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嗣冉一樣,雖然迂腐卻絕不會使用陰謀詭計,這類人自有輝光,縱然有些不容于世,卻讓見過的人為之感動。 寧澤道:“表哥心中自有乾坤,不必過于自謙。表哥一石二鳥,即為表姐鳴了不平,又為我消掉了前怨,我心中很是感激,寧家終究不是meimei的娘家,這里才是,寧澤日后還得仰仗表哥?!?/br> 她這樣說,韓云舟才覺得內心舒坦了許多,對她深深揖禮,長俯首道:“我以前活的太過安逸,竟然從不覺得侯府搖搖欲墜,幸而meimei嫁進了魏國公府才保住了侯府——” 他說到這里胸中激蕩,好一會才壓下心中難過,說道:“我今后會多努力,我是男兒,再不會讓你們為我遮風擋雨?!?/br> 寧澤“嗯”了聲,沒再多言語,韓云舟背過身去似乎是在抹眼淚,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韓儀清,然而終究逝者已矣。 好久,寧澤又勸他:“表哥無需自責,表姐看著嬌弱,其實是個豁達的姑娘,她不會怪你,再者表哥一直苦讀,不了解家中諸事也是正常,表哥今后照顧好姨母已是足夠了?!?/br> 韓云舟一直和陳嗣冉是好友,但是他確實不如陳嗣冉聰明,陳嗣冉是隨便一讀書就摘了探花,而他苦讀十幾年不曾停歇,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了,最后卻也只賜了個同進士出身。 寧澤又笑道:“恭喜表哥定親了,將來表哥一定是個好官,一定比陳二公子好?!?/br> 韓云舟眼睛紅紅的轉過身來,第一次自夸道:“meimei說的是,別的我不如他,若說為官,陳兄終究太閑云野鶴了些?!?/br> 寧澤笑了笑,再閑云野鶴也要做爹了,不由得感嘆表姐魏時枟果然好手段,短短兩個多月就把陳嗣冉這個梗公子治的服服帖帖,反觀她,寧澤嘆口氣,不說也罷。 每個姑娘出嫁前都有專門的嬤嬤教導人事的,她出嫁的時候因為表姐韓儀清新喪不久,姨母魏萱很多事安排的都不妥當,她今日過來就是想補上這一環,魏萱聽她說了,一邊羞的不行,一邊又不迭聲罵她。 最終還是叫了嬤嬤出來,只是寧澤真是下定決心舍下羞恥心一問到底了,可是那嬤嬤知道的還沒有沈大人對付她的手段多,她聽了之后有些失望。 她覺得這些都不對,卻又不知道什么是對的。 回去魏國公府前,她又去買了些脂粉熏香等物,然而終究覺得不足夠,上一世她長到二十歲時并不是現在這種樣子,那個時候的她,她就不信沈大人還能忍得住。 只是到二十歲還要好久好久。 剛到公府門口,門房就迎上來說:“夫人,有個尼姑在門前等候多時了,非說認識夫人要見夫人,小人趕不走她?!?/br> 寧澤看了眼,一下子沒有認出來,再看第二眼才發現是靜言,靜言已經和上次她見她時大大不一樣了,她又剃度了。 靜言看到寧澤看過來,摸了摸光潔的頭頂,道:“我如今是真的靜心了,頭發有沒有都無礙了?!?/br> 寧澤還沒開口,靜言又道:“我這樣子來見你對你名聲不好,只是我有一事要告訴你,不得不來……” 她來都來了,局面已成,日后她只能任魏老夫人懲罰了,寧澤倒是很能看得開。 又見她說的認真,魏國公府不好請她進去,馬車中卻是可以的,她道:“靜言,你上來吧,既然是我帶你來的京城,我再送你出城?!?/br> 上了車靜言卻是先交給她一個錦囊道:“等陳二公子老了,勞煩你將此物交給他,告訴他曾經有個人誠心的喜歡過他?!?/br> 寧澤打開看了下,其中只放了一縷青絲,寧澤收下了,沒說替不替她送。 靜言又道:“師父曾經囑托過我,要我回去的時候提醒你隨身帶把匕首,必要的時候有用?!?/br> 寧澤愣了愣,心里忍不住罵了句老妖婆,又整這些玄玄乎乎的東西。 她看著靜言突然想起此前在巷子中看到的一幕,便開了口,問了她心中疑惑。 聲音響亮,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然而靜言只是帶著她買了本圖冊。 回到猗竹院后,寧澤翻開一看,不覺得皺起了眉毛,圖上姿勢倒是挺多,比她看的那些擬話本詳細很多,然而她想,她縱然不知羞的擺出來,恐怕沈大人也只會坐在旁邊冷冷看著。 第二日就是壽宴,她因為琢磨那本小冊子,一夜睡的不好,在戲園子中忍不住磕頭打盹。 三少夫人小吳氏手伸出來,扶住她歪過來的腦袋,輕輕笑她:“是不是這幾日太忙活把你累著了?你將來是要開枝散葉的,可不能累著了,精神頭可得養足了才行?!?/br> 她聲音很小,然而正好趕上戲臺子上戲曲將要高|潮時的寂靜時刻,一眾夫人都聽見了,剎那間齊刷刷側目看向她。 尤其魏老夫人眼睛往下很直白的盯在她肚子上,寧澤嘴角忍不住抖了抖,魏老夫人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那事上,沈大人根本就……寧澤搖頭嘆息,她又不傻,她怎么可能懷的上孩子! 因為前段時間被識破了身份,她如今已經很能施施然的面對眾人,大約是被觀察久了,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而且她現下已經很能在魏老夫人的怒盯或懲罰中“陽奉陰違”。 好戲散場后,有個窈窕纖細的姑娘追上她,眉目還是一如既往的干凈利落,是成國公府的宋楚文。 戲臺子還是搭在芳林苑中,宋楚文追上她的地方是去年此時她落水的水榭旁,宋楚文很干脆的遞給她一方藥匣子道:“去年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說了來日自當還你,這份回禮似乎是輕了些?!?/br> 寧澤很快便意識到了她手中是什么,急忙伸出手接過,有些怕她反悔,口中道:“不會,不會?!?/br> 宋楚文笑說:“別人都覺得我成功公府要撐不下去了,我爹還是想著博上一博的,我勸了勸他,好歹是幫你早日得到了藥,你莫要嫌棄?!?/br> 她說到這里驀然紅了眼眶,眉目間染上許多憂愁。 寧澤見她次數不多,但每次她都是一幅爽朗的樣子,便是落水那日也是處變不驚的。 她如今這幅樣子恐怕是因為徐呈了,去年七夕節的時候,魏時枟曾經說過宋楚文自幼欽慕徐呈,徐呈眼睛瞎了,也有她的緣故在,她心里自然不會好受。 寧澤言謝,同她告辭,她又叫住她說:“徐呈你們放過他吧……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幼時有次來魏國公府,因為頑皮從樹上摔下來,是他跑過來接住了我,他胳膊斷了三個月不能動,卻還是笑嘻嘻的不曾埋怨我……我喜歡他,也討厭他?!?/br> “我錯了——我沒想到?!彼终f。 寧澤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道:“宋姑娘同徐呈之間的事就不必和我說了,你給我藥我感激,但是徐呈怎樣早已同我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