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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鞭o鏡點頭,從書案上取過一個白瓷小杯。 他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腰封是銀色的,上面繡著細密的暗紋,不用摸也知道是上好的料子。人靠衣裝,他這樣穿看起來居然有了幾分仙氣。 他拿小瓷杯并不是為了喝酒,而是在里面倒了一點淡綠色的液體。然后將小瓷杯放在了小泥爐上烘烤。 小泥爐設置巧妙,上置一個金屬架,白瓷杯剛好卡在開口處。 液體在熱火的烘烤下慢慢凝成一縷青色的煙氣,裊裊升起,不過片刻時間,整個營帳內都充滿了淡淡的香氣。這種香氣有些像薄荷,但是遠沒有薄荷濃烈。 “這是凝神露,可以提神醒腦?!鞭o鏡將整整一壺液體都放在了我的書案上,“師姐若是有煩心事,可以點上少許清心?!?/br> “多謝?!蔽液闷娴貑柕?,“有煩心事不是應該點上安神香,好好睡一覺嗎?怎么到你這里就變成提神醒腦了?” “安神睡上一覺,醒來了,煩心事還在,那是逃避自我的一種表現。倒不如讓自己立刻冷靜下來,思考解決方法?!?/br> 辭鏡說的有理有據,讓我無法反駁,看來他真的有當神棍的資質。 神棍辭鏡離開后,我開始打量起這間營帳,雖然基礎設施都有,但卻只有巴掌大。我是投資方沒錯,但畢竟是個女子,西涼自古男尊女卑,白三肯給我留下一間單獨的營帳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說起來,這里的陳設倒是與我在歸雲山莊的房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白瓷小杯,本是我用來喝酒的。 軍中明令禁酒,只有打了勝仗才能偶爾痛飲,可西涼國力堪憂,看來往后的日子我只能喝喝茶了。 不過我倒是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惑,我……到底留在這軍營之中做什么呢? 留在這里總該有個理由和職務吧。 ――上戰場殺敵? 算了吧。 ――成為密探,去敵方探查軍情? 活著不好嗎? 至于軍師、軍醫、伙夫,似乎我都難以勝任,莫非真的只能繼續給軍隊捐錢? 我正躺在臥榻上邊閉目邊思考,楚無疑突然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不由分說把我從榻上拖了起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你長膽子了是么?” 他捂住前額,嚴肅道:“快點,鐘離子音要被軍法處置了!” “什么?!” 他才來幾個時辰,特么居然就觸犯軍法了?但當我知道鐘離子音犯了什么軍法后,我又無話可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辭鏡:“師父?!?/br> 沈月卿:“有事?” 辭鏡(微笑):“換個營帳?!?/br> 第65章 羅厲 鐘離子音犯的錯在我們看來并不算是大錯,但在白三看來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第一,他不穿上衣,死也不肯穿,始終堅持露著上身。 第二,他調戲了白七,還問他愿不愿意嫁給他。(根據楚無疑所言) 這第一件事,我們還可以幫忙說說情,用人家初來乍到不懂事之類的理由敷衍過去。這第二件事,他調戲了西涼皇子,還不知悔改,我們也只能看著他挨打了。 白三作為一個稱職的弟控,為了懲罰流氓可謂是使勁了渾身解數。 楚無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看到鐘離子音被綁在柱子上接受鞭刑,竟然十分不忍,他知道央求我是沒有用的,轉而去央求沈月卿:“沈先生,鐘離身上還有傷,要是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你想想白澤啊?!?/br> 沈月卿原本作壁上觀,經楚無疑這么一提醒,思慮到鐘離子音是白澤的燃料供能機,上前勸阻道:“三殿下,鐘離他有傷在身,請您三思,網開一面?!?/br> 他也不是不知道白三十分不待見他。沈月卿與莫修原本就是雙生子,除了發型和衣著不同,幾乎一模一樣,知曉他身份的,除了我們,也就是被白七提前告知的白三了。但白三特別討厭掌權的國師府,連帶著把沈月卿也一并討厭了。 白三半分面子也不賣給沈月卿,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算老幾?” 手里的鞭子一刻也沒停下。 鐘離子音不愧是山里出來的硬漢,原本光潔锃亮的黝黑皮膚上已經被抽的盡數是鞭痕和血跡,但他垂著頭愣是一聲沒吭。 沈月卿眼眸微斂,目光不悅,他又何曾把白三放在眼里?但他現在身份懸殊,并不宜多言。我望了望周圍,白七不在,也沒有圍觀的士兵。一般來說,軍中懲戒是需要當著眾人的面進行的,但白三選擇私下進行,多半是不想將此事公諸于眾。 白七不在這里,估計是被他扣在了營帳里。 一百鞭全部抽完,鐘離子音身上已經模糊到找不到一塊完整的rou了。 白三收起手里的鞭子,冷冷警告道:“你再敢對我弟弟意圖不軌,我就摧毀你,聽到沒有?” 鐘離子音抬起亂糟糟的頭發,嘴巴動了幾下,似乎是有話要對白三說,但是聽不清在說什么。 “你想說什么?大點聲!” 鐘離子音的嘴還在動,但依然聽不清他說的話。 白三猶豫了一下,緩緩湊近他。 我心道不好,說不定鐘離子音要一口咬下白三的耳朵了。 在白三完全湊近鐘離子音時,鐘離子音的嘴剛好貼在白三的耳朵前。 這說明白三還是挺心大的,如果是我,為了防止敵方耍詐,我肯定會指派一個小兵去聽,然后傳話。 鐘離子音忽然再往前湊了湊,張嘴含住了白三的耳朵。 還發出了“嘬”的聲音。 白三整個人都石化了,鐘離子音還在舔舐他的耳朵。 我側過臉來,看到沈月卿一只手已經捂在了楚無疑的眼睛上。 “師父,他這這這――” 沈月卿平靜道:“他要作死,我們也攔不住,散了吧,各自回營吧?!?/br> ……您剛才還那么拼命要保他現在就放棄了? 鐘離子音爽朗地笑道:“不招惹你弟弟也行,可以招惹你嗎?三兒,你耳朵很敏感喲?!?/br> 三三三兒……英明神武又絕對直男的白三殿下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稱呼并且舔舐耳朵,他整個人完全看不出羞怯,只有滔天憤怒。 于是兩只手左右開弓,將鐘離子音的臉打的拍聲震天。 楚無疑急了:“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沈先生你快想辦法!” 沈月卿無奈地攤手:“他調戲七殿下,七殿下不會計較,本來這事已經揭過去了??伤终{戲三殿下做甚么?” 我提醒道:“白澤白澤,攻破南詔的關鍵!想想燈油,他是燈油?!?/br> “三哥,不要再打了!” 白七的聲音恰到時機地傳來,白三果然停住了手。 “弟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