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而是你們現在有什么資格來要求得到公正的對待?” 他輕笑,微微加重了“現在”這個詞語。 蕭胭抬眼。 “你是在將自己與他們相對比嗎?” 醫生不置可否。 “紐倫堡審判是一場勝利?!彼f,“可是,你們真的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遠東軍事法庭對南京大屠殺的審判開始于1947年5月5日,石井四郎接受審問也是47年5月,但移交資料被特赦是47年8月及之后,這里提前。 而馬爾梅迪案的庭審是46年5月16日開始的,7月份左右結束的,這里也做更改。 ☆、第十八章(補完) 剛剛步入46年的時候,每個人都很期待。 期待著新開始,新的生活。 期待著沒有戰爭的世界。 盟軍的法庭是相當人性化的,一部分法官與律師們在十二月中旬就得到了圣誕的假期,回家的回家,度假的度假。 但是還有回不去的,所以例行的圣誕舞會該開也得開。 悉小姐出身優越,是上層名流,加之又曾做過埃爾伯格先生的學生,便也受邀而至。 但是她似乎并沒有什么興致,只與埃爾伯格先生等人交談了一下,便遠離了中心地帶。 望著仍舊光影交疊的舞池,悉小姐微微歪著頭,單手托腮,看的饒有興趣。 蕭胭坐在她旁邊,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身上。 或許是感受到了來自旁邊的視線,悉小姐微微側首,忽然開口。 “39年年初的時候,也是紐倫堡,我參加過一場舞會?!彼f道,“那次的規模要比這個大太多了,受邀的全都是高級軍官與名流貴族,什么公爵小姐,什么伯爵啊,王子啊,還有當時仍在德國的蔣二公子。對了,甚至那位在西班牙內戰中成為禿鷲軍團頭號王牌的上尉都來了??傊?,當時你所能想到的名字,這里都出現了?!?/br> 蕭胭是很喜歡這種上流社會,夢幻的如同故事一樣的故事,聽得十分認真,問道:“包括那位少校嗎?” 悉小姐點了點頭:“他當時還只是個少尉,在德國本土的轟炸機部隊做觀察員,戰斗機連摸都沒摸過?!?/br> 說著,她端起面前桌上的紅酒,飲了一口,頗有些感慨:“我至今都記得他看那位上尉的目光,那壓抑著的狂熱,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閃動?!?/br> 悉小姐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停頓了半晌又開口:“他曾對我說過,他這般努力,這般的拼命,是因為想要成為紅男爵一樣的人,想要成為王牌中的王牌?!?/br> “可是,紅男爵是怎樣的一個人?王牌中的王牌,又到底意味著什么? 她仿佛自問一般說著,卻并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笑了起來轉向蕭胭:“我從小認識一個男孩,聰明,友善,優秀的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他14歲就進了納波拉,后來被選入空軍,同樣成為了一個異常優秀的飛行員。我最后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話?!?/br> “他們教會了我們如何為自己的祖國去死,卻從未教過我們該如何為了她活下去?!?/br> ********* 春天是個容易出大事的季節。 44年春天,諾曼底計劃正式確定。 45年春天,歐洲戰場結束戰爭。 46年春天,丘吉爾發表鐵幕演說。 47年春天,杜魯門出臺新的外交政策。 悉小姐又說對了一件事,戰爭其實才剛剛開始。 在46年初的時候,盟軍釋放了大批的德國戰俘。 其中,英國人將之前被送回本土的德國飛行員全部釋放。 這些飛行員中,既包含了那位夜戰少校,也包括了那位納波拉男孩。 蕭胭有幸,見過那位納波拉男孩一面。 這位曾經的希特勒的男孩在戰爭結束之時,也已經成為了一位空軍少校。 他如同悉小姐說的那般出色,有學識,有風度。溫和而理智,堅定卻不激進。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被任命為了聯隊長,手下領導的是數百名軍官與上千名士兵、勤務人員。 他本來是找康芙拉的,但不巧,正趕上康芙拉外出不在。 蕭胭曾見過他的照片,畢竟是個活到戰后的空軍王牌,他的出鏡率遠遠高過其他軍官。 但此時的他比照片上要消瘦很多。 記得康芙拉說過,他被英軍送回本土不就就染上了猩紅熱,在被俘的日子里,他大半時間都在醫院病床上度過的。 “那么,你后悔過嗎?” 不單單是高級軍官,還是從納波拉出來的,他在戰后需要承受的壓力與議論比尋常人更大。 他當時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蕭胭微微蹙起了眉,一時無言。 “我從飛行學院畢業不久,還在見習期的時候,不列顛空戰剛剛結束,”他低頭看向手里包裝精致的禮物盒,片刻抬眼,語氣淡淡,“一位參戰的前輩跟我說:‘戰爭就是犯罪,你我都要付出代價’?!?/br> 蕭胭愣住。 他卻莞爾,將手里的禮物遞給了蕭胭:“我就不等了,勞駕你把這個交給康芙拉?!?/br> 蕭胭回神,連忙接過,低眼一看卻發現綢帶上別的卡片并不是康芙拉的名字。 “另外,請讓她替我祝艾瑞絲新婚快樂?!?/br> “你知道嗎,我有時真的很羨慕艾瑞絲?!笨弟嚼髞碚f,“她做了所有她想做的,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無論別人怎么看怎么想。并且,做的坦蕩而直接?!?/br> 蕭胭本以為她說的是悉小姐結婚的事情,但是康芙拉卻回頭,指了指身后半掩的房門,。 透過門縫,能清楚的聽到里面傳來的爭吵聲??弟嚼f:“她把那位黨衛軍上校的勛章給了艾利斯中校?!?/br> 蕭胭一臉茫然:“艾利斯中校?” “伯頓·艾利斯,”康芙拉解釋道,“他是之前負責審訊施瓦本哈爾軍事監獄的那些戰犯的,也是馬爾梅迪案庭審中盟軍的律師?!?/br> 蕭胭恍然,但回過味來又覺得不對:“為什么給那位艾利斯中校?” 康芙拉聳聳肩,下巴朝門縫揚了揚。 蕭胭會意,靜默無聲的湊了過去。 “......無論他是否真的是屠殺案的主使,最基本的權利他也應該享有!你既然已經收下了他的勛章,就應該轉交給他的家人!” “他是給我了沒錯,但我可沒答應說會轉交給他家人?!毕ば〗愕穆曇粢蝗缂韧膸е鴰追致唤浶?,“況且,艾利斯中校才是盟軍的控方律師,東西我不給他我給誰?” 埃弗里特上校似乎一時語滯,片刻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