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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站起身,去了浴室,打開熱水器,想沖掉身上骯臟的記憶。水流在他身上沖刷著,田園的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下身的傷口仍然在劇痛,但又怎麼能比得上田園內心的傷痛呢?洗完澡,他再也沒有力氣,一頭栽到床上,沈沈地睡過去了。第二天,田園根本起不來,頭痛得厲害,他發燒了,渾身顫抖著。沒辦法,他只好打電話向部門經理請病假,說自己病了,周一不能去上班了,要請幾天假。經理問他需要休息幾天,他說先請三天吧,經理說不行,超過三天要有醫院的假條的,這是公司的規定。田園說:經理,我現在的狀態實是起不了床,回頭我補上,可以嗎?經理只好默許了,但是,此人竟然怕田園是在家裝病,回頭居然派了個人親自來田園家查看。那個查看的人一看田園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聲音嘶啞的樣子,方知他是真病,於是,到樓下去給他買了一些水果、罐頭之類的營養品,好言相勸讓田園好好養病,不用擔心工作上的事。田園自然是千恩萬謝,而後,那個同事就告辭了。田園往下身的傷口敷了點藥,在家躺了三天,就堅持著上班去了,傷口并沒有痊愈,但他也沒辦法,他要工作,要解決生計問題,還要扶持家境窘迫的親人。隨著時間推移,田園身上的傷口漸漸痊愈,但心靈的傷口,恐怕永遠也好不了了。沈琦這邊,那晚他開車回到家中,沈佳成和太太都不在,他們去了香港參加一位豪門親戚的婚禮,要兩天後回來,傭人殷勤地問:“二少爺,晚飯用過沒有?要不要吩咐廚房準備一下?”沈琦淡淡地:“不必,我已經用過了?!本汀埃。?!”上樓回了自己房間。脫衣沐浴完畢,裹著一條浴巾的沈琦正站在鏡前吹頭發時,有人敲門,沈琦喊了聲“進”,來者推門而入,是他哥哥沈瑞。沈瑞,比沈琦年長四歲,剛從美國哈佛大學畢業歸國,現在沈氏企業任職,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相貌差別很大,沈琦相貌隨生母,俊秀、憂郁,而沈瑞相貌隨沈佳成,俊朗、儒雅。在學業方面,沈瑞沒有沈琦刻苦,他愛好廣泛,擅長交際,具有豪門花花公子的一切特征,同時,因他是沈氏嫡長子,其外祖父為政界名流,這些優勢令他在身為私生子的二弟沈琦面前,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自信。沈琦略一側頭,看到哥哥進來,他的手顫動了一下,將電吹風放在梳妝臺上。沈瑞走到弟弟身後,看著鏡中那個俊美的少年,唇邊勾起一抹輕浮的笑意,他慢慢抬手,將沈琦肩頭散落的一根毛發輕輕拎起,隨後又用嘴“呼”的一聲吹落。這一系列曖昧的動作都令沈琦極為反感,他皺著眉頭,看著鏡中自己身後的哥哥,隨後掩飾地回轉身去,一邊扯掉浴巾,一邊走到床前,準備換上早已備好的睡袍,同時漫不經心地問身後的哥哥:“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麼?”沈瑞笑著:“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麼?”沈琦默不作聲,沈瑞哈哈大笑著,走過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語道:“你這個小東西,總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德性,哥哥關心關心你不行麼?”沈琦有些無奈地回他:“多謝了?!?/br>沈瑞眼中含著笑意,看著弟弟把睡袍披到身上,他伸出手透過睡袍撫摸著弟弟的後背,手掌順勢滑到沈琦的臀部掐了一把,聲音無限溫潤地說道:“你長高了,肌rou也越發結實了?!?/br>說實話,沈琦對哥哥這種經常有意無意的觸摸很反感,但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是親兄弟。於是,他迅速系好睡袍,順勢坐到床上,避開哥哥的咸豬手。看著沈琦,沈瑞無奈地笑了笑,他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坐到弟弟身邊問道:“爸爸的意思是讓你高考後也去哈佛,你的意思呢?”沈琦看了眼哥哥,隨意地說:“我聽爸爸的?!?/br>沈瑞點了點頭道:“OK,我那邊有不少朋友,如果你過去了有需要的地方,我把他們介紹給你?!?/br>沈琦沖哥哥勉強笑了一下,道:“嗯,好的,謝了?!?/br>沈瑞站起身來,拍了拍沈琦的肩膀:“不早了,早點睡吧?!鞭D身出門回自己房間去了。看著哥哥的背影,沈琦的心情很復雜,在這個家里,他最敬畏的是父親,但這敬中也帶著恨,自從懂事之後,在親戚和下人們的竊竊私語中,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對於父親當年對他們母子的無情無義,他不可能不記恨。對於嫡母沈太太,他雖然表面尊敬,但內心帶著深深的厭惡,因為沈太太出身貴胄,一向目中無人,更何況對這個搶了她老公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更是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如若不是沈佳成之父極力要認下這個孫子,她斷不會讓沈琦進沈府的。而對於這個哥哥,沈琦的心情很復雜,剛進沈府時,在嫡母的教唆下,一向嬌生慣養同時還是個孩子的哥哥經常欺負他,那時他是敢怒不敢言,待到哥哥漸漸長成,對沈琦的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日漸溫和熱烈。哥哥在生活上開始不斷關照於他,同時,經常會做出一些令沈琦抵觸的親昵舉動,他十三四歲那陣光景,倘若父母不在,哥哥便過來要求與他同住,也許是因為沈琦長得過於俊美,沈瑞非常喜歡親吻和撫摸他,就象對待女孩一樣,有幾次甚至用已經硬了的棒棒假意頂撞弟弟的菊花,早上醒來沈琦經常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哥哥懷里。這些事情,沈琦年幼時不覺得什麼,但現在回憶起來,覺得挺惡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成為GAY和這些經歷有沒有關系。第七章相助半個月後的一天傍晚,蘭濤和他的一幫弟兄開著車在街上溜彎,他的一個弟兄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在路邊小吃鋪買牛rou餅的田園,他對蘭濤說:“大哥,那不是被咱們禍害的那個小子嗎?”蘭濤停車定睛一看,還真是田園。不過,田園并沒有發現他們,他左手拎了個袋子,右手拿著個牛rou餅,邊吃邊往前走著。蘭濤他們把車停在路邊,都下了車,尾隨田園跟了上去。田園往前走著走著,就被身後跟上的幾個少年攔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是那晚傷害他的那幾個暴徒少年。田園趕緊回轉身往回跑,可是遠遠的看到,回去的路被另幾個少年給擋住了!他無計可施,只好奔著旁邊一個路口拐了進去,後面那幾個少年喊:“你給我站??!別跑!”田園更是沒命的跑個不停!手中的袋子掉了,他也顧不得去拾。等他跑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