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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抬眼認真的看了看眼前人,鄭重無比的頷首道:“自然,今日我與顧先生的談話,蘇峰絕不會讓第三人知曉?!?/br> 既然如此那不就好了嘛,顧辰南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了然一笑,舉手投足間滿身君子之風。撇開身份不說,蘇峰當真覺得他與皇上。都是無雙風華的兩個人。若是他身為女子要在他們二人之間,擇選一個怕是他也無從選擇。 所幸的是,宋傾城沒有這樣的煩擾?;蛟S真如他所言那般,現在的一切便是最好的安排。 金陵城,關雎宮內。 楚昭文看著床榻上總算蘇醒之人,輕聲問道:“城兒,可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宋傾城搖了搖頭,朝著他淡然一笑,“沒有了,讓皇上擔心了。臣妾已然無事了?!彼约旱纳碜?,她自己還是知道的。當真無事么?不過也只是暫時的而已,自從她生下皇子公主以來,便一直孱弱無比。 起初的時候,她還相信太醫所說是因為生產讓她耗損過大。好生調養以后,便會康復。 可怎么久過去了,她的身子不但絲毫沒見起色。反而是愈發的嚴重了起來,加之這次無辜暈厥。許多事情她便想明白了。 可楚昭文想要瞞著她,她自然也不愿意說破。 “那就好?!背盐南袷强粗∈勒鋵氁话?,輕輕的將其攬入懷中,低聲道:“放心吧,城兒有朕在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br> “嗯,城兒相信皇上?!彼蝺A城伸手,輕輕的扶平眼前人眉間的皺褶,柔聲道:“皇上,時辰也不早了。今晚要不就留下了陪陪城兒吧?!背诉@關雎宮,帝王從來也不去其他嬪妃寢宮留宿。 若是他不在關雎宮便是徹夜在永和殿批閱奏折處理政務,現如今因為北齊王要突然到訪。 他已經許久沒有好生歇息過了,他自個不覺得可宋傾城瞧著他這眉眼的疲憊。終歸還是十分的不舍,便像趁著這個由頭將其留下來。 楚昭文心知肚明,卻也沒有拆穿。反而是笑道:“好,朕陪著皇后?!?/br> 伴隨著一夜的安寧后,翌日醒來宋傾城的身子倒是見好了不少。只是自哪以后原本,已經鮮少入宮的顧先生。身影又再度頻繁出入了宮城,而他身邊也總是跟著一個白袍青衣的男子。容貌一般可周身卻彌漫著一股藥香,讓人聞著很是心曠神怡。 這不,他方才診完脈。宋傾城就不由得輕笑起來,“不知令公子是熏的什么藥草,竟如此的好聞?” 令子闌正專心研究她的病癥上,并沒有留意她說的話。直到顧辰南伸手輕輕觸碰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淺笑道:“回娘娘的話,草民身上的藥香是與生俱來的。與熏香無關,不過若是娘娘喜歡。草民倒是可以替娘娘配上幾幅相似的味道?!?/br> 雖不可能像他這般持久留香,但當時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宋傾城含笑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令公子了?!倍蟊惴愿罍\夏同他一道去藥,每回皆是如此。但凡令子闌入宮后,必定是先替宋傾城診脈。而后便去太醫院取藥煎藥,一些列的事情都由他與荷葉親力親為。 絕不假手與他人,于是見他們都走了。宋傾城才輕聲道:“顧先生,請留步。本宮有些話想要與顧先生說?!?/br> 顧辰南微微一怔,瞧著她淺笑安然的臉有種不好的預感劃過。 可面上還是故作鎮定的拱手作輯行禮道:“娘娘,有何事要說。顧某定然洗耳恭聽?!?/br> 瞧著他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且一身筆直挺拔的樣子??吹乃蝺A城不禁啞然失笑道:“顧先生,本宮知你是南夏第一雅之人。也知道你俯仰之間彬彬有禮,滿身皆是君子之風??墒羌幢闶侨绱?,你也無需如此拘禮啊。且本宮聽荷葉說,我倆也算是故交?!?/br> 他這個模樣,宋傾城實在不知道等下的談話。她該要如何繼續,或是說該要如何開頭。 顧辰南聞言卻紋絲未動,面上更是愈發恭謙,“娘娘說笑了,娘娘身份高貴與顧某乃是云泥之別。故交二字愧不敢當,只是顧某終歸是外臣。與娘娘共處一室本就不妥。如今這樣也是必要之禮?!?/br> 誠然嚴格說起來他連外臣都不算,因為他壓根不是朝中官員。頂多算個外人,可顧辰南深知他若是如此說。 按照宋傾城的脾氣定會不喜,于是才將這兩字稍微轉換了一下。原以為她便不會有太大的抵觸,卻不曾想面前人竟還真動怒了,“顧先生,怎么莫不是嫌棄本宮一介女流之輩。不屑同本宮說話,連靠近些都不愿意嗎???” 她如今的身子可不能生氣,而且他也并沒想讓她生氣。 于是愣了愣,抬頭對上她認真的眼神。最終顧辰南妥協的走進了兩步,卻再也不往前走了。 見他如此,宋傾城失笑的拍了拍身下軟墊,“顧先生請上座,本宮委實有些話想要與你私下聊聊?!闭f完見他不懂,宋傾城倒沒有逼迫于他。這樣朗月清風之人豈是她能脅迫的? 可當顧辰南看清楚,她唇瓣輕啟吐出來的那三個字后。一雙劍眉陡皺,瞬時緘默不語。 半響后,終于坐立不安的來到了軟墊前,疏疏遠遠的坐著道:“娘娘,顧某已經按照你的話做了。你現在可以對顧某說了吧?!?/br> 宋傾城抬頭盯了他一瞬,壓低聲道:“顧先生,本宮并非身體不適而是中了,那北齊公主留下的蠱毒是否?” 聽到他這句話,顧辰南心頭陡然一驚,若非她說的是北齊公主而非北齊王。 他甚至都懷疑是否有人走漏了消息??珊芸焖闫綇土藘刃牡牟?,面色平靜而從容道:“娘娘,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話。屬下從未聽過,這等無稽之談娘娘也切莫放在心上?!?/br> “無稽之談?”宋傾城似乎并沒有被他唬住,反而是瞇了瞇眼,笑容肆意道:“那如此看來并非,已亡故的齊月了。下毒之人乃是北齊王齊晟對嗎?” 這,這……他說了什么嗎?他什么都沒說啊,她是如何發現破綻的? 第一次,顧辰南感到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沒,沒有的事情?;屎竽锬?,這定是有人居心叵測故意造謠。還望娘娘可以將那人說出來,屬下定會如實稟告皇上。讓其整肅宮城絕不讓謠言霍亂后宮!” 他說的分外言辭鑿鑿,言辭中更是帶著難得的厲色。 可惜宋傾城卻是一個字也不信,反而是低頭一笑,“顧先生,你可知道你說謊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和平素有什么不同嗎?” 能有什么不同?顧辰南覺得她這一定是在詐自己。沒錯,無論是那北齊公主,還是北齊王,乃至是滿朝文武他都可以輕易騙過去。難不成還騙不了她怎么區區一個女流之輩,不,這定然是不可能的。 但當他聽到宋傾城接來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