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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小的淚痣,很淺,不注意定是看的不分明。配上蒼白的膚色,有種莫名的奇異感。打著燈光細看,頭發也不是那種純黑色,帶著些許深棕的色調。他的五官十分立體,特別是鼻子十分挺拔,下嘴唇比上嘴唇略厚一些,唇珠較為明顯,如果不是下頜線較為柔和,這樣的五官組在一起一定顯得十分冷峻,寫滿了“生人勿近”。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美男子,而且是位氣質清冷的美男子。“好帥啊”唐馨在一旁竊竊私語。李瀟朝著她的胳膊掐了一下:“喂,是你家沈哥帥還是他帥?”提到沈故,唐馨猛地“清醒”,“自然是我家沈哥更帥!這人帥的太不真實了,就跟那漫畫里的死神似的,我害怕!”李瀟翻了個白眼:“你還害怕呢?我瞅著你像是要把人家吞了似的!”一邊羅潛早就上前,對著那人身邊的其中一個警察說:“小白,請醫生先生去‘里面’坐,給他倒杯水?!?/br>叫小白的警察當然知道“里面”指的是哪里,點頭應了一聲,帶著那人往審訊室去了。不知怎么,沈故總覺著那人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特意停了半秒鐘。意味不明,猜不透。他收了收眼神,轉身跟在后面往審訊室去。推門剛坐下,就見方格端著一盤番茄炒蛋一盤魚香rou絲和一碗米飯進來,放在他的面前。他剛想問,方格就笑嘻嘻的解釋:“羅隊估摸著沈哥可能沒吃飯,讓我送來的?!?/br>沈故頭一歪,“怎么,這次不說我違法亂紀,在審訊室里吃東西了?”方格嘿了兩聲:“羅隊說,沈哥又不是我們政府機關人員,也沒有吃國家的薪水,談不上違法亂紀?!?/br>巧言善辯,識得大局,有進步。沈故滿意的點頭,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對著對面的醫生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番茄炒蛋,“您要不,也來點兒?”原本是客氣的話,沒想到這位醫生剛剛下診,匆匆忙忙被帶到局子里,中飯都沒吃確實餓了,對著沈故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說:“謝謝!”那雙空洞的眼睛竟然彎了彎,帶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冷峻的面部五官頓時突然變得柔和起來。沈故握著筷子準備扒飯的手被電了似的猛地一抖,其中一根筷子跟踩蹺蹺板失衡似的從桌子上跳了出去。就連嘴里的話也是跳著出來的:“聽到了吧,去給醫生先生拿副碗筷進來,順便給我重新拿雙筷子?!?/br>方格哪里見過這樣的“審訊”,呆了好久終于反應過來,“哎”了一聲,匆匆忙忙的出去了。這下,偌大的審訊室只有沈故和那醫生兩人了。兩個人面面相覷。沈故咳了一聲,“要不,我們先簡單聊聊?”不等那人回答,他把面前的杯子朝對面那人處推了推:“您不必緊張”杯子里的水輕輕蕩起小小的漣漪。醫生伸出蒼白且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杯子說了聲:“謝謝!”聲音清清脆脆,帶著一絲溫度。“您怎么稱呼???”“應止源,停止的止,源頭的源”“哦,止源醫生,初次見面招待不周,見諒!”應止源愣住了。有人叫他應醫生,有人叫他應先生,再不就是直呼其名,沒有誰是這樣半白半文,半親近半疏遠的稱呼他。還有,聽他說話這語氣,感覺自己仿佛不是踏進了局子里,而是闖進了某人的家里。沈故漫不經心的撥著手指頭:“我們請您過來,只是想簡單了解一下您的朋友?!?/br>“好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全力配合?!睉乖凑苏碜?,頭微微向前對著沈故不急不緩的問,“是我的哪一位朋友出了什么事嗎?”沈故的深邃的眼睛猛然對上他淺褐色的眼,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喬橋,您認識嗎?”“嗯,認識”“關系很熟?”“上大學的時候他的母親曾經資助過我?!?/br>“哦,那就是有恩情了”沈故收了收犀利的眼神,“昨晚七點多鐘您跟喬橋通過電話?”“嗯”應止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方便告訴我你們都聊了些什么嗎?”“昨天情人節她約我九點出去吃飯?!?/br>“你沒去?”“不是,九點我在約好的地方等她,打她電話沒接,剛好約定地點在她家附近,所以我就去了她家?!?/br>“見到她了?”“沒有,她好像不在家,后來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沒接,最后聯系的她經紀人,她經紀人給我發短信說她晚上有約。然后我就回家了?!?/br>“等會”沈故頓了頓,“你是說她放了你鴿子,約了其他人?”“可能是吧”應止源補充道,“喬橋的工作比較特殊,很多時候行程計劃都是不可控的,既然她經紀人都這么說了……”沈故:“所以你就沒有繼續追問?”“嗯”“那……”沈故拿出那張重新拼湊的合照,照片裝在證物袋里面,剛剛去羅潛辦公室,他找羅潛要的,“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應止源接過照片,滿臉驚訝,“怎么成這樣?這是哪里找到的?”“某個垃圾桶里?!?/br>應止源終于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怎么了,是喬橋出了什么事嗎?”沈故望著對面這人蒼白的臉,他略顯焦急的時候嘴巴會抿成一條線,就像在一張白紙上破了一道口子。“她……被殺害了,”沈故錯開他的眼睛,聲音變得低低沉沉的,“節哀?!?/br>他說完這一句,卻沒有得到回應,審訊室里一片空蕩的沉寂。他把目光落在對面人的臉上,奇怪的,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表情。大約過了十五秒,他發現對面這人握杯子的手在發抖。“你沒事吧?”沈故注視著他的手。應止源收手,雙手十指交叉。“沒事,那張照片應該很久了,我第一次工作領工資,喬橋非要慶祝,吃飯時拍的?!?/br>他眼睛死死盯著桌面,過了一會又問了一句:“警察先生,可以告訴我喬橋遇害的大致時間么?”“當然可以,法醫斷定大概是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是么”他說的恍恍惚惚,眼神也是恍恍惚惚,更加無神了。“怎么”沈故十指交叉身體向前,大腦神經高度集中注視著他道:“怎么,你是又想起了什么是嗎?”“哦,沒有”他迅速抿了一下嘴,略顯真誠的望著沈故說,“如果我想起了什么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br>沈故點了點頭:“那止源醫生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沒有”應止源說。門外的方格看了看表,離他出了審訊室過去了將近十分鐘,他長舒一口氣,敲了敲門把碗筷拿了進去。應止源問沈故:“警察先生我可以走了嗎?”沈故并不想放過他,接過方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