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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汽車駛入校園的時候,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校園風景,墨北還是禁不住感慨萬千。他默默出神的樣子看在別人眼中,卻被誤以為是對大學生活的羨慕。孫麗華拍拍他的肩膀,嘆氣:“你說說你,要是好好上學,說不定也能考上這么好的學校當大學生呢?!?/br>墨潔小聲說:“媽,又說這個!”孫麗華又好氣又好笑:“得,不說了。良藥苦口,這人生缺了哪一段都是不完整的,該是做什么的年紀就該做什么事,總跟別人逆著來,不一定是好事。等你們再大大就明白了?!?/br>夏多忍不住說:“如果每天都過得像同一天,每個人都活得跟別人相差無幾,那人生還有什么趣味。小北這樣就挺好的?!?/br>孫麗華搖頭一笑:“你們這些孩子啊,沒經歷過什么挫折,才有這些天真的想法。唉,反正都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不說了?!?/br>有墨北和夏多這兩個勞力東跑西顛,很快就把墨潔入學手續都辦齊全了,行李送入宿舍,一個寢室八個人,等到把床鋪儲物柜都收拾好了,人也來齊了。幾個當家長的一商量,干脆招齊了孩子們來了個大聚餐聯絡感情。和墨潔同寢的姑娘們有的內向羞澀,有的活潑開朗,有的被家里寵得有些嬌氣,有的卻是大大咧咧敢拿拖鞋拍蟑螂。據墨北觀察都是人品不錯的姑娘,一頓飯下來姑娘們的關系就拉近了不少,墨北覺得jiejie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夏多事先跟墨北說有事情要處理,得在北京多待幾天,詳細情況他不說墨北也就不問,只有一樣事讓墨北有點不自在——孫麗華收入不匪,已經在亞運村買了房,他總不好再跑出去住賓館,可是跟著mama單獨待在一個居所里,他又有點緊張。當晚墨潔沒住宿舍,被墨北拉著一起去了亞運村,而夏多則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去找外公報道了。☆、第134章NEW“很多人覺得好奇,為什么我好好的外科醫生不做,跑去精神病院,難道是我也神經了嗎,”羅驛推了推眼鏡,笑瞇瞇地說出今天這場講座的開場白,不出所料,臺下一片笑聲。這是在醫科大學做的一場名為的講座,因為羅驛在學校里是客座教授,聽過他的課的學生不少,還有很多和他師出同門的師弟師妹,所以雖然是剛開學,來聽講座的人還是填滿了小禮堂。站在臺上當然不可能看清臺下每一個人,羅驛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前三排聽眾的反應上,但時不時將視線投遠,目光從左至右地掃過,讓聽眾們每個人都錯覺他能看到自己。這種幾乎可以拉住全場注意力的方式,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為什么大家會產生這個疑問?首先當然是從物質上來做對比,精神科醫生無論在收入還是在榮譽上往往都很難和其他科的醫生相提并論。實話實說,我現在的工資的確是比在外科的時候要低一些。這是什么原因呢?在座的大家或者是現在,或者是將來,都是要在醫療行業中工作的,所以,那些個正常收入之外的物質利益,我就不提了,反正你們也都明白?!?/br>臺下笑聲又起,不過這會兒的笑聲音量比剛才要低得多,更多的人只是露出會意的微笑,或是互相交換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眼神。“就說說正常的收入吧,主要來自財政撥款和病人看病這兩塊。財政撥款只能保證最低的收入水平,主要經濟來源還是要看接收診治病人的數量。但是精神病人能來看病的數量要遠遠少于其他科的病人,住院治療或是長期進行藥物或其他手段治療的,更少。沒有病人,當然也就沒有收益。還有的病人根本就是一窮二白,家屬又不負責任,把人往醫院一扔就跑了——我們院里就有一個這樣的病人,因為腦外傷導致的精神障礙,在院里住了十多年了。他唯一的親人是他哥哥,前兩年還按時來交住院費,第三年開始就找不著人了。那能怎么辦?我們是能把病人往大街上一扔不管了,還是交給公安局???像這樣的病人,醫院就完全是在賠錢?!?/br>羅驛攤了攤手,這種情況倒不止安定醫院會發生,綜合醫院里也會有家屬遺棄病人的事,遇到這種事院方都愁得不得了。“而安定醫院本身呢,往往又被建立在遠離城市中心的位置,有的偏遠得連本地人都找不到。這些醫院經常是很多年都在虧損,更別提有余款用來進行設備的更新和醫院建筑的修繕。所以,我們不難看到,很多安定醫院甚至還在用五十年代建起來的病房,條件可想而知。當精神科醫生壓力大啊,不光是收入的問題,精神上的壓力也特別大。有的精神病人是有暴力行為的,一個不小心醫生就會受傷,甚至還有發生過醫生被病人殺害的事情。面對這類病人,普通人都得繞著走了,可精神科醫生卻得迎難而上。還有一種危險是來自病人家屬,有的家屬脾氣比較急,總覺得病人要是短時間內不見起色,就是醫生沒有盡到責任??墒蔷耦惣膊?,在世界范圍來說,治愈率都很低,它不是割盲腸,一刀劃下去,一個禮拜都能拆線了。有可能治上兩年三年才達到可以出院監護生活的程度,也有可能終身不能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家屬一著急,罵醫生幾句算輕的,動手揍醫生的也不少見?!?/br>羅驛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我的鼻子就被患者在發作的時候給打斷過,現在還有點歪,害得我英俊度都下降了不少啊?!?/br>臺下又是一片笑聲。角落里,墨北面無表情地望著臺上風度翩翩的羅驛,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手指。當初成立一級安保公司的時候,夏多就說過,他要培訓出一部分人手用來監視羅驛?,F在的確有人員負責這項工作,同期兩組人輪流監視,每三個月為一期——花費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就為了監視一個精神科醫生,而且基本上還是個不知哪年哪月才會結束的長期投入,除了對墨北深信不疑的夏多,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肯這么做了。這幾天墨潔去了學校,馬上就要開始軍訓;孫麗華忙著工作,再惦記著要跟兒子修復關系也只能等到晚上下班之后,還得是在沒有工作應酬的情況下;夏多一去了外公家就沒了音訊,這么一來最閑的人就是墨北。從監視的人那里得知羅驛有個講座,墨北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好一番暗示建立信心,這才混進了聽眾中。從被動地碰到羅驛,到主動地面對,這一番心理交戰之艱巨非墨北本人是無法體會的。羅驛又講了幾個精神科醫生壓力大的原因,又把話題拉回最初的那個疑問:“既然當精神科醫生有著這樣那樣的壓力,為什么我還是選擇放下手術刀,拿起呢?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