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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就香消玉殞……而你只有三歲,我心里想著要照顧好你,終究沒能把你看顧好,我對不起你母親?!?/br> 說到這里將寧澤扶了起來,接著道:“我終究不是你生母,這件事我會告訴你父親,看他怎么說吧?!?/br> 話音剛落,燕語打簾子進來,語音急促:“夫人,老爺叫三姑娘過去?!?/br> 劉氏皺眉。 寧澤卻是苦笑了下,這個時候寧正平叫她過去,恐怕是李家來人退婚了。 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寧澤對著劉氏一拜,給她磕了個頭,言道: “多謝您這些年養育我?!?/br> 寧澤捫心自問,劉氏對她未必多親近,卻也從未苛待過。至少比對她庶出的二姐要好上許多。 劉氏受了她這一禮,揮手讓燕語帶她出去。她能做到的也就這些,再多劉氏自問自己真的做不來。 …… 寧澤剛踏進書房,一個杯子砸過來,寧澤偏頭躲過。 寧正平一聲怒吼:“你給我跪下?!?/br> 寧澤依言下跪,膝蓋下是剛剛因她不幸而碎掉的杯子。 寧澤畢竟不是十三歲的小姑娘,這件事情在她看本來就是做錯了,她不顧門風不念父母,所以劉氏和寧正平問她,她都如實回答,沒有任何辯駁。 這種行為在劉氏看來是超越年齡的冷靜,在寧正平看就是死不悔改。前些天寧澤求著他要和李暄退婚,他以為是小姑娘一時胡鬧,他萬萬沒想到寧澤竟然做出私奔這種事來。 “李家剛剛來退婚了,你高興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和你的情郎一起了,寧澤,老夫告訴你你做夢。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人是誰?” 膝蓋跪在碎片上,寧澤膝蓋流出了血,寧澤也不敢挪動,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怕稍有不慎就會向上輩子一樣被困在熊熊烈火中。 她抬頭,正視寧正平:“父親,是我做錯了,只是那人我們惹不起?!?/br> 寧正平被她的話刺的吹胡子瞪眼,又吼道:“惹不起?你倒說說是誰?有什么人是我們寧公府惹不起的?!?/br> 寧公府,若不是不合時宜,寧澤倒是想笑。寧公府那是她大伯家的,遠在京城,和她們家關系可真不大。 前生她以為是自己壞了家風才被父親火燒,如今回過頭來看,寧澤才看出來恐怕她父親真正惱怒的是自己毀了和秦家的婚事吧。 “徐千余?!睂帩傻?。 上一世,寧澤是從來沒有供出過徐千余的,哪怕是同李暄也沒講過一言半語,雖然現在看來李暄本就知道一切。 有時候回過頭來看,寧澤才覺出來有些事情真是諷刺。她所極力掩蓋的,別人其實一清二楚。 “什么?”寧正平捻著胡須想了想,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寧澤補充道:“這個名字,您可能不清楚,他爺爺您可能比較記得。他是信國公徐良的嫡孫,徐呈?!?/br> 寧正平的臉色剎那間變了,徐良是誰?京城之外有三藩,京城之內有國公。徐良就是如今信國公府的當家人。 寧正平不傻,這中間牽扯到的人讓他直覺這件事非同尋常,不像是小兒女間的胡鬧。 到底沒得到什么結果,寧澤一瘸一拐走出書房,看到柳葉被攔在院中,看到她柳葉就哭了出來。 “姑娘,你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柳葉一把推開護院,跑到寧澤跟前攙扶住她。 “沒事,皮外傷?!睂帩砂参克?。 回到町蘭院,柳葉看到扎進rou里的碎瓷片,又哭了出來。 寧澤笑了笑:“傻丫頭,你倒是先不要哭啊,幫我挑出來抹上藥,可不能落下什么毛病?!绷~聽言,皺著眉小心翼翼的給她挑出碎片,邊抹藥邊道:“姑娘,你這次可做錯了,以后可莫要這樣了?!?/br> “好了好了,這不都過去了,以后再不會了?!睂帩呻m然這樣說,卻知道這一切還沒有過去,寧正平是聽到徐呈的名字后在哪兒盤算吶。 李暄都不愿意娶她,徐呈怎么會娶呢? 一邊是有著藩地的王世子,一邊是京城國公府的嫡孫。 那邊都不是她的良人,而她兩邊都曾肖想過,這是她的罪過該她承擔。 寧正平的算盤一定會落空,落空之后才是和她清算的時候。她要怎樣做才好,要怎樣才能擺脫開上輩子的命運。 寧澤手攥的緊緊的,她不想重蹈覆轍,卻又那么無力。 第5章 栽贓 青州府,悅來客棧里。 徐呈手里拿著一封信,看的齜牙咧嘴。他的護衛陳大嶺侍立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盯著窗外的樹梢,對他豐富的表情視而不見。 徐呈看完了信,起身拍了拍陳大嶺。 “大嶺,你總算是辦了件讓我喜歡的事,沒想到寧澤這丫頭竟然知道我是誰。哎,她怎么知道的啊,難不成我哪次喝醉酒說漏嘴了不成?” 徐呈手里拿的這封信信封上寫著‘兄,寧正清啟’。這是寧正平寫給寧公的家信,被陳大嶺半道給截了。 幸好陳大嶺機靈,要是這封信送到寧正清手里,寧正清同他祖父一說,徐呈估計自己會被打死。 信中詳細敘述了他對寧澤做過的荒唐事。 “荒唐?”他腦子里冒出來這個詞,嘴沒把住自言自語了出來,話一出口,自己倒是嚇了一跳。 “大嶺,你說我這事做的不對嗎?” 陳大嶺眼睛像是沒焦距一樣,不知道在看什么,徐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陳大嶺忙俯首行禮,低聲道:“公子?!?/br> 他又踢了他一腳,陳大嶺依舊面無表情。 徐呈頓時覺得沒意思,感嘆道:“真不知道我小舅那樣的人怎么養出來的人都是你這個樣兒。本來我看這件事你做的好,回京后準備放了你回小舅那里,看這樣,還是得了?!?/br> 陳大嶺聽了這話眼睛轉了轉,他一路跟著徐呈來到青州府,親身圍觀了他做的一切。 要安排他在寺廟前偶遇寧家姑娘,還要替他飛檐走壁送花送糕點,然后還要幫他琢磨著怎么寫情話,偶爾還要看著他們調笑親熱。 錯么?男歡女愛,哪里有錯,再者主子做錯了也不是他能說的不是,陳大嶺笑道: “公子做的事哪有不對的,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br> 這是在回答他上一句話?看他滿面笑容,徐呈又踢了他一腳,罵道:“你這變臉也太快。還有你這比喻,誰是蒼蠅?” 陳大嶺陪著笑,又自認乖巧的給他遞了杯茶。 徐呈揪揪他的臉皮,真是有些好奇這幅臉皮怎么能瞬間從死人臉變成京巴犬的樣子。 這當口傳來蹬蹬的腳步聲,門被人一把推開。 李暄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嬉皮笑臉的徐呈。 “怎么了,李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