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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覺得是這樣,只是因為久居浮葬一水,所以那些歲月不過是孤獨所造成的。 從來都沒有人相信過,連她也想懷疑。 淡淡吐了一口氣,止愚無力地松開了手,而后背靠著樹,仰頭恥笑一聲,身子終歸是承受不了她這番折騰,漸漸縮小,只是這一次并非是年少時的模樣,而是以挽陶的神獸姿態出現的。 以她上仙之位,貿然闖入原初之森已是不易,若非與那人還有些交情,只怕她早已尸骨無存,哪里還能留在這里神傷。 原來她已經重傷到連幼小的姿態都維持不住了嗎? 止愚暗自苦笑,卻只覺得有些疲倦,仿佛多日不曾好好睡過一般,她知道寂涯選的地方一定不會有危險,便安心躺著。 挽陶的外貌形似白兔,只是耳朵稍微短小,呈現粉色而已,而原本一身雪白的絨毛已被染了血色。 面前的景物開始模糊了起來,她盤縮在一起,耳朵邊也沒了聲音,天地都是安靜的。 ☆、第十七話 話說自節華尊者回了重涵宮后,盡管他還未插手管一些事情,但這里的氣氛卻是冷凝了許多。隨同入重涵宮的澤蘭神女整日閉門不出,聽說是節華尊者的意思,而寂涯上神曾火急火燎地到了清雨殿,最后卻訕訕而歸,連止愚也被罰到了后崖思過。 其他七人在此時奉云歸之名,前往昆侖虛尋珠樹之葉,時間寬松,尋到了珠樹之葉的幾人便一齊留在了昆侖虛。 而正在整理珠樹之葉的白夙突然聽到夕冷一聲喊,仰頭便見她與末藥快步而來,而末藥懷中還抱著一血淋淋的東西,因為太遠,看不清是什么。 末藥因跑的太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所幸瑣陽即使扶住。她蹲在白夙面前,將懷中的小東西放在草地上,有些迷茫,“你看看這只小兔子怎么回事?” 白夙摸向那小家伙的身子,卻發現她心臟時不時地停了下來,仿佛下一刻便要斷氣一般,意外地虛弱。 耳邊夕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些不解,“方才我們在那半山腰發現的,見她怪可憐的,就想救救她,誰知仙法根本沒用,所以帶來讓你看看?!?/br> 白夙手方一抬起,便被末藥一擋,“不行不行,我試過,仙法會加重她的傷勢?!?/br> 白夙凝眉不語,隨后探了探她渾身經脈,收回手,墨色的眸子一轉,“去尋些藥草試試吧?!?/br> “哦?!?/br> 末藥聽言,又迅速跑開,而白夙跪坐在地,將衣袖撕裂幾條。末藥速度很快,不多時便拿來了一些碾碎的藥草。 掌心對著那只小家伙,白夙先將她皮毛上的多余血污去掉,這才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不下二十道傷口,也不知是怎么傷得。 藥草放在傷口上,似乎有些刺痛,她顫抖了幾下,身子也縮了縮,而白夙放輕了動作,在她身上纏了幾層布條。 “活了這么久,我還沒見過這么難解決的兔子,早知道就直接烤了,省得麻煩?!毕鋰@了口氣,然后看著白夙懷中的小家伙,目色憐惜,“白夙,要不你先養些時日吧,就那一身傷,要是留在這里也活不過明日?!?/br> 白夙垂眸,既沒同意,亦沒反對。 夕冷聳聳肩,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畢竟她熟知面前這位主的性子。 外邊傳言白夙清冷沉悶,遇事冷靜,其實只有他們重涵宮內的人知道,他本身溫柔,只是不善與人交談罷了,就如同止愚一般。 想到止愚,夕冷再次嘆了一口氣,突然很是想念她,因為如果有止愚在,這兩個人好歹會待在一起說說話,白夙也不會如現在一樣,整個一塊木頭似的。 也不知止愚那小魔頭又犯了什么事,居然被關在了后崖思過,不過若是讓她知道止愚現在便在白夙懷里躺著,會不會嚇得磕破了腦袋。 重涵宮內多上一只兔子并不稀奇,只是少了止愚,卻讓節華等人有些慌了神。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止愚沐著暖陽,只歪頭看了白夙一眼便又臥在長椅上。自她醒來已有五日之久,而這五日來,她一直躺在白夙的院子里養傷。 “等等,過來?!?/br> 哦,險些忘了,白夙替她取了新名字,叫等等。 耳朵耷攏著,她剛擺了一個好姿勢準備睡覺,身子突然騰空,緊接著便被白夙放在一旁。 “看來草藥果然有用,只是這傷口倒是好了,這身子卻越發懶散了?!?/br> 止愚內心早已無力暗忖,雖然他們之間只有幾步之遙,只是她如今這小身板,得用多長時間才能走到。 身上的紗布再次換了,有些淺淡的傷口也已結痂,癢癢的,若是挽陶以后醒來了,知道她如此折騰她的身子,會不會先鬼哭狼嚎三日。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么久以后的事了,現下白夙已將她放入寬大的衣袖中,正往后崖走去。 自止愚醒來那一日,她便從屠靈與白夙的交談中聽說了自己被罰在后崖思過的消息,想是寂涯他們找不到她,便先做個借口罷了。 只是白夙這一舉動莫名的讓她的心臟一嚇一嚇地,萬一他進了后崖沒有看到她,那自己失蹤的消息豈不是要傳開了。 所幸遇見了靈仙導師,否則她失蹤這一消息非得落實了不可。 白夙拱手一拜,彬彬有禮道:“靈仙導師,弟子進去片刻,不會妨礙到她的?!?/br> “規矩便是規矩,不會為任何人打破,時候一到,她自會出來?!?/br> 見靈仙撫須而立,絲毫沒有要通融的意思,白夙再次躬身一拜,緩步離開。 他已經來了多次,卻每每都被阻攔在外,連云歸都斥責了他們這些人許久。 見白夙離去,靈仙嘆了口氣,而他身后則落下一身影,正是寂涯,他撫著下巴,詢問道:“那個人是你重涵宮弟子?” “是,大弟子白夙?!膘`仙拄著拐杖,偏頭看了眼后崖,若非節華告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止愚那個小丫頭竟是浮葬一水的那位真神,只是如今兩人又在重涵宮相逢,不知是福是禍? 而寂涯則一臉狐疑而又詭異地看著白夙的背影,那衣袖中分明藏著一人,便是那止愚,只是他沒有想到止愚竟然會頂著挽陶那張樣貌,招搖過市,坑蒙拐騙地,實在是令人發指。 寂涯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惡寒,而后抖著滿身雞皮疙瘩,消失在了后崖。 是夜,止愚蹲坐在墻上,正欣賞著望舒神女的皓月,面前突然放大一張妖孽的臉。 寂涯一揮袖,幫她恢復了人身,而后坐在墻上,一臉揶揄地jian笑,“你這成日過得倒是清閑,我與節華都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br> “我暫時回不去?!奔叛牡纳窳χ荒軙簳r幫她維持人形,若要真正恢復,還需她自己才行。 “你可以找節華試試???”寂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