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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說給馬車中人聽的。 沈霑點點頭道:“陳大人要說的,我知道了,我會謹記前事引以為鑒?!?/br> 這話說的很誠懇,雖然他姿態閑然,卻不像敷衍,也不像是胡亂應下的,陳嗣冉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和父親陳候談論起這位沈大人時,陳候說:“他未必便是你想的那樣?!?/br> 陳嗣冉便愣了愣,這才認真的打量沈霑,眼前人確實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雖然他素來聽聞這位沈大人龍章鳳姿迥然獨秀,他總覺得恐怕是言過其實,今日一見覺得確實有過之無不及。 只是這品行實在有些差,他又擔憂的看了馬車一眼,說:“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唯望沈大人身居高位莫要辜負他人?!?/br> 他此來雖然頂著勸諫的名義,只是有些惡人那是罵一兩句就能罵清醒的。他來勸的卻不是沈霑而是馬車中的韓姑娘,他是想告訴馬車中的那個人她嫁的人可能不是個好人,讓她好歹知道一些,不至于蒙在鼓里。 他是有些為她惋惜。只是最終馬車中人一言未發,這讓他又有些為自己惋惜。 沈霑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背影,陳嗣冉背著手走的很慢,十足的落寞。他回到馬車卻中見寧澤笑嘻嘻的看著他道:“是不是覺得這人很奇怪?” 方才情形任誰都能看出來陳嗣冉醉翁之意不在酒,寧澤更像是料敵先機的狐大仙似的正襟危坐,就等著別人發問。 沈霑笑了笑,道:“請大仙解惑?!?/br> 寧澤笑著將魏時枟同陳嗣冉之間的牽扯講了一遍,又道:“表姐也真是奇怪的性子,明明彼此有情,卻偏偏不說,似乎是在故意折騰這位陳公子?!?/br> 她在這里絮絮的說著,沈霑卻不感興趣,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回到猗竹院時已是申時,日頭已偏斜,綠柱子的大門前卻站著一個人,垂著手耷拉著頭。 寧澤搭著沈霑的手從馬車上跳下來,一下子撲進他懷中時她才后怕的想起成親那日她也是跳了一下,卻把沈霑帶累的歪倒在地上。 幸好他這次穩住了,不然身后就是怪石,壓倒了他碰傷了可就不妙了。 垂頭喪氣的陳大嶺此時抬了眼皮,見這兩人抱作一團,他吃驚的眼珠子簡直要離家出走,他可還從未見過他家大人對誰這么親切過,而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兩人是成親了的。 昨日陳大嶺淋了半宿的夜雨,還不肯罷休,吳青石出來勸他說:“我知道你咋想的,你還是趕緊起來吧,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大人不過是陰差陽錯的娶了寧姑娘罷了?!?/br> 吳青石覺得根本就無事,是他自投羅網,拉著他就要回屋睡覺,陳大嶺卻就是不起來。他回想白日情景,很是惆悵的說:“大人對人一直疏淡有禮,我還沒見過他對誰這么親切過,我這次一定是鑄成大錯了?!?/br> 吳青石被他這哀婉帶著縷縷憂傷的音調弄的忍俊不禁,又踢了他一腳,罵道:“你將來萬一娶了不喜歡的就要把人家束之高閣???誰家娶了老婆也不能冷若冰霜的對著吧,又不是奔著合離去的。再說大人貌似也沒心儀誰吧,怎么就不能對寧姑娘親切了?” 陳大嶺想吳青石還是一貫的愛跑題,他沒說不能親切啊,只是萬一親切親切著生出感情了,追究起往事來,他不就要首當其沖的被咔嚓么? 吳青石見他悶著頭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提溜著他的領子拉著他進屋,陳大嶺身體死扛著不愿意離開,心里卻知道這樣淋雨下去也于事無補,最終還是被吳青石像拉死豬似的拉回了屋子。 今日他醒過來時已過午時,又要去院門前跪著,一向沒什么好心眼的吳青石這次提點了他句:“你既然覺得是得罪了夫人,跪在大人的院子門口又有什么用,去后面猗竹院門口等著才是正理?!?/br> 他覺得有理,邊走邊塞了幾口午飯,奔來了猗竹院門口。從午時起丫鬟們進進出出的,似乎是在布置庭院,菱花出來趕了他好幾次,他依舊不為所動。 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馬車過來,陳大嶺想如果只是陰差陽錯,定然不會是他眼前看到的這幅景象,這兩人言笑晏晏的,十分熟稔的樣子,看著比他和吳青石都熟。 他此時站在門前石階下,旁邊山石縫中有朵紅芍艱難的鉆出來開了花,他看著看著就覺得這朵花像極了自己,都是用盡了力氣費了千辛萬苦才冒出了頭,誰承想卻因為一招不慎就要被拋棄了。 他彎下腰,準備將這朵花摘了,讓它也知道什么是同病相憐。 那朵紅芍紫粉花瓣嫩黃的蕊,正貪婪的吸取余暉,寧澤見陳大嶺手捧成球狀緩緩地像是要抓兔子似的一點點靠近了那朵花,然后揪了下來。 她在他身后問道:“一朵小花而已,又不占地方,陳護衛何必辣手摧花?!?/br> 陳大嶺覺得這話有些一語雙關,他低著頭不應這話。 沈霑道:“大齡也不占地方,日后就讓他跟著你吧?!?/br> 寧澤和陳大嶺同時一愣,寧澤覺得沈霑此番安排別有深意;陳大嶺是覺得那場夜雨沒白淋,讓他體味到了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陳大嶺忙跪下表忠心:“屬下必當竭盡全力守護夫人,屬下在夫人在,屬下死了,夫人也在?!?/br> 寧澤卻是看向了沈霑,心里那些懷疑又確定了幾分,若她心里那些懷疑屬實,那么他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來看待她呢? 那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貌,從這張臉上她什么也看不出來,寧澤搖搖頭覺得多想無益,現在沈霑既然愿意引導著她往前走,她就聽他的努力跟上就是了。 陳大嶺好一會聽不到兩人回答,他抬起頭準備看兩眼,這一抬頭撞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杏眼,他忙又低了頭,叫了聲:“夫人?!?/br> 寧澤蹲在他面前,問:“你功夫是不是很好,能不能飛檐走壁?是不是眨個眼就不見了?眨個眼就又出現了?” 陳大嶺眼睛盯著身下青石板,琢磨著怎么回答,別的他不敢自夸,功夫確實是一等一的好,他撓撓頭,自認謙虛的說:“差不多?!?/br> 沈霑卻道:“你又不是養變色龍,讓他眨眼不見做什么?” 寧澤想確實如此,她足不出戶的,也不太需要一個高手護著,她讓陳大嶺起來,道:“大人,我雖然不知道陳護衛做錯了何事,但是還是想替陳護衛求個情,您還是帶他回去吧,在我這里有些浪費人才了?!?/br> 早有守在院門口的小丫頭進了院子告訴菱花夫人回來了,菱花好遠就叫了聲小姐,近前后皺眉苦臉的說:“有人請小姐過去?” 過去?去哪兒,寧澤瞅了瞅院中,見西次間廊檐下垂首立著兩個人,一個是魏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叫綠蘿,另一個是個嬤嬤,有些眼熟她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菱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