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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追天地奧妙……” 傅清溪心神一震,也顧不上什么學長不學長的了,聚精會神聽起來。眼前的案上也都預備了紙筆的,為了方便來聽課的生員們隨手做筆記。那先生說的都是數象之道的根本,雖有許多話傅清溪在俞正楠所列書單上的書里也讀到過,不過經這位先生加以細說舉例,許多從前不甚明白的地方也忽然清楚起來。如此手耳不停,邊聽邊記,不止記上頭先生說的,更記自己忽然想通的或越發迷惑的。 這位先生講完,又有一位老先生和一位女先生分別講了數象推演和世事應用,兩位舉出例子來,聽得底下人不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數象之學到了微妙玄通之境,真是玄之又玄,神乎其神。 這時候傅清溪倒沒什么可記的了。雖然聽著覺著震驚,可除了震驚也沒有旁的了。不像方才那樣,好似一錘子一錘子砸在自己屋子上的,這些聽著倒像是天上的云——看是看到了,沒什么切身干系。她一想,知道這大概就是學之道里頭所說的“級差”。有些學問道理,同自己所疑所想所問所學的還差得太遠,以至于無法接受和吸收,只能算是個“看熱鬧”的。 果然自己在象數之道上不過是些皮毛功夫,真想要有所知有所成,還得過了春考,進一個好書院,踏實學幾年才成呢。 若說最開始她學數術,不過是順勢而為,無可選擇。正好數術老師說她有天分,后來又有俞正楠,之后她又暗暗立心要自立門戶需得經春考得一個身份,自然選了投入最多的數術。如今卻已經悄悄起了變化。自與董九樞開始合作琢磨米契的事,到和越栐和張羅茶攤和飯鋪,如今這數象之學不是她想要考春考的敲門磚了,反成了她理解世事的工具。從前是學數術來考春考得個身份,如今慢慢變成了好好考春考上個好學校能學更多更深的數象之學。 這會兒聽上頭兩位先生所舉例子,里頭層層推演,在她眼里就如高手最絢爛無比的武功招數,雖自己能力有限當下只覺眼花繚亂而已??尚睦飬s越發熱切盼著自己哪一日能看懂這些招數,甚或可以使出這些招數來。 心向往之,按著學之道上所言,這是學漸成網之勢了。 第92章 初晤 三人所述雖玄奧艱深,卻沒花多少時候。待都講完了,上頭人一撤,又有侍者上來將人都領到邊上的水榭里用餐飯。 傅清溪還當這回可以結識些人,哪知道到那里一看,仍是一人一案,上置食盒并茶奩。侍者只將人領到地方,說一句:“請慢用?!笔┮欢Y就退下了。 看著倒是禮數恭敬的,傅清溪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杏兒同桃兒都沒跟過來,她便拿了匙箸,打開食盒自用起來。 那食盒是上下兩層的,底下一層一缽香米飯并一碗清湯,上層分了十六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里一樣菜色。嫩黃的蛋羹,翠綠的藕帶,起玉色的小蝦球,點了三四粒小香蔥的雪白魚片,微微染了紫色的姜芽……每樣不過一兩口,只這么排成一盒,忽然有種纖巧的豐盛感。傅清溪拿著筷子躊躇起來,有些舍不得落筷了。 先喝了一口湯,那一口清鮮叫人精神一振。向來不重口腹之欲的傅清溪,以從來未有的慎重態度,聚精會神地一樣樣嘗了過去。這時候她才覺著這樣安排的好處來?!羰瞧甙耸畞砣艘幌?,哪里得安心吃東西?今次這般,做題的時候便安心做題,吃飯的時候也安心吃飯,沒有旁的丁點枝節,明明許多人出席的場合,也有一份獨處的清靜。才是難得之處。心里對設計出這般安排的人生出許多敬佩來。 待停了筷子,飲了一盞清茶。她又禁不住開始琢磨這菜色的搭配,五味調和又要應季應時,里頭的學問竟也大得很了。 一邊的侍從們等她離了座才過來撤去食盒,另上來一個將她領到另一邊的綠蘿架下,傅清溪才發現此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適才講課的幾位教習被圍在中間,不時有人行禮提問,傅清溪停了步子,沒再往前走。 四下一望,果然女學長年紀太輕方才又不曾講過課,只在一旁靜靜立著,身邊卻沒什么人。 傅清溪當即走了過去,走近了又放緩了腳步,往前一步臉便紅上一分……謝翼要是看了這場景就不會對她的臉紅有那許多誤會了,又或者轉成了旁的誤會也說不準…… 那女學長見傅清溪這樣子先笑了出來,打招呼道:“今日大伙兒可受累了?!?/br> 傅清溪趕緊搖頭:“沒有沒有,課聽了很有觸動,題目也有意思……餐飯也很有巧思……”發覺自己好好的怎么說起飯來,臉更紅了。 女學長笑道:“那可謝謝你了?!?/br> 傅清溪“???”了一下,女學長笑道:“今日的餐飯是我領人預備的,你適才夸了,我就謝你?!?/br> 傅清溪“哈!”了一下,下了決心緩一口氣,道:“學長可是姓胡?” 這下換女學長愣了,點頭道:“你認識我?” 傅清溪點點頭又趕緊搖頭,答道:“我看過學長寫的書……這回聽朋友說學長會隨師來此主持清暑宴,方才在臺上見了,覺著就該是學長……” 胡學長笑了:“你說的是我從前寫的如何考學的書吧?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寫了幾句,叫友人抄了出去,沒想到還有這樣緣分?!?/br> 傅清溪道:“讀了好幾遍了,獲益良多,謝過學長?!?/br> 見她行禮,學長將她扶住了,笑道:“我那不過些自身經歷和淺見,你能有所得,還是你自己用心的緣故,我可不敢居功。今日你能到這里來,想是也在數術上小有所成了?!?/br> 傅清溪搖頭道:“不敢說有成,只是如今越發覺著數術這一道有趣得緊。方才聽先生們的課,還是許多不明白的?!?/br> 兩人便說起方才的課來。初時學長只當她是客氣來的,后來漸漸說深了,見她對自己不知不懂處毫不掩飾,或者有似懂非懂處亦虔心請教,倒生了好感,認真給她講解起來。 這一說就一直說到散場,旁人經過還當她兩個是老友敘舊。 這一場清暑宴,也沒見嘉獎也沒見排名,吃了一頓飯聊了一通就算完了,傅清溪一頭霧水。還是學長另塞了一本書給她道:“這是我進了書院后向學的一些些心得,就送給你吧?!?/br> 傅清溪激動得差點沒拿住,逗得學長失笑,拍拍她肩膀,才朝著等她的先生那邊去了。傅清溪遠遠給幾位先生鄭重行了一禮,有一位看見了,亦微微頷首。 在回來的車上,傅清溪緊緊抱著那本手抄書,兩個胳膊還微微有些發抖。 杏兒忙給她按肩道:“姑娘方才寫那么些字,想是累壞了,這手都有些發抖了!” 桃兒也道:“回去要是嬤嬤問起來,我都說不上來這叫個什么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