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5
交給了大人?!?/br> “后來我又告訴了大人張惟的下落,這才將他抓了回來?!?/br> 寧澤說完有些羞愧,前世確實是如此不假,今生卻全都靠沈大人的記憶和衛風才抓到張惟的。 魏老夫人聽了眉目微凝,放下了手中茶。張惟這人她也曾在宮中見過,前幾天沈霑昏倒時她也看到了他,但當時記掛著沈霑,便不曾問。 此時聽寧澤這么一說,魏老夫人便都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個姑娘有恩于霑兒。 她忍不住又長嘆一聲,覺得機緣巧合之處并非人力可以更改的,她又問了幾句,寧澤都一一回答了,不多時她揮了揮手道:“你起來吧,回去吧?!?/br> 寧澤一走,綠籮趕緊又給她捧了杯熱茶過來,林嬤嬤這時問道:“小姐這是準備不和少夫人計較了嗎?” 魏老夫人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沈霑和魏國公都不當回事,她再難為她又有什么意思,徒增欷歔罷了。 然而寧澤畢竟算是“有功之臣”,她可以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一人卻是不能放過了,她對林嬤嬤說:“你去把她叫過來吧?!?/br> —— 沈宜鴛這幾日一直等著魏老夫人發落寧澤,然而一日平靜過一日。 昨日她去到大長公主府,忍不住問了問,大長公主才告訴她,沈霑早就知道一切。 她覺得不可能,實在難以置信,五哥如果早知道怎么會饒過寧澤? 今日早晨過去給老夫人請安時,她遇到了沈宜慧,沈宜慧見她眼底烏黑,嘲笑了她一番,末了說:“大家都夸你才貌雙全,還給你起了個 ‘小洛神’的雅號,但是你怎么還沒有我活的明白呢?” 往常沈宜慧同她說什么,她都是要言辭雅致的反擊回去,一準兒讓沈宜慧嘗到啞口無言的滋味,她張口要說“總比東施效顰的無鹽女要好一些”,話到嘴邊改成了:“我怎么活的不明白?” 語音低微,竟然帶了些虔誠詢問的意思。 沈宜慧看了她一眼,她覺得自己起了層雞皮疙瘩,想要遠遠離開她,卻被她擋住了去路。 沈宜鴛又固執的問了她一遍,沈宜慧只好道:“五哥是誰?我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他的心思啊,什么事肯定比我們早知道早明白的,五哥既然都娶了五嫂,肯定是喜歡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沈宜鴛的手搭在墻上,把她困在了圈中,沈宜慧忙矮了矮身子鉆了出來,見她失魂落魄的,也不忍心再和她斗了…… 沈宜鴛這樣想著,不大會兒就到了遠心堂,剛到長廊上,魏老夫人就喝了一聲:“跪下!” 她來不及想,忙應聲跪倒。 她跪了半天,午時三刻時,她都曬的口干舌燥了,魏老夫人才從屋里走出來。 魏老夫人瞧了沈宜鴛一眼,沈宜鴛穿著杏色的羅衫,上面蘇繡大團花,往上那張臉是一等一的容色,然而光長得好又有什么用? 魏老夫人道:“你可知錯!” 沈宜鴛垂著頭,自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論到了那里都能大放異彩,但是錯,她不知道自己有何錯? “你誘使徐呈陷害別人難道不是錯?”魏老夫人沉聲問。 沈宜鴛沒想到魏老夫人竟然知道了這件事,她連連搖頭辯解道:“祖母我沒有,是阿呈他……” 她想說是徐呈誤會了,卻又存了一絲僥幸,她望著魏老夫人不知道她對五哥的心思…… 然而魏老夫人道:“你那些心思盡早收起來!幾年前公府擴建,新建了些院子,宜修在我跟前說了些好話我才放你進來住,這些年你表面老實,內里做的事卻太過齷齪?!?/br> “祖母,我沒有,我縱然喜歡五哥,卻從沒有做過……” 話到這里她又打住了,此刻才忽然意識到,嫁進來的是寧澤,那韓儀清應該是死了,那她的死和她相關嗎? 話到這里魏老夫人頓了頓,沈宜鴛畢竟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多少有些感情,她其實也有些心痛,緩了一會,平和卻也不容反駁的說道:“你今日便收拾好東西離開吧,此后不準再踏入國公府一步!” 沈宜鴛抬眸看了魏老夫人好一會,覺得她一定是說笑的! 她頹然攤在地上,良久才踉蹌著站起來,抓住魏老夫人的袖子,平日的冷靜盡去,然而終究被揮開了。 …… 沈宜鴛被魏老夫人逐出魏國公府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采蘋聽到之后立時留下了眼淚。 她一路跑著進屋,還沒看到寧澤,就漾開了聲音:“小姐,真是惡有惡報,小姐在天之靈終于可以瞑目了?!?/br> 然而轉過屏風,卻見小書房中不止寧澤一個人,沈大人也在,采蘋嚇到了,慌忙跪倒請罪。 沈霑正拿著給寧澤講解,寧澤也在認真聽他說,其實她學習能力還不錯,然而在狀元面前總是不夠看的。 采蘋一向謹慎,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莽撞,寧澤走過去拉她起來,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采蘋不敢抬頭,低聲說:“六小姐被老夫人趕出了府?!?/br> 她說著又流下許多眼淚,寧澤拍了拍她,又安慰了她兩句,才讓她下去了。 寧澤回過頭笑著說;“大人,剛才那道題我算出來了,人得二錢、八分錢之一?!?/br> 她說完又坐到沈霑旁邊,想繼續聽他說,這兩日她學著學著也得了些趣味,更覺得沈大人是個寶庫,有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很想跟著他多學學。 沈霑卻扣下書,走到繡著仙鶴的軟塌上,施施然躺下說:“不教了,我累了?!?/br> 這才教了她多大會兒,就累了?寧澤腹誹,覺得他不是個好的老師,她轉身去院中揪了顆毛毛草在他臉上撩啊撩的。 卻被沈大人捉住了手腕。 方才采蘋闖進來說話時,他看到寧澤長舒了口氣,此時拍拍她的后背問她:“怨氣散掉了嗎?” 寧澤愣了愣,重重的的點了點頭,這才忍不住說道:“表姐是個豁達的人,她臨去前曾囑咐過我,讓我不要計較前事,我便也沒想過要對付沈宜鴛?!?/br> 她說完起身,走到旁邊的小書格邊提了壇酒過來,給沈大人倒了一杯,推給他說:“我要長篇大論前總是愛喝點酒的,大人陪我喝吧?!?/br> 待看到沈大人三杯酒下肚,她這才將沈宜鴛和韓儀琲聯合謀害韓儀清的事說了,沈霑聽完眉頭皺了皺,又接了她倒的酒,問她:“你真沒想過要對付沈宜鴛?” 寧澤也喝了幾杯,臉頰上已經暈上了薄紅,笑瞇瞇的說道:“想過?!?/br> 只是還沒找到光明正大對付她的機會,沈大人就知道了一切。 她又給沈大人倒了一杯酒,繼續笑瞇著眼看他喝了,到最后她說了很多話,酒喝的也不少,沈大人喝的更多,已經醉倒在羅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