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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洗澡、山上唱歌放羊,他記憶里最受震動且隱秘不可宣揚的場面,就是在樹林里看到兩個男人光屁股貼在一起。他的年紀還沒有明確的性意識,無論異性或是同性親密行為他都不理解,純粹只是忘不掉那個場面,深深的奇妙的刺激,又不敢對別人說。換句話說,那倆男的到底干嘛玩兒呢,玩兒得很shuangma,他就沒弄懂!即便沒懂,那場面大約是怎么干的,他清楚地記下來了!對干爹他也沒好意思說,在紙上亂涂亂畫兩個男人的裸體,腦里胡思亂想兩頭野豬如何拱大腚呢?然后又趕緊將那張紙撕得粉碎,丟茅坑眼兒里沖掉了。那個裸男的下半截畫的,太像那天晚上,從身后瞅見的他干爹的好屁股。燈下。好像很白。好就好在,半遮半露。……第十八章山丹丹孟小北心里有了小九九,他小干爹那邊兒也沒過消停日子。賀少棠決定調回北京,也不完全因為他干兒子孟小北,沒聽說過老子追隨兒子走的。他小舅賀誠打過好幾趟長途電話,在電話里找他談人生理想,談出路前程。賀誠那個人,既開明又精明,很會揣摩年輕人的心,具體也不知怎么威逼利誘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之少棠最后屈服了。他這年紀,站在人生岔路口上,他早晚要挪窩,也不能在西溝混吃混黑一輩子。就連孟建民都知道給兒子尋出路找個奔頭,少棠自己也懂人事。少棠臨回北京前一個月,村頭玉米地旁邊,再次遇見他的老熟人段紅宇。段紅宇仍梳一頭朝天刺著的不服帖的黑發,帥氣的一張臉,透著洗脫不掉的渾賴稚氣,邪帥邪帥的勁兒。少棠皺眉一瞧,紅宇單手撐一只拐,挺帥一個少爺,不幸一條腿瘸掉了!這人終歸因為去年夏天那一場工農武斗,被一群村民用大砍刀把腿砍傷,當時送到縣城醫院治腿。小地方手術條件有限,耽誤了,從此走路不太利索。廠里職工背地都說,活該,鬧騰唄,報應!這回成一只瘸腿公雞,三條腿就他媽剩兩條腿了,看這廝還能怎么禍害!段紅宇歪著脖冷笑:“少棠,咱哥們兒好久沒見?!?/br>少棠點點頭,遞過一顆煙,對方落魄,心里也怪不落忍,畢竟從小看大的。段紅宇費力跩了幾步,走上跟前:“哥們兒都聽說啦,你也要回北京,調到你小舅舅那兒當官?咱倆前后腳一起走啊,終歸還要一條路!”少棠不置可否。他舅跟他談過,是念軍校進總參,還是去軍區基層,還沒個準譜。段紅宇笑容里夾雜一絲苦意、不忿、不甘心:“賀少棠,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你可真忍心!”“你這人心最硬了!”“眼瞧著我折一條腿,你不管我,混蛋?!?/br>“那天我都看見了,你護著個孩子跑了,那孩子忑么是你親爹啊,他是你祖宗啊,你跟抱祖宗牌位似的死抱著那小子?!”段紅宇心里計較的甚至都不是自己折一條腿,他反正回北京照樣是海淀軍區小霸王,他怕過誰?他在乎的是他出事那天,被一群人拿大刀片子追砍,他眼瞅少棠從他身邊不遠處殺開一條血路,卻不是飛身英雄救“美”來搭救他這個倒霉蛋,是奮不顧身救別人去了!少棠口氣帶嘲:“真對不住啊,那天……真沒想到你能受這么重的傷?!?/br>段紅宇一撇嘴:“哼,你不是沒想到,你是沒長那心?!?/br>少棠揶揄對方:“你丫不是很能打么,你不是海淀大院以一敵六么!”段紅宇垂頭喪氣:“虎落平陽被幾條狗追!”賀少棠由衷說了一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該長長心了!以后別混鬧了,去部隊歷練歷練?!?/br>段紅宇挖苦道:“你都被人民軍隊折磨歷練成這副德性,我還是拉倒吧?!?/br>也是離別傷感,就好像鳥將離巢,對西溝這蠻荒地方竟也生出一絲惆悵,對故舊之交也生出憐憫。賀少棠迎著夕陽,橘紅色霞光在半邊臉鍍上金色光彩,臉龐線條驀然柔和,挺好看的,比三年前剛穿上軍裝時,更顯成熟穩重,很有男人味兒。段紅宇盯著這人看了許久,眉眼流氣之間突然柔軟:“少棠……我問你句話,你可要老實說,甭來假招的再騙我?!?/br>少棠:“嗯?”段紅宇說:“咱倆從小一個院長大,當年在皇城根腳下一起打過架,砸過車,砍過人,現在年紀大了,才生分了。我一直對你不錯,沒欺負過你,是吧?”少棠冷笑:“我一男的,你也沒法兒‘禍害’我,你能欺負我什么?”段紅宇:“我跟人打聽了,你在廠里認了個干兒子,你跟一車間那個叫孟建民的工人,你們倆處得特別鐵,老在一處喝酒?!?/br>少棠瞇眼:“你想說啥?”段紅宇:“你怎么就……跟那個姓孟的,關系到那份上了?!你還睡他們家!拿人家兒子都當你兒子養了!”少棠:“我怎么了?”段紅宇簡直流露出幾分不依不饒的怨婦氣:“難不成那禿小子是你倆生出來的啊,是你兒子???孟建民長得確實挺帥,我們兵工廠論長相最英俊的一男的,你是不是跟孟建民他媽的有一腿????。?!”少棠:“……”少棠極其莫名,黑眉擰成疙瘩,半晌罵出一句粗話:“你個狗日的,滾蛋!別跟我扯淡!”段紅宇這么多年琢磨的心事,就他自己知道。他是越琢磨越瞎,徹底想岔了,思路歪掉了。瘦版“趙丹”濃眉大眼的多么帥??!想當年也就是沒有?;◤S花這類流行稱謂,倘若有,孟建民這號人絕對是岐山兵工廠的“廠草”!或者說,就連段公子一個外人都瞧出有些事情不對勁,少棠自己當時都毫無知覺。你賀少棠與孟家人無血緣又不是故舊,都不是一個社會階層,門不當戶不對,你憑什么跟姓孟的混那么鐵,這是什么感情?!段紅宇臉色潮紅,俊臉與少棠貼得很近,彼此呼吸對方鼻息。段紅宇問:“少棠,我就是想‘禍害’你呢?”這人往前一靠,體重就摞上來!賀少棠反應敏捷腿腳也利索,迅速后撤躲開!腿腳不靈的是段少爺,一撲撲了個空,甩開拐杖想抱人。段紅宇難得認真一回,盯住少棠唇上那顆小痦子,是動了真情,說出口的當真是一篇真心話,粗喘著瞄準少棠嘴邊的痣親下去!這一口沒吃著香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