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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留瑟接著提議道:"不如讓我從中選擇幾壇最好的,今日痛飲如何?"殷朱離略微遲疑,最終點頭同意了。常留瑟便著手從中選了兩壇佳釀,一人一壇拿在手里,就著壇口便豪飲起來。在崖上遇到了傷心事,常留瑟是一心想要麻醉自己,而殷朱離本來就有些醉了,兩人很快便渾身的酒氣,對話中也多少顯出了幾分的坦誠與癡傻來。"你要放他走,就不怕以后會后悔?"常留瑟又提出了剛才的問題。"你以為我想讓他走么?"殷朱離癡癡笑道,"我與他命里注定只能是有緣無份,就應該痛痛快快地放手。他原本一心向佛乃是明智之舉,我卻偏要將他找到身邊,令他矛盾痛苦,而我又真正獲得了什么?這樣下去他被我逼瘋,我被他害死,不如趁早有個了斷。"常留瑟坐在地上抱著酒壇子,耳朵里聽著殷朱離感嘆,突然也張狂地笑道:"好!好!我也認為你們離了最好,我也要學你的樣子與垂絲君做個了斷。我為了他,替他愛人賣命,而他為了愛人,向我賣身,兩個人都是痛苦無比,不如就此了斷,長痛不如短痛?。?!"殷朱離將目光緩緩移向他:"你真能夠徹底離開他?"常留瑟癱坐在地上,同樣反問道:"你又真能夠徹底放棄他?"二人同樣沒有回答,只是交換了酒壇繼續痛飲,直到日頭見西,都昏昏沉沉地醉倒了下來。某要做勤勞的某......某的籃子第070章垂絲君終于決定下到崖底的時候,看見的是這樣一幅景象:常留瑟趴在地上,下半身浸在冰涼的水中,渾身酒氣,人已醉得不省人事。他嘆了口氣,將常留瑟抱進懷里。醉了,這樣也好。逼不得已一定要說的話,似乎可以再緩一緩。男人并不善于言辭,無論是拒絕或者是表露,對他來說都是同樣艱難,以至于能拖則拖,如同對于陸青侯的心聲,直到一方死亡,都未能說出口來。這天之后,常留瑟一直借著酒力昏昏沉沉地睡著。因為浸在寒潭中的緣故,向晚時分更起了低燒,口中反復喊"熱"。垂絲君于是親自替他揩身,解開他的衣服,露出一身酡紅的肌膚。男人執了布巾一點點地擦拭,沒過多久常留瑟便有了反應,雖還在夢中,口中卻念得頻繁,翻來覆去只是"大哥"二字。更伸手捉住了垂絲君的衣袖,死活不愿意放開。垂絲君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愛憐,俯身輕吻了那瘦骨嶙峋的手,沒料到常留瑟卻突然將手抽了回來。垂絲君猜不透他的心思,也就由他去了,可片刻之后常留瑟竟啜泣起來,仿佛走在夜路上的孩童,因為找不到家人而慌亂。垂絲君只好將他重新用被子裹了抱在懷里,甚至輕輕搖晃起來。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然而白日里的那個發現卻讓他心生歉疚。常留瑟一定是進入過了密室,也是他將冰精留在了棺木中。如此吝財之人,看見自己的寶貝竟被偷去做了陪葬品,會傷心不忿也在情理之中。然而真正讓常留瑟傷心不已的原因,垂絲君并不知道。他便不明就里地抱了常留瑟一整夜。殷朱離是飲慣了美酒的,對于酒力自然也有些抵抗。所以次日并沒有如小常一般長醉不醒,但宿罪的頭痛卻還是在所難免。約摸酉時末,他睜開眼睛,摩訶和尚竟然已經立在了他的床邊。"早安。"殷朱離難得落了個笑容在臉上,襯著殘酒的醺紅顯得尤其誘人。摩訶垂了眼簾道:"你說過,今天是我們散伙的日子。""是。"殷朱離笑著起身,動作熟練地坐到床邊上的輪椅上。"今日之后,你我二人便真正無關。"摩訶見他神色輕松,心中反而有些不虞。一手推了輪椅,對殷朱離說道:"既是最后一日,便讓我做一件以前不能做的事罷。""什么事?"殷朱離問道。和尚答:"讓我幫你梳一次頭。"殷朱離怔了怔,隨即笑道:"你一個禿驢,還會幫人梳頭?"摩訶沒有回答,徑直捧起鯉魚那一頭滑如絲緞的長發,細細地捋著,又用篦子一小股一小股地梳了,慢慢纏繞起來,盤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