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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這種本能畏懼的姿勢直到羅驛輕咳一聲才解除。羅驛看起來十分淡定,甚至還對墨北笑了笑:“我估摸著你也快來了。坐?!?/br>羅驛指了指面前的沙發,墨北無動于衷,只是把一雙墨色沉沉的眸子盯著劉正揚看。劉正揚摸了摸脖子上厚厚纏繞著的紗布,感覺紗布下的傷口像是又被刀鋒割開了幾分似的疼,他哆嗦了一下。羅驛拍拍劉正揚的肩膀:“你先出去吧。記著,沒我的話,什么都不許做?!?/br>劉正揚忙不迭地點頭,落荒而逃。羅驛拉開一把椅子請墨北坐,還很體貼地詢問:“茶?咖啡?”墨北剛要開口,不知怎么氣息一窒,忍不住咳嗽起來。“支氣管炎又犯了?一會兒給你拿點藥。來,先喝點水,溫的?!绷_驛倒了杯水遞過來,語氣溫和自然,和往日并無分別。墨北的慢性支氣管炎是老毛病,當年被柴狗子綁架時落下的,這些年雖然一直有調養,但始終去不了根兒,肺氣虛弱,一著涼或是太累就會犯病。家里人都清楚墨北有這個老毛病,不過,對外人雖然沒有瞞著,但是也不會特意跟人提起,羅驛為何會知道——細思之下未免令人恐懼。墨北笑了,這些年來他和夏多讓人監視著羅驛,是不是羅驛也同樣在讓人監視著他們呢?如果真是這樣,那監視羅驛的人看到的又有幾分是真的?羅驛閑閑地倚著辦公桌站著,兩手向后撐放在桌面上,顯出手臂的線條結實有力——很少有人知道,羅驛雖然是個學者氣息濃厚的人,但一直都有健身的習慣,甚至還跟著一位詠春拳大師學習過。前世墨北的反抗總是會被他輕而易舉地鎮壓,現在如果再嘗試的話,墨北心里依舊沒多少把握。似乎是被墨北的笑容感染了,羅驛嘴角微笑的弧度加大,“其實你用不著這么著急,在牢房里多歇幾天,等身體康復了再做這些不是更好嗎?”墨北喝了小半杯水,感覺喉嚨舒服多了,“我年輕嘛?!蹦贻p,所以氣盛、心急,初生牛犢不怕虎。“原本我以為你會留在餐廳,想辦法控制住局勢,然后再聯合那些囚犯一起來找我算帳?!绷_驛似乎有些好奇,“你怎么放棄了這些助力,一個人就過來了?”“如果我沒猜錯,孟大慶是你的人吧?除他之外還有幾個。有這些人在,我想要控制局勢就很難。況且,那些人又蠢又膽小,即使籠絡到身邊來也就是個狐假虎威,根本派不上多大用場。我何必費那個力氣呢?”墨北把水杯放在旁邊的茶幾上,用修長的手指沿著杯口輕輕撥弄。羅驛瞥了他的手一眼,笑了:“這種催眠的小把戲就不要做了吧,你知道對我沒用的?!?/br>墨北也笑了笑,收回了手,“不試一下怎么能甘心?!碧ь^看看四周,像是開玩笑一樣問道:“你這里應該不會有攝像頭吧?”“當然,我也是需要隱私的?!绷_驛爽朗地一笑,“在牢房和餐廳的那些攝像頭,是為了錄下他們的即時反應當實驗材料……好吧,我知道瞞不過你,有些錄相在剪輯后會賣給那些癖好特殊的人欣賞,特別是今天這場暴亂,會引起很多人的興趣。不過,你叫人把攝像頭都給砸壞了,錄相沒到高潮就被掐斷,這下子我可虧本了?!?/br>“海外?”雖然是問句,墨北卻說得很篤定。羅驛點點頭,“這些人雖然身份、來歷各不相同,但這只是為了增加一點趣味性,多元化嘛。不過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如果他們消失,不會有多少人關注,更不會有人去花力氣尋找。嘖,如果讓他們的熟人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一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的性格會變得如此扭曲和暴力……”“我對你如何掃干凈尾巴沒興趣,對這些人的生死也不關心?!蹦崩涞卣f,“我只在乎我自己?!?/br>“我就知道是這樣,墨北,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br>墨北面無表情地看著開心大笑的羅驛,這句話前世羅驛也對他說過,但墨北一直認為這就是放屁。跟羅驛是同一類人?他嫌惡心。羅驛看出來墨北的反感,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你還是太年輕,等你再成熟一些就會知道我說的是對的?!?/br>“就算如此,又怎樣?”墨北反問。羅驛向著墨北微微傾身,他和墨北一站一坐,原本還算松弛的距離感一下就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緊繃起來。“在這些愚蠢、低能的生物中間,即使是我也難免會寂寞,若有個同類可以相伴,也是件幸事?!绷_驛的聲音低沉柔和,像一把細沙灑落在清泠水面上,充滿誘惑,“尤其是如果這個同類尚不自知,那么,讓他醒悟的過程也是非常有趣的?!?/br>“你找錯人了?!蹦闭f。“是你被庸俗的愛欲束縛住了才能,你變得膽怯了,回避著真實的自己。我在幫你打破藩蘺,回歸你的真心?!?/br>墨北若有所思地笑了,“羅驛,我第一次發現你還有寫童話的天份?!?/br>羅驛直起身,有些失望地搖搖頭,突然話題一轉:“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在怕我,為什么?”墨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青蛙第一次見到蛇也會害怕?!?/br>羅驛步步緊逼:“怕到暈過去?”“何止,怕到想下跪哀求你放我一馬?!蹦彼普嫠萍俚卣f,笑意未達眼底,無機質的眼神空洞得像陡然失去生命力一樣,“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我呢?”羅驛久久地凝視著墨北,二人之間的沉默像是變成了一個黑洞,連屋內的光線都被吸入其中,空氣也變得凝滯沉重起來。羅驛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場,他可以表現得很親和,沒有絲毫攻擊力,讓人即使是和他初相識也能很快就卸下防備;可是當他像現在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你時,即使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也會讓人產生深深的恐懼感。尤其是對于墨北來說,這種影響比他想像得更深刻,盡管在努力克制著自己,和羅驛的對峙還是讓他手腳冰涼、呼吸艱難。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應對,但是墨北卻準備先開口——他快撐不住了,呼吸頻率已亂,很快就會被羅驛看出他的怯懦,到時候羅驛只要翻掌一壓,他就得成了五指山下的孫悟空,本事再大也翻不了身。“現在外面是什么狀況?”墨北提問。羅驛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如果風平浪靜,一切盡在你掌握之中,你會說出來增加我的心理壓力,不說那就是有些事已經讓你頭疼起來了。當然你也可能故弄玄虛,讓我難以判斷。不過,你我都清楚,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存在,從劉正揚在去機場的路上把我截下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