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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為知道安然并非不愿承認這個事實,她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 只因為一件事情:便是那個股權轉讓尚未完成! 虧得老秦是個好人啊, 與安然周旋了三次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安然也真是個執著而效率奇高的人,他不過是在美國多待了一周的時間,她竟然就去找了老秦三次! 胡為萬般慶幸安然是個學渣, 也是個法盲, 否則還真不能用幾個似是而非的法律條款就將她誑住了。 心中無奈的深深一聲嘆息。 裕達集團百分之六的股份啊, 安然, 都已經握在你的手中了, 你真的眼也不眨的想要白白奉送給安小薰? 那個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竟令你對她這么著魔般的言聽計從?! 胡為心中有了譜,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是,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要逼他做一些傷感情的事情? 胡為的猜想確實沒錯。 然而安然這邊, 二十年的經驗,她對胡為真正的想法卻不敢輕易窺視,也許她已經摸到了點邊邊,但是太多因素影響到了她正確的判斷。 身為棄兒的經歷讓她在感情方面變得很敏感,也很脆弱。 對,她是不敢。她是個膽小鬼。 張mama那里并沒有當年收留安然時的任何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因為安然的爸媽是狠了心要永遠丟了她,并未想過某一天家里生活條件好了后就將她找回來。所以,自然不可能留下父母姓名、地址或者認親憑證什么的。 那一日大清早,張mama打開屋門看見的不過只是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兒。她面黃肌瘦,除了一身襤褸的破爛衣衫,身上再沒有任何東西,父母甚至連口干糧也沒給她留。 張mama問她許多問題,譬如家在哪里,怎么來的,爸媽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名字,連最親近的哥哥,她也不知道名字。 也對啊,四五歲的孩子,誰會沒事去努力記住家人的大名呢?平時都只是喊爸爸mama,哥哥弟弟的。 正因為這一點,安然便以為胡為不過是機緣巧合,他是湊巧知道了她在尋親之事,才開始懷疑她不是胡國棟的親生女兒的,繼而想法子找到了張mama。 安然僥幸的想,就算胡為摸到了仁愛福利院,她也以為他從張mama那里找不到任何關鍵證據的。因為如果有,她早就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安然這一下午確實思考了很多,她想好的打算是:咬緊了牙關死不承認自己不是胡國棟的種的事實,然后回城后就立刻抓緊時間去完成股權轉讓。只需要給她一兩天的時間,這事兒就成了。 即便回燕城后,胡為就立刻將真相告訴胡國棟,胡國棟肯定會花時間驗證一下真假的,他不可能直接就信了胡為的話。畢竟是養了二十年的女兒,怎能說不是就不是了?而且安小薰也會極力幫忙拖延時間。待到真相大白于天下,至少也需要一個星期吧。 這個時間對她而言,已經完完全全足夠了,充裕得很! 再說,股權不是她得,而是給安小薰。胡國棟和胡為要秋后算賬,那也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情,與她無關。她相信,已經得到股權的安小薰會有無數的手段鬧得胡國棟最后不得不妥協,從而任她得到他最大份額的遺產! 她昨天已從董辦的同事那里暗自打聽到,胡國棟將股份轉給她的文件資料已經遞交到有關部門去了。雖然工商尚未變更,但是律師說問題已經不大了,那百分之六的股權已經屬于她! 只要她將股權轉讓給安小薰,只要這件事情完成后,她便再也了無牽掛了。從此以后,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可誰知,胡為已經搶在了她的前頭。人家連親子鑒定報告都做好了,就等這一刻甩在她臉上!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只愿胡為下一步的動作不要那么快! 安然心思一轉,退一步妥協道:“事到如今,胡先生,我承認我確實欺……” “胡先生?”這個稱呼刺激得胡為心臟要驟停,他粗暴的打斷了安然,“這么快就改口了?不久之前你還在美國那所百年古堡里的晚宴上,哥哥哥哥的叫得歡!” 胡為的話聽在安然耳中諷刺意義十足,她冷冷笑道:“胡為,這親子鑒定報告不是你給我看的?還想要我叫你哥哥啊,你到底什么意思?這樣子戲弄我,很好玩兒嗎?” 一言不合就開撕,這才是安然和胡為相處之道的正確打開方式。 “真是一個白眼狼呢,怎么說你在我家也已經待了將近二十年。即便你我不是親兄妹了,我長你幾歲,你繼續稱呼我一聲哥,也應該吧?再說,你就算是直呼我的名字,我也沒覺得你見外!” “但是,胡先生?真令人心寒呢!” 胡為氣得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怎么覺得事情的發展有可能會失控? 這都是安然氣的,她總是有本事氣得他暴跳如雷! 胡為一番話,懟得安然理屈詞窮。 她帶著些許歉意看了胡為一眼,頹唐的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覺得我虛情假意,我才不敢再稱呼你一聲哥哥的……” 已經豎起了尖刺的刺猬,慢慢收起了那些自保的武器。 “我只是覺得,你可能并不希望有我這樣一個meimei。那么如今既然你已經發現了真相,大家分清楚界限不是很好嗎?你也說了,我每天都在虛情假意。雖然除了隱瞞身世這一點,我并沒有……” 說到這,安然忽然苦澀的笑了一笑,說:“算了,呵,似乎也沒必要再過多的解釋了?!?/br> 胡為見狀,內心后悔不迭。 剛剛那個詞語是不是用得太過了? 都說女人的心,纖細而敏感,他剛才傷到她了。 “……那至少不要加‘先生\'二字吧,我聽著很別扭?!彼麧瓭牡?。 安然:“……” 安然一時無話可說,胡為又氣又痛,兩人之間于是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時間一點點過去,漸漸的,胡為眼中滿含柔情,凝視著對面那個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女人。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那拳頭捏了松,松了捏。 終于,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胡為輕輕道:“安然,我做這些確實是處心積慮,可你想過我的目的嗎?” 安然頭也不抬,目中似有淚盈于睫:“你的目的不是很明顯嗎?你都念叨了好多年了?!?/br> “胡為,我知道接下來我該怎么做,你不必說,也不必催,我很快就會離開胡家,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只是有件事情我想要懇求你,便是……” 安然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北極,冰得胡為身體一顫。 “不,不是!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樣!”胡為慌亂而急切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