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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是說,一般小孩被綁了,不是該嚇得直哭嗎?”柴狗子抓抓腦袋,說:“我哪知道,我這可頭一回綁人?!?/br>老山羊隨手拿了截電池砸在墨北頭上,“小兔崽子,你害不害怕?”墨北說:“害怕?!?/br>柴狗子嗤笑一聲,瞥了老山羊一眼,說:“你看吧,這準是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br>老山羊盯著墨北看了一會兒,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突然走過去一腳踢在墨北肚子上,墨北哼了一聲蜷了起來。老山羊接連踢踹,墨北只是蜷著身子盡力護住要害,兩個人一個打人一個被打卻全都是一聲不響。柴狗子看了一會兒,過來攔住老山羊:“你發什么瘋?”老山羊氣喘吁吁:“我就沒見過這么硌色的玩意兒,不把他治服了,老子鬧心?!?/br>墨北躺在地上,吃力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輕聲說:“你怕什么?”老山羊怒道:“我怕?”他又是一腳踢過去,墨北弱小的身體從地面滑出去重重撞在墻上,窒息了片刻才發出艱難的咳嗽聲。柴狗子也火了,扯著老山羊往后一扽,“你有完沒完?有種你跟龔小柏干仗去!”他年輕力壯,這一扽使得勁兒大了點兒,老山羊長得瘦小,又長年沉迷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腳底虛浮,被扽得一栽歪,撞翻了椅子。老山羊被情婦的女兒親手給斷了命根子這事道上不少人都知道,包括火柴手下的人,都有不少拿這事來嘲笑他的,甚至戲稱他為“中國最后一個太監”。老山羊好臉面,眼見著身邊的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自己,就連火柴都不自覺地流露出輕蔑的神色,他這才在火柴身邊待不下去了。他恨龔小柏,也恨火柴,到頭來想報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下無人可用,就連那群小佛爺都敢跳著腳罵他“沒卵子的老廢物”,他只能找上同樣被逼得無路可走的柴狗子。可是,柴狗子那句無心的話卻正正戳痛了老山羊的心。老山羊尖嚎一聲,柴狗子被嚇了一跳,就見老山羊猛地撲過來全無形象地又撕又打。單論動手打架,三個老山羊捆一塊也不是柴狗子的對手,可眼下柴狗子并不想破壞兩個人的合作關系,又是被老山羊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給嚇著了,一時間竟然被老山羊給撓了好幾下,十分狼狽。“你干什么?瘋了你?”柴狗子挨了幾下也忍不下去了,幾拳下去便把老山羊給打倒,老山羊趴在床上喘了幾口氣,嚎啕大哭。墨北這會兒已經強撐著靠墻坐了起來,看著像個孩子似的嚎哭的老山羊和不知所措煩躁不安的柴狗子,唇邊泛起一個陰冷的微笑。雖然對警察沒好感,但是隨著生意的擴大,難免要和公家人打交道,龔小柏早就把這種反感隱藏了起來。墨北被綁架,他當然得報警,自己派人找是一回事,警方查案又是一回事,雙管齊下興許找得還能快點兒。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不管是龔小柏的人,還是警方的人,雖然已經把疑點鎖定到了柴狗子身上,可偏偏就是找不到柴狗子的下落。午夜,郊區紅崗村的一戶人家里亮起了燈,院子里的狗叫了幾聲便像被掐斷了喉嚨一樣沉寂下去。屋里傳出沉悶的擊打聲,男人的哀嚎聲、女人的哀求聲與孩子的哭泣聲響了起來,“別打了!我們真不知道柴狗子在哪兒??!平時也不怎么來往的,真的!”擊打聲還是沒有停止,女人的哭求聲斷斷續續:“我們家掌柜的跟柴狗子是堂兄弟,可不是親哥倆啊,關系遠著呢。也就是逢年過節走動一下,平時不來往的。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求求你們了?!?/br>又過了一會兒,女人開始邊哭邊罵柴狗子連累了她們,再過一會兒,她急促地說:“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前一陣我在街上看見柴狗子跟一個叫老山羊的在一塊兒說話。就上個禮拜,在離柴狗子家不遠的地方?!?/br>這時擊打聲才停下來,龔小柏低沉的聲音說道:“你認識老山羊?”女人抽抽噎噎地說:“不認識,就是見過一回。我家掌柜的丟了錢,是他手下的小崽子偷的,柴狗子找他搭了人情要回來的?!?/br>龔小柏問:“老山羊跟柴狗子常來往?”女人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別打別打!這個真不知道??!”天朦朦亮的時候,小飯館里后廚正在準備著早點,蒸包子的香味一直飄到了前堂?;鸩竦亩亲庸緡=辛藥茁?,他不好意思地沖龔小柏笑笑,吩咐手下:“叫兩屜包子,一屜素的一屜rou的,再問問小米粥熬好了沒有,好了上兩碗。還有那個茶葉蛋來六個?!庇趾蜌獾貙徯“卣f:“早飯一定得吃好,不然這胃受不了?!?/br>龔小柏冷淡地說:“家里孩子丟了,就是山珍海味擺我面前也吃不下?!?/br>火柴嘆氣:“唉,這事擱誰身上都鬧心。你家那孩子我看著都稀罕,鬼精鬼靈的,長得還俊。這事要真是柴狗子干的,那他可真就是喪盡天良嘍?!?/br>龔小柏說:“火柴哥,明人不說暗話,你把老山羊交給我,我承你的情?!?/br>包子、米粥都端了上來,火柴一邊剝著蛋殼,一邊又長嘆一聲,說:“你放心,我已經叫人去打聽老山羊的下落了,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不過你也知道,自從老山羊被那個啥以后,他就沒臉在我這兒混了,我都好長時間沒看著他的影兒了。這能不能找著他,我也不敢打包票,不過我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啊?!?/br>龔小柏淡淡地說:“那我先謝謝老哥了。找老山羊的時候,麻煩你也幫我在道上傳個話,出來混的要是不講規矩,那就別怪別人也不跟你講規矩?!?/br>火柴把剝好的茶葉蛋浸到盛著醬油和醋的小碗里,漫不經心地問:“這話是什么意思???”龔小柏說:“咱們這輩人不管是什么要命的事,沒有說牽連家里人的??涩F在柴狗子和老山羊壞了規矩,恐怕也會有人見樣學樣,我看以后這道上可能就沒有規矩了,到時候比的不是哪個大哥講仁義有手段,比的是誰更不要臉更陰狠毒辣?!?/br>火柴的動作一頓。龔小柏說:“打個比方吧,我跟火柴哥是有些不愉快,可以前呢也就是該打的時候打,不該打的時候坐下來談判。以后呢,呵呵,沒準兒就得是先把對方的老婆孩子給逮起來再談了。談得要是不順心,那逮到手的人可就不能放了。所以說啊,興許以后出來混的人,要么別娶妻生子,要么就找十幾二十個老婆,生幾十個兒子,死了十個八個的也不用心疼?!?/br>火柴臉色一沉,看著龔小柏半晌沒說話。龔小柏這話是威脅,可也是實話,如果他們這些出來混的人都像柴狗子和老山羊這樣,斗不過正主就拿他家人開刀,那豈不是人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