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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安然回房去化妝換衣服準備上班。 胡為目睹她關了房門后,扯了個借口叫老李不用送他上班了,他自己開車去。 安然如以往那般出別墅大門后,就要往幾百米外的公交車站去,身后忽然一聲尖銳的汽車喇叭聲驚了她一跳。 肯定是胡為那混蛋,胡家除了他,沒誰會這么沒禮貌。 安然扭頭看去,還真沒冤枉人。 身后五十米處的道路旁早停了輛奔馳車。 這一帶是富人區,路邊常有豪車??渴呛艹R姷氖虑?,所以安然經過時并未特別關注。 哪里知,坐駕駛位上的人正是胡為。 那男人又狂肆的按了下喇叭,然后腦袋才伸出來,對她道:“上車?!?/br> 安然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車去上班?!蹦_下踩著細高跟兒徑直往前走。 胡為只好發動車子,將車緩緩開到安然身邊。 他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握著方向盤,腳半踩著剎車將車開得十分緩慢,盡量與安然的步調一致。 想了個合理的理由,邊開車邊對她道:“就當你給我買小籠包的回報,上車吧?!?/br> “不用,我給人買東西,從來沒想要要人家回禮?!?/br> 胡為往安然腳下掃了眼,又說:“前去公交車站還要走十來分鐘,你穿這么高的跟兒,腳踝不酸痛嗎?” “你不知道我早就練就了這本事?” 安然側首看他一眼,有些驕傲的道:“我以前在航空公司穿這種高跟兒要站一天呢?,F在比以前好多了,到了公司就坐著不怎么動?!?/br> “所以你老就別咸吃蘿卜淡cao心了喂?!?/br> 胡為握方向盤的手緊了一緊。 默了一陣,他望著前面的路,狀似漫不經心道:“你這雙鞋像是新買的吧?每天這么樣子從公交車站來回家里,起碼有一公里左右。這路挺磨鞋的,你現在是每十天就買一雙新鞋嗎?可我看你以前好像挺節儉的啊?!?/br> “怎么?是因為裕達的工資比航空公司高了,你這消費水平就跟著扶搖直上?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而且還很后悔沒有早來裕達集團上班吧?” 她這雙鞋的跟兒確實磨得厲害。再過幾天,恐怕真的要買新鞋了。不過,胡為的口氣聽著真難聽。 “閉上你的嘴吧。我幾天買一雙,那也是用的我自己賺來的錢!” 安然甩著包,挺了挺胸,昂首闊步的走。 那高跟兒鞋在人行道的青石路板上踩得蹬蹬蹬,清脆又響亮,示威似的。 安然故作硬氣的模樣讓胡為忍不住發笑,越加想要戲弄她。 他已經發現了,跟這女人打交道,根本就不要采用好聲好氣的態度,一定得拂她逆鱗才行。 “其實你不用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跟我說啊。我可以像對待你媽那樣,每個月固定給你一筆零花錢消費。到時候你想買鞋買衣服,盡管買,不用看工資衡量自己的花費。反正這事兒估計爸也會提及了,你媽一定會適時提醒他,叫他對我說起這事兒的?!?/br> 這話成功令安然腳下一頓。 她倒不怕胡為嘲弄她,她是真的對錢財看得很緊啊。而且小時候說起骨氣,被胡為嘲笑了許多次,現在她有本事撿起骨氣這東西,所以她猶豫起來。 胡為的眼睛不易察覺的彎了彎,然后將剎車踩死了些,跟著安然一起停在了大馬路上。 殷勤道:“我知道你其實是想要低調的上下班,所以我今天特意選的這輛車。這車基本上沒在公司出現過,你放心,不會有人認出你是胡家的千金?!?/br> 安然就看了眼胡為的座駕,閃了下杏目:“奔馳也是豪車?!?/br> 真是個難伺候的妞兒。 “我到時候在離公司就近的公交車站將你先行放下來,這樣你的同事便不知道你坐的豪車去上班?!?/br> 安然又看了眼那輛奔馳,面上糾結道:“我不坐這種奔馳?!?/br> 這種奔馳?怎么又開始嫌棄起來了? 胡為頓時笑了:“你不是想要低調嗎?這車是家里最老舊的一款,本來老李跟我說過是不是干脆處理了,免得擱車庫里銹爛了?!?/br> 安然看著車頭,秀美擰得死緊:“我有強迫癥。這輛奔馳車的車標立在車蓋上,它長得又圓又細,看上去很柔弱的樣子。但是,纖細的它驕傲的站在那里,逼得我快要窒息,我焦躁得隨時想要將它掰下來!” “我已經盯上它了!你怎么能讓有強迫癥的我在四十分鐘的時間里,坐在車里一直看著它立在前車蓋上?我會很緊張,我還會頭痛欲裂,你這人怎么老是不安好心呢?!” “……”胡為抓著方向盤的手再次緊了松,松了緊。 纖細又柔弱,還驕傲的站在那里…… 為毛他聽了她的胡言亂語,想到的是自己下半身那玩意兒? 你真的只是在說一個車標? 他今天真是吃錯藥了要親自為她服務,開車送她上班! 胡為脹紅了臉,沒好氣的低吼道:“那你干脆就掰斷它好了!” 看胡為氣得臉紅,安然頓時大喜,又道:“那你可別像小時候那樣去告我的狀哦?!?/br> “多大的人了,還要去打小報告?哎哎,等等!”胡為再次將腦袋伸出車窗,怒道:“誰小時候告黑狀了?胡安然,你給老子說清楚!” 一個女式包朝敞開的副駕駛車窗扔了進來,但見安然將袖子推至手肘,踩著高跟兒鞋快步走到奔馳車前頭的引擎蓋處,一伸手就抓著那個車標使勁兒掰。 胡為大跌眼鏡兒。 她來真的…… 安然咬著唇,抓著車標的那兩條小手臂上青筋直冒。感覺直著身子力氣不夠大,她又半蹲了下去還分開兩腿,可見那陣仗是真的想要將車標掰斷啊。 胡為腦門頓起三條黑線,慌忙掛了P檔,又拉了手剎,打開車門人走下去。 他抓起她的手甩開,一看那車標,伸手碰了碰,底座已經明顯有些松動了。 胡為:“……” 不喝帶顏色的水,現在又有強迫癥,你還有什么毛病???! 只是,…… “你什么時候得了強迫癥,我怎么不知道?”胡為蹙眉凝視她。 安然的身體僵了僵,很快轉開頭去。 兩人沉默的對立片刻,安然突然走到副駕駛位,想要去拿自己的挎包。 她這一轉過身來,雖然微低著頭,但是胡為還是看見了她的臉,慘白如紙。 這是……是突然生病了嗎? “站這里不要動,我去換輛車?!?/br> 胡為拉了安然一把,安然卻突然大力甩開他的手,人走開了。 胡為對她前后突然態度和神情的轉變有些茫然。 不過還好,安然并沒有如以往那般跟他堅持對著干,只是好像賭氣似的杵在公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