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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儀,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官! 偏偏官歧安的頭銜還不只是大燕朝堂第一女官,她承襲父爵后又嫁于王都第一公子,昭賜平遠侯顧徽之,二人自幼指腹為婚,又同年進學,婚后可謂琴瑟和鳴,一時成為大燕美談,這樣榮寵無限的一個奇女子,還一點官架子都沒有,真是…… “咳咳?!?/br> 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美滋滋的圓臉小丫鬟的天外神思,一轉頭,嚇! “管、管家?!?/br> 老管家不輕不重地睨了她一眼,“湯圓,你沒事做了……” “不是不是”名為湯圓的小丫鬟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我、我去做事了……”說完,倉皇地福了下身就拔足開溜…… 老管家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這丫頭……”又想起剛剛湯圓的喃喃自語,又是一聲嘆,官尚儀,確是個極其出色的女子,才會讓王爺念念不忘了十年,只是……唉…… 官歧安進屋看見似乎在等著她的冷峻男人,知道其他人應已在偏廳用膳,拱手一禮:“勞煩王爺了?!?/br> 君燮沒有說什么,只是揚手示意她坐,目光瞥過她那張清嫵的面孔時,立馬收了回來。 官歧安也不客氣,落座后便用起了餐,一時間,兩人皆是靜默,只有湯勺與碗筷的輕輕相碰聲。 北疆人喜rou食,但官歧安卻注意到飯桌上多是一些清淡之食,與中原伙食相差無幾。 官歧安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面如沉水的冷厲男子,又很快地低頭用餐。 看來傳言不可盡信,泠滄王雖是性子古怪了點,又不善言辭,卻不難相處,還是個有心人啊,官歧安默道。 但官歧安那自以為不著痕跡的一眼卻被一直關注著她的君燮盡收在眼底,面上毫無波動,但心里卻掀起了一絲欣喜的漣漪。 突然,廳外響起了腳步,官歧安望了一眼,見是錦蘋,轉頭看向君燮。 君燮吩咐門口侍衛,“讓她進來?!?/br> 錦蘋進來向君燮請示了一眼,就轉向官歧安道:“侯爺來信,說是……” 不等錦蘋匯報完,君燮手中的筷箸突然落在了石理紋桌面上,發出一聲清晰的脆響。 官歧安和錦蘋皆是一愣,官歧安見他面色似乎不太好,便問道:“王爺可是身體不適。 ” 君燮看著面有關切之色的官歧安,心似乎被什么碰觸了一下,柔軟的不可思議,剛剛聽到的平遠侯的消息也讓他似乎不再那么難受了。 盡管心下思緒萬千,面上依舊得作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無需多慮,本王只是一時不曾注意掉了筷箸罷了?!?/br> 官歧安見此眸光微垂,才示意錦蘋繼續。 錦蘋繼而道:“侯爺來信說是已到狼牙口,不過五日即可抵達?!?/br> 官歧安點點頭,讓她退下,才轉而對君燮道:“王爺,下官帶來的禮單還在驛站,不知是否需要轉至王府……” 君燮沉了沉聲音:“不必了,另外驛站修葺之事官尚儀無須擔憂,一日之內必然完工?!?/br> 官歧安:“謝過王爺?!?/br> 君燮一頓,聽著官歧安句句打著官腔,也不知是什么驅使,他張了張嘴,“官尚儀……不必如此多禮?!?/br> 官歧安一怔過后,淡淡道:“是?!?/br> 君燮抿了抿唇,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緊緊攥住了扶手。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是拜讀了亦舒女神后產生的小白短篇,會很蘇(攤手) ☆、插式簪花 至夜,正值隆冬的北疆刮起了凜冽的大風,肆虐的風聲讓一向淺眠的官歧安徹底失去了睡意。 無奈地撐起上半身,任一頭青絲散落在厚厚的衾被上,點漆的眼眸望了一眼樹影狂亂的外頭,心道:北疆的天氣惡劣果非謠傳…… 官歧安半靠在床柱上,思緒不知怎地飄到那個仿佛生來就該統率漠北的男人身上,一樣的冷厲,一樣的寒涼… 生來就該待在漠北這種嚴寒之地么… 官歧安垂下了眸光,弱冠封王,執掌大燕三大重鎮,非帝詔不得入京。 先帝對于這個最小的兒子,是罰非賞啊……況且從大燕的利益著眼,對于這個曾被父親稱贊過的男子,官歧安總是覺得可惜的,若能讓他立足朝堂,于君上,是利大于弊,可是天家的事,誰又說得清,為人臣者,誰又能說呢…… 于是乎,官歧安嘆了口氣,緩緩合上了眼。 一夜無話。 翌日,方才轉醒的官歧安著實被錦蘋匆匆傳來的消息驚了一下,說是昨夜驟降暴雪,驛站已經有好幾處塌方了。 “那禮單極其護送人員如何?”官歧安披衣下床,問道。 “幸虧王爺下令及時,隨行人員皆無礙,今早已經轉至王府,可是…”錦蘋苦了一張臉,“咱們從京都帶來的禮品,都浸雪了!” 官歧安凝著黛眉思索了一陣,一錘定音:“還有五日,只好重新采買了?!?/br> 君燮披著褐色大氅,看見娉婷而來的官歧安,未待她行禮開口,已道:“此番驛館塌陷,導致禮品浸雪,是本王失職,本王正準備挪用府中銀兩重新采納禮品,官尚儀可要親督?” 咦! 乍聞一向‘言簡意賅’的男子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饒是沉靜自持的官歧安也是小小的吃驚了一番,然后答道: “自是要下官親督的,這采納之事下官正欲與王爺協商,未想王爺已安排周詳,如此下官便謝過了?!?/br> 君燮看著只及自己胸口的女子,念及她方才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圓的眼眸,嘴角飛快地勾了一下,鳳眸深處也閃過笑意。 于是—— 兗州城內的街道上,官歧安瞥了眼身側一臉嚴肅的男人,終于忍不住清咳了一聲:“王爺,采納之事…下官一人便可,王爺事務繁忙……” 君燮側過了頭,待眼中盛滿那張清嫵的容顏,才開口道:“無妨,本王順道巡城?!?/br> 官歧安張了張嘴,第一次詞窮了。 官歧安的身材在京中女子中已算高挑,而在這極北之域,卻是不顯高了。 北疆比鄰胡地,百姓們也多與胡人通婚,幾世繁衍生息,這里人的體格自然粗豪矯拔,來往的人潮中也不乏虬髯蜷曲的胡人大漢和豐滿熱情的胡女,他們同漢人一起交相攀談,笑聲迭起,好不熱鬧。 官歧安心下有些戚然:這便是父親所希冀的吧,父親雖然戎馬半生,但他堅持天下無義戰,瞑目之時最希望看到的卻是這樣胡漢和樂的場景啊。 可惜,大燕幾朝以來,在民族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