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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基礎,奉陽的大小客棧早已住滿了,街邊盡是些俠客打扮的江湖兒女,家家戶戶都懸著紅底黑字的大旗。此情此景,令云天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豪邁之氣。好在段鴻方早早地就為他們預定了客房,還是城里最大最豪華的客棧的天字號。云天與段鴻方半年未見,碰面後都激動不已,勾肩搭背地打算先去痛飲幾壇。二人喝到一半,敖沈音也出現了。他今天總算沒有易容,露出了原本的清俊容貌。三位佳公子坐在一處,馬上就成了這客棧的焦點。云天調笑道:“鴻方,聽說你最近與一位姓葉的千金小姐走得很近,是不是好事將成啦?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段鴻方將酒杯重重一放,傷腦筋地說:“別聽谷里那些師兄弟亂嚼舌根,我對葉小姐只有兄妹之情,她這般野蠻,誰娶了她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敖沈音面無表情地說:“這話要是被她聽到,你又要挨打了?!?/br>段鴻方干笑兩聲,連忙轉移話題:“不提我了,掃興。云天你呢?有沒有遇到什麼紅顏知己、藍顏知己之類的???”云天腦中頓時蹦出夏玉真的形象來,他無力地抽了抽嘴角,只剩下苦笑的份:“我也沒什麼好提的,盡是些爛桃花?!?/br>段鴻方默了一陣,嘆道:“你是不是,還對那個人……”云天淡淡搖頭:“我們已經兩年沒見過了,何況他也有了妻子?!?/br>段鴻方猶豫道:“雖然娶了妻,可這一年也沒聽說過有皇子誕生,也許他心里還念著你?!?/br>“念著我也沒用,現在這形勢由不得我們?!痹铺爝€是掛著一臉漠然的笑意,他夾起一箸菜送進嘴里,細細咀嚼著咽了進去,并發出響亮的吞咽聲,像是在壓抑喉中那股哽咽的沖動。段鴻方和敖沈音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都覺得既遺憾又無奈。“情”之一字,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東西,卻也傷人最深。能遇到畢生所愛無疑是件幸運的事,然而失去畢生所愛,也是刻骨的痛。云天自認為他已經從這種痛苦里走出來了,可他終究是高看了自己。他很久沒喝的這麼痛快、醉的這麼徹底了。段鴻方也喝到一塌糊涂的程度,被敖沈音滿臉不耐地背了回去。云天飄飄忽忽地走上樓,一邊傻笑一邊尋找自己的天字號,可兩間天字號長得一模一樣,他竟記不得自己究竟住在哪一間。……算了,隨便挑一間吧,大不了走錯房道個歉,也沒啥丟人的。云天咚咚咚地敲門,口齒不清地問:“有人嘛?”里頭沒有回音,云天心想這大概就是自己那間了,於是大咧咧地推開門走進去,一頭栽倒在床上。(20鮮幣)第二十三回?重逢(H)第二十三回?重逢(H)“說起今年這武林大會的頭籌,我看逍遙樓大弟子最有希望……”“哈哈哈,木逢泰武功雖高,但比起封劍閣的玉璇還差了一截……”“那玉璇再厲害也是一介女流,若讓她做了盟主,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兒的臉面往哪里放?依我看這些人都比不過那來無影去無蹤的蒙面小飛俠,他輕功劍術皆是一流,恐怕木逢泰和玉璇對上他都很難討到便宜……”喧鬧的酒樓中,不少江湖俠士都在推測今年武林大會的桂冠究竟會花落誰家,幾個大門派的出色弟子都是熱門人選,但近日江湖中出現一名武功奇高的蒙面少年,和他交過手的人都說此人實力不容小覷,武林大會的勝者會是誰,還很難說。“那蒙面小飛俠到底師從何處?他出招刁鉆迅猛,我可從沒見過這種武功路數!”“白兄曾向他打聽過,可他怎麼都不肯說,打贏了就跑……”“哼,縮頭縮尾,不是大丈夫所為,武功再高又有何用?!?/br>酒樓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著兩名高大男子,左邊那人俊眉星目、風姿凜然,右邊那人臉上有道刀疤,看上去頗為嚴肅。“蒙面小飛俠?”俊朗男子執著酒杯,目光轉向空中,嘴角帶笑,似是在回味什麼有趣的事,“這種名號……倒像是他的手筆?!?/br>刀疤男子默了片刻,沈聲道:“也許真的是那人也不一定,需要屬下去打聽麼?”“不必了,”男子面上隱隱露出歉然,“既然還不能讓他安穩地待在我身邊,我又有什麼臉面見他,等到以後……”──以後我逐漸強大,再沒有人能反對你我時,你還愿意回來麼?刀疤男子搖了搖頭,不甚贊同:“恕屬下直言,人心善變,爺還是盡快接他回來的好?!?/br>“他并非善變之人?!?/br>這句話究竟有幾分肯定,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二人已有兩年未見,他初定天下,政壇清廉,人民過得富足安寧,周邊國家也紛紛與龍騰交好,可謂盛世。然而,他得到了一切,卻唯獨失去了那個人。即使互許誓言,可不能相守,與失去又有什麼區別。他也曾無數次痛恨過自己的無力,遺憾於自己的無奈,他甚至想過,是不是應該留下一個子嗣,盡快將他教導成一名合格的國君,如此就可以與心愛之人無所顧忌地相愛相守……──雖然這麼打算過,可想到愛人的模樣,他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荒唐想法。也許是因為回憶起了曾經那段美好到極致的時光,男子不知不覺間喝了許多。直到他感覺自己泛上了醉意,才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接下來就該是一夜好眠。因為喝了酒,男子的步伐略顯緩慢。他推開房門,脫了外衫,一回頭,卻猛地愣了片刻。──床上怎會有人?難不成自己竟醉成了這樣,誤闖了別人的房間?他狐疑地走上前去,這時,床上那人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喃。這一聲,足以教他遭受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云……”男子張開嘴,看著面前之人熟睡的容顏,竟是難以自持地抖起了肩膀。“云天……你怎會在這里……?”我、我是在做夢麼?他伸出手急切地撫摸著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又如夢初醒地打了個冷顫。──萬一只是長相相似,他豈不是唐突了別人?何況云天已經銷聲匿跡許久,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床上?看來他真的醉糊涂了!趙海傾思緒混亂,將信將疑地打量著熟睡中的年輕男子。即使當初深愛過,可畢竟也已經過了兩年。云天的身形、相貌都發生了一些變化,何況趙海傾酒意上腦,一時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夢是醒。片刻之後,趙海傾覺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些。他再次看向床上的人,體內燃燒著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