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是生氣又是內疚又是疼惜。恨不能將那殺雞取卵的搗蛋孩子捆在身邊好好教育好好呵護。八十八有鳥名蘭灰狼的武功是方翰教的,但他不是方翰的徒弟。他只是方翰訓練出來保護司馬蘭廷的影子護衛。準確說來是齊王司馬攸挑選出來的影子護衛。最早的時候教他的還不是方翰,齊王失蹤后他才轉到方翰門下。像這樣的影子護衛,具灰狼所知并非只有他一個,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并不照面,也沒有非得照面的必要,因為彼此的司責不同。像灰狼,因為方翰的關系和司馬蘭廷走得近些,已經模糊了影衛的概念。這些年來卻是不大負責護衛之事,更多的參與進司馬蘭廷的權謀計劃中,成為最忠誠的左膀右臂。雖然司馬蘭廷的意思,灰狼已經不需要擔任影子護衛,但從小到大的教養讓灰狼在任務閑暇之余仍舊衷心的守在司馬蘭廷身后。今日他的護衛時段至亥時為止。離開的時候,發現歧盛在樹后等他。“一起喝兩杯?”灰狼眼神在他面上一轉,落到后方,點點頭。跟著歧盛進了西廂。西廂原本是蘇子魚有時獨處練功的地方,床帳擺設無一不精,比司馬蘭廷的正屋還多奇yin巧技之物。這是司馬蘭廷的一份心,可說起來到底是白費了大半。那些時興的玩意兒蘇子魚還會擺弄擺弄,可另一些如寶硯名宣,精工細作的鎮石筆洗他壓根就沒碰過,現在倒便宜了歧盛。塌幾上擺了幾樣小菜和一壇酒,灰狼看著給他斟酒的“蘇子魚”頗有些不習慣。幾杯過后他攔住歧盛再斟的手。“怎么了?”“蘇子魚和蘭廷……”歧盛托著下巴,微微笑著,飲酒后的眼睛越發晶亮。灰狼垂著眼簾,緩緩端起酒盞,并不飲入,開口道:“蒲衣,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別去強求?!?/br>歧盛舉著酒壇的手微微一震,沉靜片刻,放下酒壇掠了掠垂下來的發絲,輕笑道:“原來是這樣……”蘇子魚坐在床榻上,抬起左手,綾綺細心的給他穿上左袖子。抬起右手,綾羅細心的給他穿上右邊袖子。前面,秋水給他系好衣襟,圍好腰帶。蘇子魚睡眼惺忪,還不大清醒。這樣的情景在原來是絕對看不到的,可憐現在蘇二爺除去每天五個時辰的打坐外,全部時間都用來睡覺了。想想也不奇怪,通常一個人要是盯著某件事物過于專心用神都會覺得精力不濟,比如金石篆刻什么的,更何況是他這種情景。但睡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影響新陳代謝,容易使思維變緩慢,越發沒有精神。秋水看著著急,和幾個小丫頭總是想方設法逗蘇子魚轉移注意力,“勞逸結合”才是養生之道嘛。可是難見成效。彈琴。蘇小哥從小就沒啥風雅細胞,彈琴正好給他催眠。那頭,婉轉誘人的旋律像清風在天地間翩躚,如白云在紅塵里悠游。這邊,蘇小哥在躺椅上已經呼呼嚕嚕,口水橫流。琴音單調了點?再加上絲竹亂耳,跳舞亂目好了??梢弧皝y”就容易犯暈,一犯暈就容易犯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蘇小哥又睡著了。一籌莫展之際,洛陽快馬送來了各式各樣的禮物。一只七八個月大的黑羽紅喙鷯哥上躥下跳,一聲一聲叫著:“子魚,子魚?!?/br>蘇小哥立時被吸引過去,敲著籠子教他接話:“子魚,子魚,天下第一?!?/br>鷯哥一時學不會,拿黑碌碌的眼睛望著他,還是只說:“子魚,子魚?!?/br>蘇子魚氣道:“笨鳥?!?/br>那鳥說:“滾?!被蠲撁撘粋€司馬蘭廷的口氣語調。蘇子魚樂了,歡天喜地的收了這只鳥。打坐之余除了睡覺還時常逗逗鷯哥玩,把它從籠子里面提溜出來左右折騰,這鳥被虐待多了趁空想逃,可逃不過蘇二爺的輕功,倒提著兩只腳又給捉回來。這鳥也是命大,這么玩也沒被玩死,還越玩越彪悍。過了幾天知道反抗了,拿喙子逮空就啄,用細爪子逮誰就抓。負責給它喂食丫頭們苦不堪言,每次喂飯還要好言好語哄它半天,整一只霸王鳥。雖說蘇二爺跟只鳥打架,實在讓人說不出口,可誰也沒指望蘇子魚能有美儀風范。能夠讓蘇二爺逗逗樂,秋水她們很欣慰。就是這鳥的名字……有點犯忌諱。起初叫蘭廷,最后在總管奉福的死命抗議下終于改成了蘭花。沒兩天蘇子魚和蘭花感情突飛猛進,開始稱兄道弟。蘇子魚叫它:“鳥兄,鳥兄?!?/br>讓鳥叫他:“蘇兄,蘇兄?!?/br>就是蘭花兒發音有些不標準,由它嘴里出來便成了:“豬兄,豬兄?!?/br>一日天氣陰郁,中后下起大雨來,蘇子魚裹著錦被縮在窗下的羅漢塌上呼呼大睡,沙沙的雨聲把他驚醒過來,透過紗櫥看見外面黑沉沉一遍,天地間模糊不清,游廊外側被雨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鷯哥蘭花一個勁的在籠子里往外撲騰。鷯哥天生喜歡洗浴,看見水它就興奮。蘇子魚咕隆了一聲笨鳥,翻過身去想繼續睡。周圍的人都縮在西屋里避雨閑聊,四下里除了蘭花撲騰的聲音就只剩滴答滴答的雨聲,蘇二爺突然覺得孤寒像一陣風似的吹進心里,他開始強烈懷念起司馬蘭廷不甚溫暖的懷抱,想念起在大明居里自己睡覺司馬蘭廷坐在一邊看書的情景,想念起司馬蘭廷微涼的十指間淡淡的氣息。想著想著,蘇小哥又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是丫頭快上來擺飯的時間,蘇子魚察覺到身后的異樣氣息,再次驚醒。八十九叛徒叛友蘇子魚元神缺損并不是內力傷損,他功力仍在只是不如往常靈敏罷了。查覺到身后的氣息不對緩緩轉過身來,看見灰狼冷冰冰的站在身后。灰狼等蘇子魚轉過來看見自己,便本本分分行了禮,臉上雖沒什么表情口中還是致歉道:“驚擾二爺休息了?!?/br>蘇子魚放下一半心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不說話,一點一點慢慢坐起身,想等著對方開口。片刻之后,倒是灰狼沒有保持住平常寡言少語的性子,開口道:“王爺日前遭人暗算受了重傷,病中想念二爺得緊,特遣屬下來接二爺回洛陽?!?/br>蘇子魚又是一驚,不是因為灰狼說的話,而是因為這樣說的灰狼。“福叔和奉勤他們不知道吧?”“王爺受傷之事自然不是誰能可以知道的?!边@解釋很有道理,可落在已經提起戒備的蘇子魚耳中就成了詭辯之詞。他不動聲色的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