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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趙超視作親弟般對待。也正因如此,后來太子一事捅破了,聶丹才會如此大怒。游淼想了想,裝作好奇,笑道:“彈的什么?”趙超笑道:“什么都有,樂府,新曲……憶少時,風波慢,塞外聲……每天上午去大哥府上看兵書,下午練武,沒練完,不許吃晚飯。小時候我愛喝酒,大哥卻只讓我在晚上喝一杯,不讓我多喝?!?/br>聶丹淡淡答道:“行軍從伍,飲酒誤事,自然不允你多喝?!?/br>趙超又道:“大哥?!?/br>聶丹看著趙超,趙超又道:“我知道這些年里,我讓你很失望?!?/br>游淼與李治鋒都不說話了,靜靜看著趙超,趙超斟了一杯酒,放在聶丹面前,說:“我給你賠句不是,那年我帶兵遠征高麗,二十萬人出征,余下歸來只有八萬四千人,是你在父皇面前為我說清,為我收拾殘局,接過殘兵,代我出征再戰?!?/br>聶丹看著趙超,趙超又嘆了口氣,說:“小時候你就告訴過我,你為的是天啟而戰,如今我即將派兵北伐,我懇請你,摒棄舊怨,再與我并肩,收復北方的半壁山河?!?/br>聶丹沉默,只是不舉杯,趙超怔怔看著聶丹。“這杯酒?!甭櫟さ溃骸按业脛贇w來后再喝?!?/br>“那我敬你一杯?!崩钪武h道:“敬你,敬三弟,子謙?!?/br>李治鋒打破了僵局,游淼忙舉杯,聶丹終于拈起酒杯,游淼笑道:“愿來日,事事順遂?!?/br>267、卷五八聲甘州四兄弟喝了酒,游淼黯然,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聶丹依舊心結未解,喬蓉之事算是你情我愿,怨不得誰。聶丹自己也有責任在。而趙超經過這幾年,理智了許多,也知道怎么對待感情,上下級關系。可惜的是,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能再像剛回南的那一天晚上,大家喝得爛醉,東倒西歪,在花園里說說笑笑,許一個鴻圖遠大的愿望,說幾句家國萬民的遠景……一些事,一些人,橫亙在心里,就像一個永遠好不了的傷疤,只能設法避開,不再去觸碰它。花園內酒席散后,游淼去洗過澡出來,見聶丹與喬蓉站在花園里,不知道說些什么。他有點想上前去,卻看到趙超站在走廊的另一頭。趙超極其緩慢地朝游淼搖頭,游淼便安靜站著。趙超又朝游淼招手,示意他過去。游淼剛走出一步,背后,李治鋒便一手按在他的肩上。游淼回頭看了一眼,朝趙超笑笑,與李治鋒同時朝趙超行禮,趙超眼神了然,點頭示意去睡罷,不早了。李治鋒便牽起游淼的手,回了房。“你說聶大哥和表姐會說什么?”游淼道。李治鋒和衣躺在榻上,翹著腿,一身酒氣,淡淡道:“你和李延久別重逢,會說什么?”游淼開始還楞了那么一下,回過神來以后抓狂道:“這不一樣好吧!”游淼躍上床去,壓李治鋒的小腹,李治鋒笑著讓開。“謀殺親夫了!”李治鋒道。游淼怒道:“小心長胖!打個賀沫帖兒還沒打過,你還好意思笑!”李治鋒無奈道:“都是你,害我荒廢武功,都不是賀沫帖兒的對手了?!?/br>游淼知道本來李治鋒也不是賀沫帖兒的對手,沒想到這么一說,李治鋒還來勁了,便拉著他的手搖晃,說:“那你不許回犬戎去了,萬一受傷怎么辦?”“來來?!崩钪武h笑著伸手,把游淼摟進懷里,笑道:“看看你夫君腰力如何……”“唔?!庇雾当焕钪武h堵住了唇,抱著裹在被里,舒服地噯了口氣。翌日起來,趙超與聶丹都走了,剩下喬蓉坐在廳堂,喝著茶與游德川,游夫人閑話,兩人都是賠著笑在說話。游淼睡眼惺忪地起來,在廳內坐著,喬蓉看了他一眼,問道:“現在吃?早飯都讓人備下了?!?/br>“唔?!庇雾荡鸬溃骸敖o皇后請早?!?/br>喬玨便讓人擺上早飯,李治鋒也出來了,一家人吃過早飯后,游德川又要問北疆的事,這次游淼倒是不隱瞞,把話都說出來了,喬蓉擔憂道:“回山莊前,我就在宮里收到風聲,說你里通外國?!?/br>“沒關系?!庇雾惦S口答道:“唐家李家放的風聲?意料之中,能殺掉賀沫帖兒,扣十頂帽子我也認了?!?/br>“這次回去,你可得多注意些?!眴倘氐溃骸澳愫脦啄隂]上過朝,事情都變了,人也都變了?!?/br>游淼點頭,知道朝中有人就是好,喬蓉這些年里也都留了心,為游淼仔細搜羅了情報,游淼邊吃邊注意聽著。末了喬蓉又問道:“聽說北方的可汗送了封信,朝陛下求和?”“他不想打仗?!庇雾档溃骸澳铣膊幌??!?/br>喬蓉的眼睛瞇了起來,帶著擔憂之色,游淼又道:“但答應歸答應,我不會與他議和?!?/br>“議和一事,大臣眾說紛紜?!眴倘負牡貒@了口氣,分說道:“大學士是最想議和的,畢竟黃河以南的疆土都收回來了。我看陛下從去年年底起,批閱的奏折就有不少是因為談判之議?!?/br>游淼也嘆了口氣,說:“除了李延,主和派還有誰?”今時不同往日,昔年太子與老皇帝在韃靼手上,是以投鼠忌器,但如今南朝歷經幾年積累,已擁有了與北方開戰的實力。李延要議和,游淼自己是明白的。因為李延不能帶兵打仗,更不能建立軍功。所以只有議和,李延才能發揮自己的才干,而聶丹此時為何歸朝,目地很明確。然而聶丹有許多話是不能說的,更不屑說。剩下的,就都看游淼了。料想李延與游淼自己,在不久后便將成為主和派與主戰派的領袖。“六部尚書有一半是聽他的?!眴倘氐溃骸澳阕吡艘院?,謝徽第二年推去了參知政事,告老了,這空缺一直懸著?!?/br>游淼看了一眼桌上的宰輔印,回到朝廷后,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輔了。游淼瞥李治鋒,說:“你應當還是接管揚州軍,不出意外的話,文官和軍隊還有一場大吵,須得小心?!?/br>“知道了?!崩钪武h答道。喬蓉道:“治鋒也小心?!?/br>游淼吃過早飯,讓喬玨幫著打點行裝,自己一人與李治鋒上路,前往茂城。游淼東山再起,是整個朝廷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這一次要打的,勢必是一場惡戰。揚州多年來未有變化,春日之景一如往昔,看了這么多年江南春景,游淼又忍不住覺得有點膩了,就像錦繡綾羅,玉帛綢緞般,悅目之物時時看著,總有倦怠之意,更在這多事之時。李治鋒回來后便前往兵部報道,而游淼先回政事堂,政事堂卻大門緊閉。游淼心道不知道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