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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她如今最怕作息被打亂了,十天半個月未必能恢復到最好狀態??闪鴱╂换刈约何堇锶?,巴巴地跟來了。傅清溪勸她:“趕緊睡一會兒去吧,來我這里做什么?!?/br> 柳彥姝也不答,只問她:“你今年千金宴的投文可預備好了?到十八就截止了你可別給忘了!” 傅清溪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問起這個來?你寫了沒?” 柳彥姝一努嘴:“這一回聯考把我考虛了,這會兒還沒歇過來呢,寫什么?怎么寫?” 傅清溪道:“那你又來問我!” 柳彥姝笑道:“哎呀,你這不一樣,連外祖父都夸你不是!你不知道,剛才那幾個人的臉色,喔喲喲,比我拿了十個紅包還高興!所以啊,你得好好準備聽著沒有?你呀,好好寫一個投了,到時候再得個名次,把她們都壓下去,jiejie我就能開心多半年了!” 傅清溪看她那得意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你這是三歲是五歲??!” 柳彥姝一瞪眼:“你少挑我,快說,準備了沒有!” 傅清溪只好點頭:“準備了準備了,之前肖先生就叫我別忘了這個,我就預備好了的。過兩天就投去了?!?/br> 柳彥姝點點頭,忽然又道:“都預備好了?拿來給我,我替你投去?!?/br> 傅清溪不解:“干嘛這么麻煩?!” 柳彥姝自說自話似的道:“你不知道,你如今太扎眼了,誰曉得那幫小人會做出什么事兒來。說不定就不叫你寄出去呢!給我,我另外叫人給你投去?!?/br> 傅清溪不由得想起自己頭一塊千金令來,趕緊搖頭道:“那也不要你幫忙,到時候……人家還不曉得是選的我的文,還是給你那頭的面子呢?!?/br> 柳彥姝面上一紅,瞪她一眼道:“那你怎么辦?要是隨便給個誰,我可不放心呢?!?/br> 傅清溪困得不成,拗不過她道:“好了,好了,我到時候托四哥哥替我投去,這樣總成吧?” 柳彥姝聽這么說了,才放過她,自己也打個哈欠:“成,那你趕緊,別給耽誤了知道吧?我也睡去了,這過年可真累?!编粥止竟菊f著便回自己屋里去了。 過了幾日,傅清溪從年戲上偷偷跑回來看書,夏嬤嬤進來伺候,問道:“姑娘今年千金宴的投文還投不投了?” 傅清溪點點頭:“投?!?/br> 夏嬤嬤便道:“這十八就要截止了,姑娘可得趕緊了?!?/br> 傅清溪笑道:“嬤嬤也催起這個來。已經投了去了,放心吧?!?/br> 夏嬤嬤一驚:“投了?哎,杏兒桃兒這倆丫頭,也不同我說一聲兒,我還當姑娘還沒投呢?!?/br> 傅清溪道:“前兩日剛好同四哥哥說起,就叫他幫我投了,杏兒桃兒估摸著也不知道的?!?/br> 夏嬤嬤沒話可說了,一會子才道:“上回大姑娘還說呢,說自己長遠不在家,未料到姑娘如今這般出息了,還說要叫四姑娘同姑娘學學怎么讀書呢?!?/br> 傅清溪看著書,頭也不抬道:“大jiejie那是夸我的意思,其實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什么都算不上呢?!?/br> 夏嬤嬤還待再說,看傅清溪只看著書,怕自己多話惹她厭嫌,便住了口在一旁站著。 從前傅清溪讀書做事,向來沒人在身邊伺候的,不過要茶要水的喊一聲。如今夏嬤嬤往桌子邊這么一站,她還挺不適應,過了一會兒見夏嬤嬤還沒走的意思,便笑道:“嬤嬤自忙去吧,若沒事就歇歇也好。叫我自個兒呆著吧?!?/br> 她都這么說了,夏嬤嬤也不好再硬留下,只好退了出去。 今年幾家親戚家里都有人要春考,臺上唱著戲,底下老太太、太太、奶奶們聊的都是這個書院那個書院的事。傅清溪看了會子書,揣度時候,換了身衣裳又往前頭去。 卻在小輩的座位上見著了越栐信,便走過去笑道:“四哥哥,你怎么不好好呆著讀書去?二舅母不管你么?聽說二哥哥和三哥哥都被三舅母關起來了!” 越栐信笑道:“這要不是看著人,光聽這話我還當是六meimei說的呢。這眼看就要考了,這會子看書來得及?該做的功夫早就該做好了?!?/br> 傅清溪看看他不說話,越栐信道:“怎么的?你不相信?是了,你可是頭回聯考就得了加分的人呢,自然是瞧不上我們這樣的……” 傅清溪大笑:“四哥哥你做這樣情狀,不合適?!?/br> 越栐信一眼掃過周圍,面上還掛著笑,低了聲兒道:“你傻了吧?你這聯考考得這么好,就合適了?” 傅清溪一愣:“考試自然就盡力考了,這還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br> 越栐信嘿嘿一笑,咂咂嘴道:“你不如想想,若是這回我得了最高那一級的加分,這會兒該什么樣兒?怕不得叫人當稀罕玩意圍著看呢!這個問,那個求指點的也絕不會少。傻子,好鋼用在刀刃上懂不懂!只要最后那一下成了,前頭時候,得盡量韜光養晦才好,知道不知道?” 傅清溪這輩子還沒遇著過需要韜光養晦的時候,她就沒發過光??!哪兒懂這個!忽然道:“可是,我給千金宴投文了。四哥哥你有沒有替我寄去?” 越栐信點點頭:“寄去為了啊。那個沒什么吧,今年宋家那么大一噱頭,不曉得引來多少蒼蠅呢……別瞪眼睛,我不是說你!我說那些就沖著聯考出題的先生去的那些!你……你投了能怎么樣。到時候聲息不聞,反倒是好事,能壓一壓之前的風頭?!?/br> 可惜,越栐信這回卻是低估了傅清溪了。 傅清溪這回投文,全出己意,是她自己從幾回數會中悟出來的。她以幾個日常事件為例,寫有些東西看似簡單實則牽扯著許多因果。事中有數,并非一面,常有許多層級。每一個層級同上下層級又有因果關聯,如此交織作用,推動事件演化。這因果相系的動中又有因作用到果這個關系本身更根本和緩慢的動,是為定變之別。 恰好這回請來的先生,其中一個就是數術的。這千金宴只許女子參加,數術理術這一道的就少見,數術理術為文又不容易立題,是以投文的更少了。傅清溪不過一個還未參加過春考的小女子,居然摸到了數象推演的門道,且還全是自心推演的,不是背記的典籍大圣們的說法。老先生一眼就相中了。 因此,運不可擋,這屆千金宴的魁首,就是傅清溪了。偏偏宋家還湊趣,道是自家上回主持千金宴時,入圍獲嘉獎的就有傅清溪。除了千金宴令和這回的獎賞,還另添了一份特別獎勵。席上還有仆婦來引了傅清溪往后頭去見了一回那位老先生,老先生略問了幾句,見傅清溪對答思路清晰,笑贊道:“不錯,不錯,這是真入門了。不曉得明后年要便宜了哪家書院!” 宋家最好熱鬧的,老先生的這句話自然片刻就被傳了出去。 沒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