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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的零點零一秒朝清劍扔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靈力球。 清劍硬生生承受了這個攻擊,在黑色的煙霧散去后,清劍身旁的草木迅速枯萎,然后化成灰燼。但清劍的斗篷仍然是古舊的潔白,甚至連雨水都沒有落上去分毫。 清劍攤開他剛才緊握的拳頭,露出一袋藥丸,對幻生說:“你的傷還沒有好?!?/br> 然后清劍把那袋藥拋給幻生,眨眼間,他就消失在了雨與霧氣之間。 天亮之后,人們終于意識到危險已經過去,船上又染上了平時的熱鬧,在蒙蒙細雨中向分域城行去。 在船艙的一個房間中,安清格和隱薇謹慎地看著幻生。 人族一直知道自己的靈術和神靈界的神靈沒法比,但卻沒有幾個人族真正看見過神靈出手。 安清格和隱薇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神靈的戰斗實力?;蒙⒉蛔愕赖囊粋€抬手,就能碾壓她們的拼盡全力。 安清格感覺很挫敗,想起自己前幾天對幻生身上的傷的重視和擔憂,覺得自己在幻生眼里一定可笑極了。 然而隱薇不這么想,她的內心現在既有一種得到強大助力的喜悅,同時還有壓在最深處的一種恐懼。 幻生小心翼翼地微笑著,用比平時更溫柔的語氣開口對安清格道:“阿格......” 安清格回道:“怎么?” “你現在相信我的傷已經全好了吧?!被蒙屑毜赜^察著安清格的臉色。 “嗯?!比欢睬甯駞s不動聲色。 幻生于是用一種非常愉悅的神情說:“這樣我就可以在你們做任務的時候幫忙了吧?!?/br> 隱薇笑著插話道:“當然可以,您愿意幫忙的話,我們可是求之不得?!?/br> 安清格瞪了隱薇一眼,看向幻生道:“我們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了?!?/br> 幻生低下頭醞釀了一下,抬起頭時,眼中已經帶著楚楚可憐的淚花,“阿格.....” 安清格一看他這個表現,愣了一下,百般無奈地想,雖然幻生作為神靈的實力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但其實幻生不僅沒做錯什么,反而是幫了他們大忙的。 于是安清格語氣軟了下來,無奈地對幻生說:“好了,是我的錯,謝謝你能跟過來幫忙?!?/br> 聽到這句話,幻生立馬換上燦爛的笑臉。在旁邊看熱鬧的阿山看到這里,內心一陣無語。 第二天中午,船終于到達了分域城。 在上岸的時候,隱薇仿佛才想起什么似得問安清格:“那個異鄉人去哪兒了?” 安清格抬頭想了想,回答道:“你提起來...我才發現,好像自從滅掉河妖之后,我就沒見過他了?!?/br> 隱薇哈哈一笑,“那家伙該不會被河妖嚇得跳了河吧?!?/br> 阿山回過頭看了幻生一眼,只見幻生平靜地看著臨河的集市。察覺到阿山的視線后,幻生回過頭對阿山笑了笑。 安清格他們在分域城住過一夜之后,第二天趕最早上的那輛火車,當天下午就到了清竹鎮。 清竹鎮原本是個比浮離鎮更加繁華的人族城鎮,是極西大陸重要的茶葉收購地,極西大陸上百分之九十的茶葉都從這里來。 從整個大陸各處來的茶葉商人在這里聚集,同時也帶動了這個城市其他產業的發展。平時不論白天黑夜,人族都在這個城市走動喧嘩。 但在發生那件失蹤案之后,城鎮的熱鬧氣息明顯冷了下來。 最近清竹鎮更是進行了夜間戒嚴。雖然這個戒嚴令引起了黑暗人族的抗議,但是因為黑暗族本身在數量上和光明族相比不占優勢,所以他們的抗議無效。幸好黑暗族沒有什么安土重遷的思想,戒嚴令發布之后,清竹鎮的黑暗族都輕松果斷地走了,也沒惹出什么亂子。 鎮中有小孩的光明族家庭雖然萬般無奈,但是還是不得不選擇了暫時離開家鄉,避開這次劫難。而現在也不是買賣茶葉的時節,茶葉商人也不會這個多事之秋跑到清竹鎮來。 所以現在清竹鎮真正地蕭條了下來。就算在白天,也沒有多少商鋪開門,街上只有零星幾個人匆匆走過。 安清格到當地的分會報道之后,就帶著剩下的三個人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其實安清格和隱薇對于這個旅館都是很熟悉的——對于一個成功的賞金獵人來說,任何一個算得上規模的城鎮都應該有自己所熟悉的旅館和飯店。 這是個干凈而又充滿生活氣息的小旅館,由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經營著。雖然那些到此游玩的貴族子弟一般看不上這家旅館。但是在茶葉商人和賞金獵人這兩個群體中,這個物美價廉的小旅館卻很有名。尤其是老板娘自己做的茶點,那美好而溫暖的味道讓每一個途徑這家旅館的客人都難以忘記。 夕陽的余暉將天邊的云朵染成紫色,晚秋的風總是帶著水果甜甜的香味和麥子溫暖的氣息。 在一片祥和中,安清格四人坐在旅館靠街的窗戶邊,在面包和水果派的安撫下,卸去了旅途的疲憊。 在昏暗而又溫暖的燈光下,隱薇懶洋洋地問:“那個,雖然我們沒有接任務,但是除掉河妖的功勞還是算作我們的吧。賞金獵人公會什么時候可以給我們報酬?!?/br> 安清格閉著眼睛冷漠地回道:“別想了,沒接任務令,就不會算作任務;不算作任務,就沒有傭金?!?/br> 隱薇其實也只是發發牢sao,此時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坑?” 這時旅館門前的風鈴“叮鈴鈴”地響起,旅館里走進來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男人。這是一個身材頎長,面色蒼白清瘦的年輕人,他來到旅店的前臺,點了一份大份的烤羊rou。 自從那個男人進門以來,幻生一收先前懶洋洋的態度,目光冰冷的盯著他。 而在男人點完餐之后,幻生就直接爆發了,從位置上跳起來,向那個男人走去。而男人看見幻生之后,目光染上了一層深深的訝異。 一秒鐘后,男人反應過來,開始向門外飛奔而去,而幻生緊隨其后,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 層層疊疊一立方米的正方形鐵籠子在眼前堆疊著,在幾百平方米的巨大倉庫里一共磊了五層。每個籠子里都至少關了一個人,這些人消瘦蒼白,面色帶著一種頹喪的麻木...... 夜灼知道這是自己的夢,他每次都反復提醒自己這一點,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成功地從這個夢里醒來過。 這幾年里夜灼總是頻繁地在夢里回到自己的幼年,然而在夢里夜灼總是看不真切那些畫面——灰塵、蒼蠅、漏雨的倉庫屋頂......血跡、排泄物、污水橫流的地板...... 耳邊回想著時不時響起的尖叫,辨不出來源方向的詛咒,以及耳邊弟弟微弱而不間斷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