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羅真的很沮喪。

    「我覺得你還是別再跟我浪費時間了?！蛊ぬ亓_難過地說，「我不想你死掉，但我又救不了你。真的很抱歉，對不起?！?/br>
    「不！別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我趕緊安慰皮特羅，「別放在心上，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勉強。我真的很感謝你愿意冒這個險、來淌我這個混水，你盡力了，你做的很好?！?/br>
    皮特羅看著我，垂著頭，表情比我更失望。

    「我真的很想救你，但我……」皮特羅說不下去，他轉移話題，「你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我想讓氣氛輕松些，刻意擺出正經的表情。

    「絕對會。死掉之后變成星座，是我們家族千百年來不變的規矩。以后你會在天文教科書上看到我?！?/br>
    皮特羅被我逗笑了。

    「……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真愛?！剐χχ?，皮特羅嘆了口氣。他摸摸我的頭，彎起嘴角，「你是個好女孩。雖然你很普通?！?/br>
    「我就把這當成是稱贊啦?！刮艺f。

    我們在X學院內散步了會兒，當作告別。當然，我跟皮特羅還是好朋友。我們本來也就只是好朋友。

    「旺達應該會蠻失望的。她有點期待你成為我們的家人。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找到第四個人選了嗎？」

    「還是沒有。韋德已經把我從小到大、所有曾經認識的男性都過濾一遍，沒有任何可能對象。我懷疑宙斯根本算錯了?！?/br>
    「所以……你打算先去找你高中的前男友？那個克拉克肯特？」

    「也沒別的辦法了吧?！?/br>
    雖然，去找克拉克真的很尷尬，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其實皮特羅不是什么也沒做到。他跟旺達用陪伴讓我打起精神，讓我重新找回面對詛咒的勇氣，光是這點就足夠。

    皮特羅送我回家。我又看到韋德坐在我們家門口的階梯上。

    「我不是給了你鑰匙？」我奇道，幫韋德開門，「別告訴我你把鑰匙搞丟了?！?/br>
    「我才不需要那種東西?！鬼f德說，跟著我進屋。

    我想也是。韋德跟忍者一樣，都喜歡走窗戶，或者第四道墻──我還是沒搞懂這是什么玩意兒，就是一扇長在韋德房間內的怪門。本來我們家閣樓沒有那扇門，那扇門是在韋德住進來后才出現的，最開始我很在意，直到韋德跟我保證、那扇門就跟著他，等他搬走，那扇門也會自動消失。

    我們走上樓，到我房內聊天。波西還沒下課，杰克森夫人還沒下班，今天就我最早回來。

    「畢業后我打算去哈利的公司工作。他已經給我安排好職位，」我說著，一邊整理包包內的雜物，「等他接管公司，他需要能信任的人在他左右?！?/br>
    「奧斯本企業。綠魔?！鬼f德嘟嚷，把自己拋上我的床，「好吧，希望這里別像其他世界那樣?？雌饋硎遣粫?，我是這么想啦，畢竟有小人魚嘛，她應該能治好那個病……只要她能活下去。我會讓她活下去的?！?/br>
    我狐疑地瞥了眼韋德?！改阍谥v什么？」

    「沒事。所以？」

    「所以最近我會很有空。我已經把畢業論文、展覽、考試，通通都搞定了，」我主修設計副修管理，本來是怕念設計會餓死，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我覺得我該去找克拉克，但……」

    「你擔心碰上巴里艾倫會尷尬？」韋德接口。

    我放下手機，驚奇地看著韋德。

    「你說出了他的名字！你沒有喊他伏地魔！」

    「哦，因為我是你身邊唯一一個不在乎你死活的人？」

    韋德拿我之前說過的話開嘲諷。我不以為意，走到桌邊坐下，跟韋德面對面。

    「謝謝你，沒有把我看成脆弱的玻璃?！刮艺f，對韋德微笑。

    韋德在床上側身，雙手枕在腦后。他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盯著天花板。

    「你總要好起來的。我們沒有時間?！顾柤?。

    我沉默，低頭看著手上的玫瑰。還沒開始凋零，或許很快就要開始凋零。

    好一會兒，我們沒有說話。直到韋德開口。

    「你理想中的真愛是怎樣的？」

    我正沉浸在對生死茫茫的感慨、跟怎么告知克拉克──或許不用告知，他八成已經從巴里那里聽說了──的腦內劇場，聽到韋德說話，恍然回神。

    「不知道耶?！?/br>
    「想一下。這個假設有助于我們推展案情。你可不能死在這里，你還有拯救世界的偉大使命?！?/br>
    我皺起眉，認真思索?！膏拧@然，我喜歡陽光型的，你看巴里、克拉克，還有皮特羅?！?/br>
    「你喜歡小天使?！?/br>
    「……呃?！鬼f德這個說辭讓我囧了一下，但不可否認，皮特羅、巴里、克拉克，他們都有像天使的一面，「大概算是。我喜歡正直、善良，嗯，大概也要溫柔、或者細心……？」

    「有道理?！鬼f德撇嘴，頷首，「還要高大帥氣，是吧？基本上女性都喜歡這款?！?/br>
    我又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傅艺J識巴里時，他還蠻挫的。非常自閉，坐在角落，不怎么跟別人說話，因為家庭發生事故被班上其他同學排擠?？墒俏乙谎劬拖矚g他?！?/br>
    「嗯哼。那大超？」

    「克拉克……算是學長。我的高中在他的大學隔壁，我們差很多歲。我轉學過去的那天，在校園后門迷路，他幫了我，然后因為我們高中比較小，會跟他們大學借體育館，某天我們突然就在一起了。他告的白?！?/br>
    「真普通。那快銀？」

    「皮特羅根本不能算！我們就是小學同桌，啊，那時候旺達好可愛好可愛。我很喜歡旺達，但旺達說她不能拋下她哥哥，所以我們就說好、讓皮特羅跟我結婚，這樣我們就能永遠一起，隔天全班都知道這事了。你說這能算數？」

    韋德大笑。

    我忍不住也笑了。這確實有點好笑。只要我沒被詛咒。

    笑著笑著，韋德停下來。他坐在床上，背后是我房間、漆成天藍色的墻面，上頭掛著我跟家人朋友們的合照，還有彼得給我拍過的照片。

    「那你呢？」我問，盯著韋德，「你跟凡妮莎還好嗎？」

    韋德沉默下來。他看起來是對著我后方的樂團海報放空。

    「還在跟蹤她？」我半開玩笑。

    韋德扯動嘴角?！笇Π?，還在跟蹤她?！拐Z氣中卻沒太多笑意。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

    其實韋德人真的不錯。好，我知道這樣講，很多人不會相信我，但，他是我朋友。

    ……就算他是個會跟蹤前女友、嘴里老嘟嚷別人聽不懂的東西的怪人。

    「瑪格利特修女酒吧?！雇蝗?，韋德說出這句話。

    我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噢，我知道啊?！顾窃谡f他跟凡妮莎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