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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 半個月前在去美國那趟飛機上的遭遇,安然已經知道了這男人這些年只長了個兒,智商和情商卻依舊還停留在八歲那年。以往的十九年里,他待她的那智商和情商一直未澆灌未施肥,所以,零增長。 安然心中的胡為心機深沉,睚眥必報啊。她堅信那個幼稚的男人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會在短時間內再度找她麻煩,回國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知道了胡為也去了美國后,安然便拜托茉莉航空公司的前同事……傷心,她們都已變成了她的前同事了啊,說多了都是淚。 好在她人緣挺不錯,雖然大家都知道了她已經是公司的準離職員工了,但是并未人走茶涼,安然一個電話,能幫她的都會幫。 所以,得知胡為也去了美國后,安然就托前同事幫忙時不時的留意胡總裁的回國航班。 胡為的機票不是像她這樣提前好幾天預定的,因為人家是茉莉航空公司的vip嘛,而且還是拿金卡的那種。隨時要機票,隨時都有啊。 安然遲遲沒有得到胡為回國的消息,隨著她自己回國時間的臨近,秉持著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的理論,她稍稍放了點心,但也只是稍稍而已。 然后她人都到了機場了,都快要檢票了,前同事們卻來消息了。 “剛有人為你說的那個胡為定了頭等艙的票!”柳喬喬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報告敵情。 你說巧不巧?好巧,巧得不得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竟然又是跟她同一個航班! 柳喬喬不知道胡為與安然的身份,所以她頗為興奮,還帶著點不滿的問:“安然,行啊你,眼疾又手快啊。你快點給我老實交代,你什么時候搭上這個金主的?” “我特意讓票務那邊的同事幫忙看了下那男人的年齡了,嘖嘖,只比你大三歲呢。坐頭等艙的男人呢,不是公司老總,就是富二代權二代。這樣年輕又優質的男人,竟然被你搶先了?!?/br> “安然,你運氣怎么這么好?這邊才離職,那邊就找到飯碗了。不不,也許早就已經有了目標,是還沒決定下不下手吧?難怪之前你聽說丟了工作不是很難過呢?!?/br> “那么你現在打聽他的行蹤,是要準備動手了嗎?” 安然真是好方,“……喬喬,你想得太多了?!?/br> “沒想太多啊,你寫的那些小言情里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的套路嘛。我給你總結總結一下啊,你最愛寫的幾個橋段就是:可憐的小美女剛丟了飯碗剛沒了男友剛被后媽趕出家門剛……總之各種失意,立刻就有霸道總裁愛上我;偶然一次相遇,便是一場猝不及防的愛,還愛得銘心刻骨,非我不可;遇見了他,就有了全世界,從此以后日常就是寵寵寵,寵出天際?!?/br> “……”安然深刻反思,喬喬這話入木三分啊,原來想得太多的人是她自己。 知道了胡為果真與自己冤家路窄狹路又相逢,安然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大大的松了口氣。 所以你說,安然是有多了解胡為那廝“誓要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報復她”的劣根性??? 安然急忙改簽,生生在機場枯坐了三個小時,改乘了下一班飛機回國了。 誰知道,霉霉霉,霉運罩頂,她還是沒能逃脫胡為的掌控。 安然拉開后車門坐上去的時候,看見胡為朝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眼中有顯而易見的譏誚之色,她驀然就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胡為來時就已經警告過她了,別在他面前?;ㄕ?。所以她之前折騰個啥勁兒??? 本來美國與燕城之間的飛機航行時間就長,她還在美國那邊的機場里多待了三個多小時,累死個人。 白折騰了。 安然已經悔死了,怎么悶頭就上了車?應該先看清楚了人再決定上不上車啊。都怪她以為這是專門來接她的專車,但看樣子好像只是順帶將她接回去啊。 礙眼的胡為先生此刻慵懶的斜躺在真皮座位上,他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下,正隨意的搭在他平放的一雙長腿膝蓋上。胡為沒系領帶,里面打底的好像是件格子襯衫,外罩著一件淺色的薄毛衣。 拋開他惡劣的脾氣不談,安然不得不甘心的承認,此男人身材還是挺好的,臉也有得看。 胡為正垂目看著手機屏幕,并未理會安然。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內容,手機用右手單手拿著,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時在滑動屏幕,神情很專注。 這個時候是下午六點多,那多半是李叔叔先去接了下班的胡為,再順道到機場來接的她。 這幾年胡爸爸已經漸漸退出了公司,大量工作都壓在了胡為肩上。他今天剛回國就又回公司上班,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不休息下,真是強人啊。 安然雖然在座位上安坐下來,但十分不自在。 現在后車門已經關了,就這么明目張膽的下車,這動作帶著明顯嫌棄的意思,那男人定然會記恨在心的,后頭就有更慘烈的打擊接踵而至。 可硬著頭皮跟他坐一塊兒,就是將臉送上去無聲的讓他用鄙夷的目光打臉啊。 現在唯一能讓自己好過點的行為就是,離胡為遠點,遠點,再遠點。 跟司機老李寒暄了幾句后,安然就懨懨的靠在車門邊。她再未做聲,只當同排位置上那個存在感很強的男人不過是個陌生人。 當然安然知道,胡為待她亦如是。 后排位置這么寬敞,她就只占了很小的一塊地兒,像只小貓般蹲在角落里,無聲又無息。 老李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朝后視鏡中的安然看了眼。見她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整個人也焉答答的,愣了下。 老李就回過頭來,關心的問道:“安然,你怎么了?是突然有哪里不舒服嗎?之前我去幫你提行李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啊,怎么這會兒你的臉色這么難看?” 安然苦笑,“李叔叔,我沒事我很好,你專心開車吧?!?/br>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說完這話后好像聽到有人冷哼了一聲。雖然極輕微,可一直對胡為高度緊張提防的安然聽見了。 安然微偏頭快速看了胡為一眼,恰好看見他輕扯著半邊唇角,那是他慣愛做的嘲諷之態。 所以不是好像,他絕對冷哼了,那男人正在笑話她不自量力。 安然深深的吐了口郁結之氣,決定回國后就去趟金光寺,懇請主持大師給她灑點神仙水,除除身上的晦氣。 老李又關心的問:“是不是坐飛機坐得太久的后遺癥???” “嗯,估計是?!卑踩粡姶蚓耥樦侠畹脑捳f,免得他一直問下去。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得我屁股都麻木了,這會兒人一上車,想到還要坐四十多分鐘才能到家,覺得好痛苦啊?!彼僖獗г沟?。 “呵呵,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