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鄭更驚訝了，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他們的貨輪早上五點便會出發，陳中霖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提貨？難道──有意外？

[有什麼情況嗎？]老鄭有些緊張的說道。

[沒什麼，只不過我的朋友想來挑幾個小東西回去玩。]DEVIL揮揮手，示意他不用緊張。

[這樣啊……]老鄭似乎放松了下來，回頭招來兩個人，打開了那個巨大的集裝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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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裝箱一打開，里面就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周清銳皺緊了眉頭掩住了鼻子，吳銘冬則暗暗的把手握成一個拳頭。

集裝箱里黑乎乎的，隱約可以看見十幾個孩子蜷曲著擠在墻角，偶爾還會有哽咽的哭聲傳出來，孩子們都只穿了一套簡單的連體工作服，肥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基本上沒什麼御寒的功能，雖然現在的天氣還不至於冷，但午夜的溫度還是讓他們瑟瑟發抖。

集裝箱偏右腳的地方堆積著糞便排泄物，散發著臭氣，不難想想這群孩子被塞進這個封閉的空間里會有多麼害怕，而且他們很清楚的知道等待自己的未知命運很有可能就是地獄。

幾個老鄭的手下拿著手電筒走進了集裝箱，一群蒼白的，面帶恐懼的孩子們的小臉逐漸在燈光中顯露出來。周清銳感覺到身後的吳銘冬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憤怒。

DEVIL也聞到了這種味道，看到集裝箱里的情況後，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老鄭……這是怎麼回事？]DEVIL蹙起眉頭，[這樣對待這批貨物，到了國外還能活幾個？我可以接受“合理的損傷”，但是要是我的貨物損失了一半以上，我想，以後跟你的合作恐怕就很難繼續下去了。]

[陳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老鄭苦著一張臉，[這批貨是昨天進倉的，白天我這還有正常的水手在工作，只有晚上才能打開貨柜，所以……]

DEVIL心中有些不滿，但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算了，反正只要能活著到達目的地，再把這些貨品好好洗干凈打扮一番就能賣出去。

[合理的損傷？]周清銳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用異常平靜的口吻沖著DEVIL說道：[這個合理的損傷大約有多少？]

[抱歉，商業機密。]DEVIL皮笑rou不笑的回答。[你還是先看看你中意哪一個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覺得我還有看的必要了。]周清銳慢慢的說道。剛剛在DEVIL和老鄭討論“損傷”問題的時候，吳銘冬已經偷偷給他打了暗號，讓他盡量拖延時間。

[什麼意思？]DEVIL再次皺緊了眉頭，臉上出現了不爽的神色。

[你自己看看。]周清銳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手指不要發抖。指向了集裝箱里擠成一團的孩子。

DEVIL目光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并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地方。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周清銳。

[他們的精神已經毀了。]周清銳淡淡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DEVIL毫不在乎的說道。對於他來說，只要這批孩子的臉蛋和身體是完好的，誰管他們的精神是不是毀了，更何況，那些喜歡收購漂亮小孩子的富豪巴不得他們的寵物毫無思想，絕對不會反抗呢。

[沒有思考能力的玩偶沒有調教的價值。]周清銳臉色平靜的說道。

[你……]DEVIL臉上的表情逐漸轉為兇惡。[你他媽的是想耍我嗎？帶你來看貨你居然想要反悔？]

[你也是S，你應該知道。]周清銳語氣不變。[馴養一個奴隸最大的成就感就是讓他從不馴服到馴服的這個過程。我干嘛要拿一個非常優秀的奴隸去換幾個毫無挑戰的少年。]

DEVIL一時語塞，他剛才把周清銳和那些喜歡少年的富豪弄混了，忽視了他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一個處於上位的主人身份。

[你自己也看到了，這群孩子已經嚇破了膽，根本就沒有調教的必要，你要是想把他賣去當寵物也許他們會很合適，但是──]話鋒一轉。[跟我作交換？你覺得他們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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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摸了摸下巴，瞇起了眼睛，似乎在考慮周清銳的話。過了大約三十秒才緩慢的開口：

[那你想怎麼樣？]

周清銳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攬過吳銘冬的腰部，吳銘冬立刻順服的貼了過來。拉低他的頭，恣意的親吻。吳銘冬一邊眼角抽搐，一邊毫不反抗的任由他對自己為所欲為……這個混蛋，這種時候還在吃我的豆腐……

親吻了一會，周清銳才抬起頭來看著DEVIL，說道：

[看到了嗎？]

DEVIL挑眉，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他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周清銳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的滿足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從他的身體到他的靈魂，全部都是屬於我的。只有我的命令，他才會服從。]微微勾起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任何其他人都無法讓他這樣?？墒恰憧纯茨愕哪切┖⒆?，我想，現在隨便任何一個人，只要拿著鞭子走過去，這群孩子都會唯命是從不是嗎？]

[……]

[相比之下，你也可以看出來，交換是需要等價的，像你的那些……“貨”，別說五個，即使全送給我也不抵我的這一個──百分之一的好。]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DEVIL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被周清銳這麼一評價，連他自己都覺得那群瑟縮著的可憐孩子簡直就是一群垃圾。

[我……]周清銳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從貨倉那邊沖過來一個男人，跑到老鄭身邊，在他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老鄭的臉色立刻大變，緊張的看著貨倉大門的方向。

[陳總，好像有些不對勁。]老鄭的臉上掛上了幾分焦慮的神色。

[怎麼了？]DEVIL警惕的問道，同時沖著那幾個正拿著手電筒照在孩子臉上的幾個人一招手，他們立刻從集裝箱里退了出來，然後鎖上了集裝箱的大門。一張張蒼白的小臉被隔絕在厚重的鐵門之後。

[大門那邊好像有情況，他們應該在五分鍾之前來報告的，可是一直沒有反應，]

[派人過去看看。]DEVIL冷靜的說道。老鄭答應一聲，立刻回頭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聲。那人馬上離開了。

DEVIL轉過頭，有些狐疑的看著周清銳和吳銘冬，視線在他們倆身上掃來掃去。

周清銳一派放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