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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難測。四人并未騎馬,也不坐車,慢慢晃過街市花費了半個時辰。等進到縱然坊,蘇子魚歇在椅上靠在窗邊懶得再也不動。先叫上酒水小點。吃食雖無王府中的氣派食材也不奢華,卻有著意想不到的精致細膩。叫人不得不佩服廚師的獨具匠心。奉毅看蘇子魚耷拉著眼睛似乎沒啥精神,便引他說話:“二爺砸了咱府里這么多寶貝,臨走還搬了個小箱子。咱們兄弟也知道二爺不拿我們當下人,這時候卻不見分點出來?!?/br>這本是一句嘻笑,那知道卻觸了蘇子魚的感懷,沒惹的蘇子魚笑反惹得他皺眉:“那箱子可不是你們王府的。里面是有點金玉,主要值錢的卻是張酒方子?!?/br>楊家事變之日,只奉毅跟著司馬蘭廷,卻早早被打發了送蘇子魚回府,后面司馬蘭廷根據楊駿遺言找了臥室床下藏著的箱子出來交還給蘇子魚,幾人俱不知情。這三人都是知曉蘇子魚身世之人,加之心思敏捷,此時聽得“酒方”一說赫然想起楊家的不傳之釀“七尹”,這才恍然。聽過之后,便覺心思霍霍跳動,奉毅眼睛里燃起兩處饑渴之火,似乎嗅見了那天下第一的醇香,正想開口,被奉勇在桌子底下猛的一踢,止住了言語。抬頭看見蘇子魚眉間閃過一絲厭煩,當下也不知說什么好了。尋思好半天,才又接道:“聽說二爺昨日回過王府?”奉勇奉勤面面相覷,似乎明白早晨蘇子魚追問之意了,又給奉毅遞眼色,怕蘇子魚惱羞成怒。結果蘇二爺有一個沒一個的往嘴里丟豆皮小包,并不著意。九十九兵不血刃隔了半晌豆皮小包都被蘇子魚一個人挑了個精光,胃口大開的蘇少爺猶在空碟子里“篤篤”地戳個不停。奉毅看那筷子輕輕重重的落下去,急忙喚小二照樣再來上幾盤,怕他給人碟子捅破了面上不好過。蘇子魚的心思哪里是放在豆皮小包上,他猶猶豫豫的還是問出來:“那個周錄書是怎么回事?”“哦,那個啊……”后面一桌此時坐下幾人,咋咋呼呼要水要食有些喧鬧,把奉毅打斷了片刻。四人回望,見新添那桌約是什么官衙出來辦差溜號到這兒的,便沒把注意力再分過去。奉毅接著講道:“不知二爺知道周小玉么?”看蘇子魚點頭,才接到:“王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人弄來了卻沒了興趣。說他雖然出身不好,難得有上進心兼有兩分才學,與其尋法處置不如人盡其用就讓他當了個府中錄書?!彼晕㈩┝艘谎厶K子魚的神色,見對方并無明顯的不悅又道:“王爺似乎還提起,是二爺這么囑意的?”這番話說完暗暗奉毅揮了把汗。他雖然不若奉祥知曉內情,但司馬蘭廷跟前的哪個不是察言觀色的行家?發現這兩兄弟行為曖昧,即使不知就里,對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隱隱約約倒也心中有數。蘇子魚眉毛微蹙,仔細考慮著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囑意過。正在想時,聽見后面才進那桌談起的話題似乎正跟自己有關。“……那晚上抄出來的金銀財寶不計其數……聽說整整運了幾十車!”“負責抄家的禁軍不是發了么?”“噓……可別這么說。是福是禍還指不定呢!”“這話怎么說?”那聲音便又更壓低了些,斷斷續續的傳過來:“……那酒方……誰都不承認……宮里邊……楚王……都在找……”這邊一桌四個都聽得清楚,相互帶著驚疑的神色對視。蘇子魚還好,只是想著這酒方明明在自己手里,別人瞎找胡猜的都是白費功夫。奉毅幾個卻明白過來,為什么王爺不讓府里下屬碰抄家的事兒,恁大頭肥羊硬是忍心一嘴不咬。原先以為是顧慮著蘇子魚這層關系,現在看來原是更有深層次的安排。這分臟之事最容易引起紛爭,當初北海王府的人最先撤出太傅府,栩軍更是攤了個阻擋任務半步沒靠近過。負責抄家的是段廣和司馬繇,一個代表賈南風,一代表司馬氏??蛇@司馬氏并不像表面這么一家親啊,司馬瑋自己的兵馬只撿到個尾巴,他能甘心么?下一步,原來已經種這兒了。四人還待再聽,見奉勇“咦”了一聲,突然站了起來,將頭伸出窗外去。蘇子魚跟他對坐在窗邊,聞聲而動,也伸個頭出去。只見一輛牛車照著輕幔往前駛去,車上似乎是兩個女子端坐上頭。奉毅撐過身子顯然也看到了,等那車走遠了轉頭去逼問奉勇:“看什么呢?”“……可能眼花,看錯人了?!狈钣骂H有幾分心神不定。等幾個人重新坐好,后面來那桌已經換了話題,聊起某家寡婦如何如何來。“臨冬天了才思春?!狈钜銑A起一個密云餅,壞心的調笑起方才那一驚一乍。“去!”奉勇臉居然略微紅了,似乎不大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蘇子魚。那兩個人見狀哪能放過,一起哄然大笑,笑得奉勇笑也不是氣也不是。蘇子魚心里一熱,跟著莞爾,促狹之情油然而生,一拍桌子道:“上酒!慶祝咱勇哥想媳婦了!”幾個人喝得歪歪倒倒,午后才回到府里。秋水無奈,給他擦了臉脫了靴子任他睡個昏天黑地。晚飯是無論如何都得吃的,本來就傷了身體,按傳統說法是得食補回來。吃了飯被趕到禪室念經,做晚課。如今也只能念念經了。念著念著睡了過去。蒙蒙朧朧的什么人在身上蓋了東西,暖暖和和的本來不想睜眼,可感覺到一片溫熱柔軟輕輕在臉上一觸。蘇子魚兀地瞪大了眼睛。他哥,司馬蘭廷!兩人猝不及防對個正著。一個人沒想到都鬧成那樣了對方還敢這么大膽,一個人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瞪開眼睛。正相對無語,蘇子魚揚手一道暗器打出。“惡鬼驅散!”司馬蘭廷五指一抓,哭笑不得,卻是張黃色的平安符。這是蘇子魚今天喝多了酒在一戶人家門上揪下來的,“和尚也畫符嗎?”本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臉,突然陰沉下來:“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動用真氣么?!”惡鬼……不可否認的,蘇小弟這一舉動讓他心里微微一挫。蘇小弟正想起身離開,聽他后面一句話不覺一震:“你知道了?”灼灼眼光帶著逼人之氣投視過來,司馬蘭廷恨不得把眼前的黑小子捆起來狠狠痛揍狠狠疼愛,這情緒讓那俊美的容顏微微產生了扭曲,好容易壓下來換成波瀾不驚的輕言細語:“回府前去了一趟白馬寺?!?/br>“師伯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