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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年末雖然是犯案高峰期,但是都是些貪著錢財的盜竊搶劫,過幾天就沒事了,罪犯也要過年的不是……”岳哲掏出鑰匙打開門,皺起眉扯扯衣服,“制服的質量真差,既不保暖又不防濕……”彭宇戳戳他濕漉漉的衣服:“你這樣怎么上班?”岳哲咧嘴笑道:“彭哥,我穿你的衣服成么?”“去,你都算計好了的,……先洗洗去,小心感冒”彭宇一腳把他踹進浴室,“晚餐我要吃魚?!?/br>“嗻~!”岳哲在浴室把自己扒光,又跑了出來,搖著尾巴對彭宇說:“咱倆一塊兒洗吧,省水,省天然氣?!?/br>彭宇掐一把他腰上精干的rou:“你還想不想去值班了?”岳哲觍著臉:“沒事兒,我耐cao?!?/br>彭宇哭笑不得:“警察弟弟,你的節cao呢?”岳哲做了三菜一湯,剛上桌還沒吃兩口,就被一通電話叫了去。留下彭宇一人沒滋沒味的填飽肚子,然后看了會兒電視,內心學著岳哲的樣子吐槽了下最近的電視劇,然后讀半小時書。時間已過午夜,岳哲還沒回來,估計今晚也不會回來了。彭宇實在沒事可干后只好上床睡覺,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彭宇一個用力坐起身,煩躁的扒扒頭發,看一眼表,凌晨三點半,是個睡了會起不來不睡會精神差的尷尬時段。他在床上呆坐半天,實在感覺一點睡意都沒有,干脆刷牙洗臉換衣服,準備出門溜達去。反正他是老板,曠工一天沒人敢有怨言。天空依舊是徹底的黑暗,絲絲冰涼的液體從天上灑落,可惜了地上的雪,還沒待滿一天就要被雨水化開,消失后了無蹤跡。彭宇想,岳哲發現后會不會很失望。接近冰點的溫度讓彭宇放棄了步行,轉而鉆進車里,打開暖氣,漫不經心的盯著雨刷左右晃動,心里思索著該上哪兒去打發時間。腦中劃過Gooddream這個詞,彭宇恍然驚覺以前幾乎隔幾天就要去一次的地方,最近竟是一個多星期沒去了。彭宇一進門就撞見打扮得風流無比的Jason,Jason詫異的說:“喲,彭老板竟然想起這兒來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br>彭宇給他一胳膊肘,笑道:“少貧嘴。我睡不著,來這兒喝杯酒?!?/br>Jason拎他去吧臺,遞給他一杯紅酒,彭宇說:“饞點兒水,我還要開車?!?/br>Jason聞言把酒端給自己喝,遞給彭宇一杯濃度低的啤酒,說:“這紅酒有段歷史了,難得我準備請你喝杯好的,嘖嘖嘖你真沒福氣?!?/br>彭宇笑笑,和Jason干杯,抿了些啤酒入喉。“你最近釣上誰了?哪只狐貍精把我們彭宇勾得都不來酒吧艷遇了?哼?”Jason輕佻的摸摸彭宇的下巴。彭宇拍開這只爪子,面無表情道:“詹森,你今晚不像個1,倒像個欲求不滿寂寞難耐的0?!?/br>“噗,鄉巴佬,我不叫詹森,叫Jason!”Jason吃吃地笑起來,仰頭把高腳杯里的紅酒一口氣灌入喉中。彭宇忙握住他的手:“喂,紅酒不是這樣喝的,太暴殄天物了?!?/br>紅暈泛上Jason的臉頰,他雙眼濕潤,有些茫然的盯著酒吧里來來往往的客人,怔了許久,久到彭宇以為他醉倒了,正猶豫要不要喚調酒師來把他上樓,卻聽Jason忽然說道:“豐澤自殺了?!?/br>“什么?”彭宇一時沒反應過來。“豐澤自殺了……”Jason重復道,他發現自己杯里的酒喝完了,奪過彭宇的杯子干一口,繼續道:“吞了一整瓶安眠藥,不過沒死成,剛吞下去半小時就被發現,送去醫院洗胃后基本沒事了?!?/br>彭宇沉默了。Jason絲毫不在意彭宇的反應,就像在對自己說話,喃喃道:“傻小子……自殺就能解決問題嗎?……”后來,Jason喝得酩酊大醉,他抱著酒杯說了整整一小時,然后悶頭睡了過去。彭宇把他交給調酒師,走出酒吧的時候天已微亮,雨停了,雪也融化得差不多了,溫度雖底,空氣卻異常清新,從天氣情況看來,今天說不定將陽光明媚。可是彭宇的心里堵得慌。他明白Jason不光是因為豐澤自殺而難過,更是為所有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被世俗壓迫到喘不過氣來的同志們而難過。這條路,真的很難走。也許這也是為什么gay圈亂——因為他們不敢奢望長相廝守,只好享樂于當下,玩到累了倦了,也許會找個異性結婚,安于正常的家庭生活,安然度過余生。彭宇忽然很想見岳哲。彭宇回到家時,岳哲還不見人影。他皺起眉,已經六點多了。他現在很累,卻依舊全無睡意,于是沖個澡,驅車去了刑警大隊。到目的地時,卻被告知岳哲出勤去了。彭宇蹙眉:“發生什么了?”“旬南路發生搶劫,劫匪還有人質,三隊全體被叫去支援了?!?/br>“很危險?”“危險肯定有,但是做刑警的什么場面沒見過啊,這是小案子啦。不過聽說這次劫匪有槍……”彭宇沒再說話,岳哲的工作有很大危險性,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彭濤被劫持那會兒,劫匪和警察有過短時間的槍戰,那場面……彭宇不敢想象岳哲經歷過多少次,又有多少次生死一線。彭宇胸腔中燒起一團火,灼得他心慌意亂,立刻驅車趕往旬南路。旬南路距離刑警大隊不遠,只有十分鐘車程,彭宇趕到時,周圍已經被封鎖,無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彭宇被攔在路的入口,被一些早起看熱鬧的大爺大媽擠在末端,維持秩序的警察在大聲嚷嚷此處危險所有人撤離,可是那些生活平靜乏味的老人們都沒散去,而是對著警匪僵持的地方指指點點,興奮的議論著。“砰——”圍觀的人被嚇一跳,短暫的怔神后,是驚恐的尖叫和慌張的逃竄。彭宇幾乎被人群掀倒在地,等他爬起來時,那些手腳靈便的大爺大媽都跑遠了,剩下些腿腳不利索的也在急匆匆跑開,一旬南路上的情景清晰了起來。旬南路上,一群警察控制了犯人逃竄的車,犯人也被制服在地上不得動彈。看來危機解除了。彭宇此刻最擔心的是有沒有人受傷,如果有,那人是不是岳哲……他跑向那些警車,卻被一名交警攔了下來:“同志請你離開,這里很危險!”彭宇一眼認出了給歹徒戴上手銬的岳哲,指著他對交警說:“我認識他!”交警還以為彭宇指的是被解救的人質,于是示意他跟緊自己,帶著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