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br> 醫生彎起唇:“你要知道,有的時候,快樂就是需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br> 它能帶來成就感與征服感。 它會帶來一種錯覺,讓你認為,你就是上帝。 或許,這場戰爭中的施虐者們也是這樣認為。 蕭胭想起了那張著名的日軍侵華時屠殺的照片,人頭堆了一地,而兩位當做比賽的始作俑者卻握著長刀微笑合影。 她斂下了目光,合上書:“滅絕人性?!?/br> 聞言,醫生卻笑出了聲。 “人性?”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詞,似有細品的意思,“假如蘇美沒有企圖拉攏我,你是不是會親手把我送上絞刑架?” 蕭胭不語,握著書脊的手指卻驟然收攏。 “你手上也沾著血”醫生看向她,目光卻帶著憐憫,“要不是你偷了我的鑰匙,怎么可能會有人體實驗的事情。甚至于,連你那個蘇聯小情人都死不了?!?/br> “我沒把鑰匙沒交給他!”蕭胭倏地站起來,聲音都尖銳中帶著幾不可察的虛浮。 “可是卻給了穆勒理由上報將我停職?!贬t生說著,臉上的笑溫和儒雅,“我如果沒停職,他怎么會有機會拿到我的資料?” 蕭胭別過了頭,卻被醫生的修長的手指捏住了下頜,強硬的扭了回來。 “我的姑娘,你一直不愿意面對的,不就是這個嗎?” 無論你有意無意,你都與這場災難脫不開關系。 他輕笑出聲,眉梢眼角卻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嘲諷與冰冷。 “我是兇手的話,那你,便是幫兇?!?/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奔波中,先更一發。。。。。。 另外實際上埃弗里特上校尋求政治幫助應該是在1948年申訴失敗之后才采取的措施,然后49年就有大名鼎鼎的麥卡錫為其辯護。這文……就提前一年吧…… ☆、第十二章 蕭胭醒來的時候,是在車上,軍用卡車上。 她被換上了一套干凈的平民衣服,身邊還守著一個蘇聯女護士。 她有些茫然,伸手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胸口。頓了頓之后,猛然拉開了衣領。 然而入眼所及的皮膚白皙而細膩,明明被子彈穿透,卻光滑平整的仿若新生,唯有一抹淺淺的紅痕留在心口,如同一片即將消散的花瓣。 如同一場夢境。 “你是從附近逃過來的嗎?”被蕭胭舉動弄得愣了一下的護士回過神來,磕磕巴巴的用德語問她。 蕭胭茫然。 “克拉科夫?” 蕭胭皺眉說:“我之前在奧拉寧堡?!?/br> 護士聞言,表情驚訝。 “你從柏林逃到華沙?一個人?” 蕭胭在聽到地名的時候愣住,呆呆的重復了一遍:“華沙?” “沒錯,華沙,你現在在華沙?!弊o士肯定的回她,“我們已經解放了華沙,他們說接下來就要去阿烏什維茨城了?!?/br> 阿烏什維茨,翻譯過來,也就是,奧斯維辛。 忽然的心口一陣抽痛,眼眶酸澀的莫名其妙。她蜷縮起來,控制不住流淌的淚水,奇怪的感覺讓她難受的難以忍耐,抓皺了胸口的衣服。 一切,即將結束。 掌心之下,她觸碰到了一張硬薄的異物。 “你......你的照片,我給你放到了你上衣口袋里?!弊o士看著她無聲的哭泣,猶豫了一下對她道。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東西,伸手將照片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年輕的士兵站在一架嶄新的-5戰斗機前,隔著黑白的平面照都能夠感受到他燦爛笑容中迸發的洋溢的青春與磅礴熱情。 照片背面用俄文寫著一個長長的名字。 那是沙夏的全名,他曾經給她解讀過。 亞歷山大,防御者、保護者。 強大而有力。 一如他本人,從始至終。 護士眼神中帶著一種了然,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展臂將她抱住。 事實上,蕭胭并不知道這張照片是誰放進了她的衣服里,現在距離她記憶的斷點,已經過去了二十余天。她根本不清楚,之前的事情是真的發生過,還是一場夢境。 而她哭的,也并非是因為沙夏。 不過,在此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一直會想這樣一個問題:她喜歡沙夏嗎? 1945年,春。 這一年的春天極為特別,因為它帶來的不光是希望與期盼,也有濃烈的血腥氣息。 它仿佛天使伸出的翅膀,揭開了覆蓋在地獄之門的帷布。 1月17日,蘇聯紅軍解放華沙,一個中尉在沒有來得及掩埋的尸體旁邊發現了尚存氣息的她。 1月25日,阿登戰役結束,德軍徹底失去反攻能力。 1月27日,奧斯維辛集中營解放。 讓我們把時間推回到奧斯維辛集中營解放的前一天。 1月26日,蘇聯紅軍對這座波蘭小城發起了進攻。子彈紛飛,榴彈密集,戰事從一開始就進入高|潮的階段。 當時的蘇聯軍隊目的十分明確,以最快的速度向西進軍,盡快進入德國本土。 然而,下午四點的時候,行進在最前面的部隊發現了地圖上本該是樹林的地方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建筑群。 這就是奧斯維辛集中營。 有人說,這件事情上,你不能說沒關系。 因為這根本就不該發生。 這根本就不該存在。 此時的德軍早已撤走了大部分關押在此的囚犯,焚毀了倉庫與資料,殺掉了無數虛弱到連營地都走不出的人。 “你知道嗎,那些德國人就是瘋子!”后來,那個在尸體旁發現她的別列科夫中尉深吸了一口煙,惡狠狠的說道。 別列科夫所在的部隊是是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第60軍里沃夫第100步兵師,也是最先進入奧斯維辛集中營的那一支部隊。 當時他們對這個集中營一無所知,直到踏入奧斯維辛集中營的三號營地。 然后,這個驚世駭俗的罪惡便被曝露在了世人面前。 蕭胭見過被虐待的囚犯,見過受酷刑的尸體,但是卻沒有見過地獄。 地獄。 這是唯一能形容那里的詞匯。 那是魔鬼的樂園,處處滋生著陰暗與變態,扭曲著脆弱而虛偽的人性。 “簡直都是些畜生?!遍_始清理集中營時,站在僅剩的幾個倉庫前,看著堆積成山的童裝和鞋,別列科夫張嘴失聲了許久,最后低下頭仿佛自言自語。 蕭胭站在他旁邊,已經完全無法壓抑腹中的翻涌,捂著嘴跑了出去。 她在門口,扶著木質的營房墻壁大口的喘息。冰冷的空氣中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