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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已經被壓制了去。他抬起頭來看著季子桑,疲憊地點了點頭,將手在外袍上反復擦了幾下,也去拿了個酒杯,斟了半杯酒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季子桑接過了酒盞,不露痕跡地嗅了嗅,酒香純正、無異樣。常留瑟譏誚道:"林主大人......可有毒否?"季子桑沒有回答,只冷哼一聲,仰頭一飲而盡。常留瑟的雙眸頓時無聲地亮了一亮,他低聲贊賞道:"痛快......"如是二人便逐漸消除了芥蒂,推杯換盞之間來回四五巡,也不再說什么雜話。就像單純的以酒會友,倒也慢慢消減了彼此的敵意。菜肴墊饑、暖酒落肚,常留瑟青黃的雙頰上終于見了些血色,整個人也靈活不少。他慢慢爬上了石床,瞇起眼睛,儼然一幅乖覺舒服的模樣。季子桑冷笑道:"酒膽不小,倒是忘記了死到臨頭的害怕。"常留瑟似乎確實是有幾分醉了,越是大著膽子答道:"死到臨頭,怕又有何用?只是有幾個疑惑,只怕要死不瞑目了。"季子桑聽他這樣說,頓時有些好奇,于是追問道:"什么疑問?"常留瑟挑了眉道:"你難道會回答我?"季子桑嘿然一笑道:"看我的興趣,或者是出于對你的可憐。"常留瑟眼神偷偷地一亮,于是問道:"聽說陸青侯在臨死之前......與你有過對談?"季子桑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是又如何?"常留瑟便借著酒勁央求道:"你是如何把他帶到林里來的......說給我聽罷。"季子桑笑他:"死到臨頭居然還想著他的事,也真難為你這個癡人。如今我若還要瞞著你,反而顯得我膽怯了。"常留瑟也不去反駁他的話,只靜靜等著他開口。"陸青侯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季子桑緩緩回憶道,"那是我剛將尸陀林搬到佛頭山下之后不久,陸青侯孤身喬裝找上門來,婉轉地問我可還記得‘那一夜的故事'。"常留瑟驚訝地咳嗽了兩聲:"重溫舊夢,他難道對歸塵主人有那種意思?"季子桑冷笑:"歸塵主人的好處,如同飲鳩止渴,凡是嘗過的都會沉溺其中,并在不知不覺中萬劫不復。""......可你卻像是個例外。"常留瑟插嘴道,"非但沒有萬劫不復,反而將他逼到了隱居的地步。那陸青侯來找你......你又是如何應付的呢?"季子桑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他既是來找尸陀林主的,我自然要好好招待,盡量滿足他的欲念。順便幫我做些事情,也算是互惠互利了。"常留瑟很快就聽出了這話中的含義:"難道你也讓他練習了那套雙修之法?"季子桑理由當然地點頭。"陸青侯雖然沒有武功底子,但凡精習樂理之人,也需要練就一種隨心cao控音律的‘氣勁'。我拿了他的‘氣勁'雖是湊合,但也聊勝于無。更何況他本人也樂意與我這樣磨著,還一直以為我就是那夜誤闖了他客房的人......"說到這里,季子桑臉色忽然變了臉色:"其實哪里是什么誤闖,就連酒后亂性都是假的!jian騙誘拐的本事,歸塵遠遠在我之上!"常留瑟啞然失笑??磥須w塵主人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陸青侯與垂絲君,看起來都是這兩位尸陀林主所看中的,無辜的犧牲品。他在心中這樣感嘆,面上卻依舊裝作糊涂,顫著手主動又替季子桑斟了酒,清咳兩聲道:"陸青侯既是對你有用之人,你又為何要出手殺他?"季子桑冷笑道:"因為他終于知道我不是他的那個尸陀林主--而我也知道了他與垂絲君的關系。"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眼珠子竟妖艷地一紅。"順便說起,陸青侯老婆也是我下毒處理的,呵呵......那所謂合葬的遺言,也是我為了刺激刺激垂絲君,而隨手留下的引子。"這下子常留瑟確實是吃了一驚,睜大了雙眼露出驚駭的神色。季子桑顯然十分受用他的這種表情,他一面慢慢兒飲盡了杯中的酒,一邊在唇邊豎了食指道:"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就連那婆娘肚子里的禍胎,也是我的呢......"此言一出,常留瑟擒在手里的酒水禁不住晃出了一半,嘆息道:"季子桑的蛇蝎之心,我常留瑟甘拜下風。然而來而不往非禮也,如是我也應該告訴你,我的一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