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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憨憨的笑個不停。因此府里的丫鬟格外愛去逗他。逗得久了,也便愿意來照顧照顧這個孩子了,然而沈暄卻不給,連讀書的時候都要帶在書房里,一丁點時間都不分開。下人紛紛笑大少爺小氣,到不像是在養弟弟,反倒是像養了個媳婦。沈暄不理睬。他白日也忙,既要處理生意上的事情,又要忙著讀書。不過沈家如今由他當家,也就不肯能再像以前一樣去學堂,因此是請了先生,在府里頭單獨教導。到了夜里,他才總算能得個空,好生的陪一陪寶兒。沐浴罷了,兩人都一身清爽,一同上了榻。寶兒換上了干凈的小衣服,睜大了一雙眼睛趴在他懷里。沈暄則輕輕的摟著他,時不時的撫一撫那圓溜的腦袋。“寶兒,寶兒,你是寶兒……”嗓音低沉又溫柔,他格外耐心的教導著寶兒,絲毫沒有生出厭煩,“我是大哥,大哥……”寶兒已經懵懵懂懂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啊啊”了幾聲算是回應。他的小腦袋努力的仰了起來,認認真真的聽著大少爺說話,像是能聽懂不少的模樣。兩只小手則抱在沈暄的腰上,仿佛尋著了個暖爐一般,緊緊的不肯放開。沈暄笑著夸他聰明,他就歡喜的“呀”個幾聲,再將臉貼在大哥的懷里,宛若害羞的模樣。每到這時,大少爺便要把他抱起,在那小臉蛋上輕輕的親兩下。寶兒喜歡他,也要反親,糊的沈暄一臉口水。兩人玩鬧了一會兒之后,沈暄再從床邊的柜子里抽出幾本話本,挑揀著簡單的故事念給寶兒聽。寶兒傻乎乎的躺在他懷里,也不知聽得懂還是聽不懂。這般日日教導著,到八個月的時候,寶兒終于喊了人生中第一次大哥。他愛動,自從會爬之后,便不太肯再讓大少爺抱,總扭著屁股要往地上去。但天氣還冷著,也不好讓他直接在地上亂爬,沈暄便吩咐下人將屋里頭都鋪上了羊毛毯子。寶兒便開心的每日爬來爬去,爬累了就直接癱坐在地上,捏個小東西在手里玩。他此時已經能聽懂不少話,若是沈暄喊他,必定會“呀呀”著回應,就是沒有開口說話而已。但這日,下人忽然來稟報有賓客來訪,沈暄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準備去迎?;蛟S是他要走的模樣讓寶兒著了急,他趕忙扔了手里頭的小球,顛顛的爬了幾步。“啊……呀!鍋!大鍋!”小孩的聲音又嫩又軟,或許是牙還沒長全的緣故,有些含糊。大少爺的腳步猛的就頓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過了頭來,只見寶兒這小東西還在拼命的朝他爬,一張小嘴也不得歇,含含糊糊的說個不停:“鍋,呀啊……大鍋……”寶兒是真的在喊他。沈暄一雙眸難得的瞪大,一時間竟是連呼吸都滯了滯。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來,只是無聲的喃喃了一句“寶兒”。而此時小家伙已經努力的爬到了他的腳下,有些費勁的坐了起來,抱住他的腿不肯撒手了。意思是不要他走。大少爺微微顫抖著手,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此時的寶兒已經有些沉了,大少爺也不過是個孩子,自然抱著有些吃力。但他的胳膊卻穩穩的,絲毫不給寶兒掉下去的機會。“乖寶兒,再喊一聲?”嗓音有些發顫,實在是驚喜的過了頭。寶兒給他面子,不僅又喊了聲“大鍋”,還伸出小rou手環住了沈暄的脖子,無比依戀的把臉蛋貼在了他的臉上。他許是知道自己重,也不亂動,就乖乖的摟著脖子,一點都不肯放開。“好……好,大哥在,大哥不走……”他趕忙應聲,臉上的笑容卻不可抑制的越來越燦爛。抱著寶兒就親了幾口。而此時門口的下人又來稟報,說已經領去客人正廳坐著了。沈暄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客人。他正是歡喜的時候,便沖外頭又說了幾聲“好”,隨即拿了榻上的小毯子,裹在寶兒身上,一同抱著就出了門。小廝瞧見他面帶笑意,不禁問有什么喜事。沈暄也不瞞他,又沖寶兒道:“再喊一聲?”“大鍋!”寶兒十分給面子。這下連小廝都愣了一下,隨即歡天喜地的賀喜大少爺,將平生所知道的所有的好詞都搬了出來,把二少爺從頭到腳都夸了一遍,仿佛長大之后便要連奪三元,去當狀元了。沈暄自己是不愛聽這些無用的話的,但聽他夸著寶兒,卻滿心都是愉悅,直接就賞了一個月的工錢下去。這樣的好消息很快就在府里頭傳了開來。寶兒會開口說話了,這本就是一件好事,再加上大少爺大方賞錢,府中上下都要湊到他面前去賀上兩句。沈暄也不吝嗇,直接都賞了一月的工錢,又命人向城外的寺廟里送了些香火錢,給寶兒點上了一盞長明蓮花燈。真真是疼愛至極了。自從這般開了口,寶兒就像是被開了什么開關一樣,每天嚎來嚎去,大鍋大鍋叫個不停。他知道大哥就是沈暄,因此格外愛喊,就算被大少爺抱在懷里的時候也要喊喊,像是在獻寶一般。無論生意上再有如何的煩心事情,聽到寶兒奶聲奶氣的喊著自己,沈暄心底的那點躁意就消了個干凈。他索性不再想那些事情,一把將寶兒從地上抱了起來,一邊輕撫著他軟綿的脊背,提前思索起周歲的事情來。寶兒的周歲肯定是要大辦的。就算是尋常人家,小孩到了周歲的時候,也必定要辦一場酒,弄個抓鬮宴才行。沈家畢竟是城里的大家,雖然當家大少爺才十二歲,但怎么著也是家底殷實,生活富足,決計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面吝嗇的。更何況沈暄又擔心等寶兒長大了,身世的事情會被人拿出來嚼舌根,因此格外打算大辦一場,好讓別人明白寶兒在沈府二少爺的身份。不過既然要辦周歲宴,那寶兒也該取個大名了。沈暄翻遍了古籍,勾選出不少備用的名來,一排排列下來許是有三四百個。大抵是找的多了,竟每個都覺得念著生澀,也愈發拿捏不準。沈家雖有些親戚,但也都鮮少來往,因此也沒有可以做主的長輩。他好生斟酌了一段時間,最終抱著寶兒,一同去了城外的廟里。廟里有個老和尚,算是很德高望重的了。帶有美好寓意的詞字實在是多得很,一同堆在面前,確實難以比出個高下來。沈暄思索了幾夜,最終反倒只求寶兒一生平安幸福了。沈家在他手里應當不會敗,就算寶兒笨些,蠢些,讀不上書,做不會生意,那養著也是肯定沒有問題的。老和尚不是本地人,說話到有幾分京城的口音,又是讀過許多書,十分有才學的人。沈家自老爺夫人還在的時候,便常常給廟里供香火,平日里布施米粥也都不少,因此沈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