飛快,抿起唇角四下看了看,仰起頭,磕磕巴巴:“還有……我、我也——”就只是粉絲的時候,這句話明明張口就能坦蕩誠懇地說出來??伤麄円宦返搅爽F在,心里的期待顯然早已分明不再是那么簡單,再要說出這句話……忽然就仿佛要用上這一輩子的全部勇氣。林竹抬頭,輕吸口氣。“各部門就位!不帶炸點先走一遍!鐘杳!你再不就位就把你經紀人沒收72個小時!快點快點!”衛戈平暴躁的怒吼從場邊響起來,林竹咻地醒神,一輩子的勇氣轉眼漏光:“您先拍戲,拍完了咱們再說……”鐘杳啞然,倒也不舍得再為難他。點點頭正要就位,林竹卻忽然借著轉身的機會,牽住他的手臂,在懷里認認真真地、飛快地抱了一下。年輕的心跳隔著胸膛,誠摯又熱切地一下下頂在鐘杳的臂間。明明擁抱都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一個不算擁抱的碰觸,鐘杳心頭卻依然稍稍亂了一拍。“昨,昨晚沒抱著……”林竹硬著頭皮,低聲嘟囔了一句,轉身一溜煙鉆進了人群。鐘杳望著他的背影,胸口濁氣一掃而空,唇角不自覺地挑了起來。天不遂人愿,衛戈平越是咬牙切齒一心要加快進度,NG的次數就越成比的增加。“燈光!下回找個鼻子挺點兒的光替——這一幕光得照到他身后,把剪影打出來!”“給他戴手銬那幾個,不用留著力氣!銬他!你們是衛兵!他沒那么細皮嫩rou怕磕怕碰!”“你們這是打戲?!軟綿綿的沒點兒力氣,上腿踹他!踹他!”衛戈平來回邁步,忍無可忍:“鐘杳!你馬上就準備犧牲了特別高興是不是?紅光滿面的干什么呢?!用不用我給你把樓炸了慶祝慶祝?別逼我給你說戲,再笑我綁架你經紀人——”“抱歉……衛導?!?/br>鐘杳啞然,徹底斂下嘴角弧度,輕咳一聲:“我準備好了,來吧?!?/br>第40章有經紀人作為人質的時候,鐘影帝的發揮始終都是穩定而超常的。又走了幾遍戲,衛導終于滿意,神色稍霽,揮手示意正式開始拍攝。“第97場第三幕正式實拍——a!”遠程炸點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引爆,空襲的警報聲尖銳鳴響,震得人雙耳陣陣嗡鳴。囚禁室里,展源裝病將衛兵引進屋內。平素溫雅的商人褪去與人為善的假象,身手利落招招凌厲,輕松將循聲進門的衛兵一應擊倒,騰身躍進酒店用以傳菜的暗門。暗路只有內部人員知道,一路沒有任何設防。展源無聲潛行,路過重重守衛的休息室時,恰巧聽見岡田追問叛徒時極度興奮的高聲日語。展源停下腳步。酒店里就有電話,那個叛徒的聲音他記得,是地下組織的高層,用不了十分鐘,岡田就能問出他想知道的一切。只有十分鐘,不夠他把這件事通知出去,讓吳橋的組織全部撤離,也不夠他只身闖入衛兵的重重封鎖里,單槍匹馬手刃岡田,再除掉所有可能聽到、知道這件事的人。但他依然還有一件事能做。今天的天氣很不好,能見度不高,地面幾乎都罩在濃霧里??找u的飛行員沒有辦法憑借rou眼辨別地面標志物,只能靠地面人員發射照明彈引導進行轟炸。酒店已經變成了短暫駐軍的地方,鐘杳折身回返,從彈藥庫翻出一枚強力照明彈,一路上到天臺。炮火之下,滿目瘡痍。……衛戈平不喜歡用CG后期,拍了近三個月的外景幾乎都搭進了這一次爆炸里。炸點的效果瞬息萬變,鐘杳一旦開始,就必須一直順利演到最后。發脾氣歸發脾氣,到了這一步,衛戈平的掌心也滲出些潮意,走到目不轉睛盯著監視器上場景的林竹身邊。鐘杳一口氣沖上天臺,氣息也有些不穩,神色卻依然平靜,掌心細細撫過那一枚照明彈。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他猶豫。鐘杳引燃照明彈,耀眼的白光撕開濃霧,幾乎將他的身影徹底吞噬。現場條件局限不能調戰斗機配合,只能換場景拍攝進行合成。音效師及時放大了飛機發動機的隆隆轟鳴,鼓風將鐘杳的衣擺獵獵吹起。……“好!”接下來只等讓幾個炸點在主位攝像機前爆炸,鐘杳受到訊號離開,就能順利炸樓了。衛戈平長舒口氣,正要直起身,監視器里本該沉默佇立的鐘杳卻忽然輕輕一動。鐘杳回了下頭。“他這時候都無牽無掛了,干什么?!”這時候就該給背影特寫,衛戈平攥著劇本錯愕直身,正要發火,一眼掃見怔怔抬頭的林竹,霍然醒悟:“快快快,給音效師通話,現在拉汽笛——”執行導演立刻把指示傳過去,炸點引爆之前的幾秒內,輪渡的汽笛聲堪堪響起。悠揚縹緲,被飛機的轟炸聲和警報聲沖得極淡,卻仍能隱約聽得到。原始劇本里的展源沒有牽掛,有了小少爺的展源有。酒店后方是港口,那封推薦信附著的是今天的渡輪船票,被他抱在懷里治傷喂藥的少爺,現在應當正在那艘引渡船上。鐘杳平淡的神色動了動,目光像是在找著什么,然后停留在鏡頭外的虛空一點,眉宇化開溫淡笑意。林竹不及回神,胸口忽然狠狠一顫,臉上血色瞬間褪盡。鐘杳在看他。幾個煙霧發生器都在鏡頭前面,現場的視線沒有劇里的濃霧遮擋。衛戈平為了親身監督拍攝效果,拍攝組離得并不遠,他并不近視,什么都能看得清楚……——即使他看不清楚,他的能力也不會給他商量緩和的機會。接觸到鐘杳視線的下一刻,屬于鐘杳此刻的全部心聲就已經溫柔地、不容逃避地,盡數灌入他的腦海。林竹閉緊眼睛,渾身上下都在本能地輕輕戰栗。每次讀心都是對他人的一次窺探,善惡雜念,交織錯綜,劈頭蓋臉地迎面撲過來,勢必不會有多好受。可鐘杳的心音卻遠比他所觸碰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