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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的夢想嗎?!?/br>容瀾淡道:“你想做登山探險家?!?/br>“是啊,后來你說我太不切實際、不會為父母考慮,我就放棄了。其實我當時已經聯系上了一個地理雜志社,他們同意我去當助手……”楚星洲笑了笑,“我后來沒去,不是因為真的覺得幼稚,而是我知道,你是不會跟我去的,我不想跟你分開太久,我想隨時都能看到你?!?/br>容瀾道:“我不覺得我說錯了,你爸媽也會極力反對的?!?/br>“我知道,你當時是為我好。不過現在,我們有大把的時間,還有能力去攀登任何一座高峰,哥,跟我到處走走吧,這個星球有這么多美景,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看?!?/br>容瀾心中一動,卻也有些猶豫,“讓我考慮一下?!?/br>“你想考慮多久都行,我會一直等著你,如果你哪兒都不想去,我也會呆在任何一個地方陪你?!?/br>容瀾對于楚星洲的款款深情,有些招架不住。他可以對那個狂妄自負、強取豪奪的楚星洲橫眉冷對,可是這個時不時示弱、撒嬌,會因為他一句話而傷心、難過的楚星洲,完完全全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弟弟,他越來越狠不下心冷漠以對,他總覺得楚星洲這樣的低姿態都是裝出來的,可就算是裝的,居然也毫無破綻。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是不是真實的。下午,倆人回到了他們的老家。這個曾經的國際大都市,此時一片寂靜荒蕪,科學院開展人類重建計劃后,就放棄了這些離中原地帶較遠的靠近河海的城市,還活著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城市里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倆人落地后,漫步在雜草叢生的街道上,心里是無限的惆悵。容瀾撿起地上的一張紙質傳單,那是前段時間光明城發出的尋人啟事,尋找的正是自己和楚星洲的父母、親人,當時他派出天空戰隊,滿城市地散這些尋人啟事,卻至今一無所獲,他心里早有準備,卻也還是難過不已。楚星洲輕聲道:“我已經派了人去周圍的城市找,沒見到尸體,他們就有可能活著,至少在我心里,他們沒有死?!?/br>容瀾點點頭,緊握著那張紙,心里默默祈禱著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自己的親人一面。“哥,你還記得怎么回家嗎?”容瀾環顧四周,找到了一個銹跡斑斑的路牌,再結合一個比較顯眼的建筑,判斷出了這里是哪個街區,“大概有印象,往前走兩條街是一座橋,過了橋就差不多到了,咱們倆家買在一起的房子,就在江邊上?!?/br>楚星洲笑道:“差不多,咱們回去看看吧?!?/br>倆人重新坐上雪雕,低空飛行著。期間碰到了不少變異動物,天上的、地下的,但都對他們釋放出來的能量望而生畏,根本不敢靠近。雪雕飛過大橋,帶著他們飛向江灣處的住宅區,停在了一個蘇州園林式的別墅區前,曾經秀美的江南植物,如今已經把這里變成了一個小型森林。倆人徒步走了進去,容瀾指著一棟別墅,“這是XX證券董事長的家,我記得他剛搬過來的時候,還找我借過工具?!?/br>“嗯,這家是做外貿的,我們曾經差點合作?!?/br>“是啊,還有這個是……”倆人一邊走,一邊回憶著他們的鄰居,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仿佛就在他們眼前,可如今大多都變成了路邊的白骨。終于,倆人走到了小區最深處,找到了他們曾經的家。容瀾在看到那兩棟緊挨著的別墅的瞬間,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兩棟房子跟周圍所有的房子都不一樣,它們院子里沒有盤根錯節的野草,墻面也沒有被植物覆蓋,甚至連窗戶上的玻璃都完好如新,如果忽略周圍詭異的環境,它們看上去就好像還有人居住一般干凈、整潔。容瀾不解道:“這……”楚星洲咧嘴一笑,“哥,進來看看?!彼轂懽哌M了庭院。庭院里站著兩個園丁,還有幾個幫傭,均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歡迎您回來,玄主大人,明主大人?!?/br>容瀾訝道:“是你把這里弄好的?”楚星洲眨了眨眼睛,“我盡我最大的努力,把這里復原到我們走之前的樣子了,屋里破壞比較大,很多地方可能回不到從前的樣子,但是這里有電、有水、有食物、只要你喜歡,可以一直住在這里,住在家里?!?/br>容瀾只覺眼眶發熱,嘴唇微微顫抖起來,他看著被修葺得整整齊齊的庭院,掃得一塵不染的地面,擦得干干凈凈的門框、窗棱,心中一陣酸楚,幾乎落下淚來。他走進屋里,玄關、客廳、廚房一如往昔,有些裝飾已經變了,但正如楚星洲所說,他已經盡最大努力還原這里的一切,那一瞬間,容瀾感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就像無數個平凡的日子一般,他忙了一天回到家,他媽穿著居家服從屋里走出來,笑著跟他說星洲來吃飯了。那樣平靜的生活,如今回想起來,居然是那么地幸福,可惜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容瀾站在客廳中央,想著自己父母慈祥的樣子,心臟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眼睛漸漸模糊了。他被抱進了一個寬闊的、溫厚的懷里,楚星洲的大手輕輕順過他的頭發,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哥,你還有我呢,這個家還在,只要有我、有你,就還在?!?/br>容瀾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明知道自己不該像個弱者一般接受別人的安慰,可在這一刻,他真的需要觸摸一個活人的體溫,感受一個活人的氣息,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何況,這擁抱著他的手臂如此有力,他緊緊貼著的胸膛如此溫暖,給了他極大的安撫。楚星洲用指腹抹掉容瀾逸出眼眶的淚,可卻越抹越多,他鼻頭也有些發紅,輕嘆一聲,忍不住親吻著容瀾眼角的淚。容瀾閉上了眼睛,不自覺地抓緊了楚星洲的衣襟,他心里很清楚地知道,這是他最后的親人了,他真的只有楚星洲了。他內心深處對楚星洲的怨恨,遠比不上對這個人二十幾年的感情,在南海上他冒死去救楚星洲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所以他慶幸楚星洲活著,如果連楚星洲也不在了,天大地大,他就真的是一個人了,那種無邊的孤獨,能生生扼殺一個人全部的希望。楚星洲的吻從容瀾的眼角落到臉頰,又從臉頰移到鼻尖,最后,貼上了他柔軟的唇瓣。容瀾的身體抖了抖,下意識地想推拒,楚星洲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