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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氣候日夜溫差大,晚上很冷,現在太陽在空中高高掛著,再加上在崎嶇的山路上跋涉,楊蔓和葉文宇都已經汗流浹背了。楊蔓也聞到了自己一身的汗味,本來是應該覺得尷尬的,但葉文宇卻好像習以為常,他并沒有半點不適。 到了中午,炙熱的太陽更是讓人難熬。葉文宇牽著楊蔓的手,小心地在前面開路。此時楊蔓好像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音,早已舌干唇燥的楊蔓興奮地問道:“這附近是不是有水?” 而葉文宇此時卻顯得格外謹慎,他腳步也變輕了,小聲地說:“有水的地方就可能有危險,附近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人,我們要小心點?!?/br> 聽到這一回答,楊蔓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涼了,這個世界就好像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似的。 葉文宇先獨自前往溪流附近查看了一番,發現并沒有其他人,他才回來帶楊蔓過去。來到溪流邊,水看著挺清澈的,他們就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了個痛快,再把水壺都灌得滿滿的。 楊蔓本來還想順著溪流下山的,這樣子就不怕沒水喝了,但葉文宇卻說這樣會很危險,他還教楊蔓怎樣觀察腳印和折斷的枝葉。 他們吃完了最后的幾顆糖果,這是他們的午餐。為了盡快下山,他們并沒有停下來尋找食物,就這樣餓著肚子趕路。雖然楊蔓生在單親家庭,因為一直有舅舅的照顧,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挨餓受凍過,現在的她已經餓得手腳無力了。 終于看到平坦的沙石道路了,他們已經下了山。面前的這一條不算寬闊的道路兩旁還是長滿了野草,沒有路燈,沒有任何交通標志,顯得非?;氖?。 “你順著這一道路走,今晚就能到達村莊,晚上你找戶人家過一夜,你得小心點,找戶有女主人的。明天你就一路向西走,大概走一天的路你就能到達廣州了,你去找‘隆勝衣坊’,那是我們家傳的鋪子,問問人應該不難找的,你把玉佩給他們看,他們就會為你安排的?!比~文宇指著道路說。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楊蔓驚訝道。她聽到剩下的路程要她一個人獨行,一下子覺得不知所措。 “我已經耽誤了一天的時間了,我有任務在身。你多觀察觀察,小心謹慎點就沒事了?!比~文宇雖然不放心,但他也沒辦法,也只能鼓勵她了。 楊蔓心里明白不可以永遠依賴著別人,雖然她心里很害怕,但她還是咬緊牙關自己走下去。于是,她孤身只影向著道路前行,不時回頭看看還站在遠處揮手的葉文宇,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仿佛這樣更有安全感,一直走到了看不見葉文宇的蹤影,她才沒再回頭。 夕陽西下,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仿佛這里比山上更荒蕪。又餓又累的楊蔓已經快要扒下了,她放眼眺望前面的道路,路還長著呢。不過馬上她就一臉驚喜了,她看到道路旁邊的并不是雜草,而是稻田,金黃的一片,還沒有收割的呢。 她開心的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心里還抱有希望,也許這里會有訊號,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文明世界。但現實很殘酷,不但電話打不出去,而且還用完了手機僅剩的電量。 天色漸漸昏暗,順著兩邊是稻田的道路,楊蔓找到了一條小村莊,這里全都是些瓦頂的黃泥屋,有的泥屋上面還只是蓋著稻草?;臎龅眠B屋前的小樹也顯得特別瘦小。幾家黃泥屋里正升起絲絲炊煙。幾個瘦得皮包骨的小孩子在空地里玩耍,他們看到楊蔓,那眼神就像非洲的小孩看到救助人員一樣,既渴望又害怕。楊蔓后悔把糖果全都吃光光,不然也可以分些給這些可憐的小家伙。 有兩個年齡小點的小孩子看到楊蔓的“奇裝異服”特別害怕,他們迅速躲了回家里。叫來了自己的親人探頭出來看,就連大人們看到楊蔓也是大驚小怪的。楊蔓暗暗說服自己不要去理會別人的眼光。 一個瘦小的四五歲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一間黃泥屋門后探著頭偷看著楊蔓,她身邊走出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大嬸。大嬸身穿黑色寬松粗布衣,頭梳著發髻,粗糙而黝黑的皮膚,眼角已布滿了皺紋。 “大嬸,你好。請問今年是哪一年?這里是什么地方?”楊蔓走過去問道。 這位大嬸上下打量了楊蔓一翻,她回答道:“1937年,這里是牛家村?!?/br> 楊蔓沮喪地嘆了口氣,她果然是穿越了,還穿越到了抗日戰爭時期,要怎么辦呢?沮喪又有什么用?保命才是最重要,也只能按照葉文宇說的去做了。 楊蔓向大嬸說明想借宿的意圖,雖然大嬸看楊蔓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樣,但她最終還是答應了,在眾目睽睽下,她領著楊蔓進入了她的那一家黃泥屋。 大嬸的黃泥屋也算是有瓦遮頭的,黃泥屋是由兩個房間組成的,并排著就像一個M字,房間里都沒有窗口,其中只有一個房間是有一扇大木門,應該是主屋,另外一個房間是連門都沒有的,就這樣躺開著,用作廚房和存放柴草。屋里的墻壁和地板都是壓實的黃泥,頂部是烏黑的瓦片。 楊蔓一個人坐在主屋里,里面就只有一盞油燈,燈光昏暗,就連房間里的擺設也很難看清楚。隱隱約約地楊蔓看到最里面擺放著用幾塊木板拼成的一鋪床,床上躺著一個一兩歲的小孩,小孩不時發出咳嗽的聲音。床旁邊角落里堆著些雜物。剩下的就只有她坐著的一張板凳了,簡直是家徒四壁,楊蔓現在有點后悔挑選了這位大嬸來投宿了,也不知道自己今晚能睡在哪里。 此時,大嬸端來了一碗稀粥,遞給楊蔓,客氣地說:“我想你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們只有番薯粥,這一碗給你?!?/br> 一直跟著大嬸的小女孩沒吭聲,她總躲在大嬸身后探頭出來看,因為瘦小而顯得有點凸出來的眼珠一直盯著楊蔓手中的那碗粥。 楊蔓確實很餓,但這樣的家庭也許對于他們來講一碗番薯粥也來之不易吧。 “你們的呢?”楊蔓問道。 “我們鍋里面還有,你先吃吧?!贝髬疬呎f邊注視著楊蔓背上的背包。 楊蔓明白了,大嬸是希望她會回報些什么,但現在她的背包里只有一部沒電的手機,一個空的礦泉水瓶,還有一個錢包,而錢包里只有人民幣。 “我過去跟你們一塊兒吃吧?!睏盥幌胩澢匪颂?,得看看人家是否真的有吃的才好。 看到楊蔓直接走去廚房,大嬸確實表現得不太自然,過去一看,鍋里就只剩下半碗不夠的稀粥。 “你們吃吧,其實我不餓?!睏盥咽稚系哪且煌胫喾旁跔t灶上。雖然她也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但她又怎么忍心兩個小孩子為了自己挨餓呢,何況人家是寄托在自己的回報上的,而自己卻什么也給不了她們。 “這,我這里還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