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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腳踩鋪地粉,萬里魔風涌向墨九君與鴻門將軍。左修繕不愧是有老怪物之名,身形不知怎么地忽然暴漲數倍,一腳便能踩死一只猛虎。墨九君見他如此難纏,皺了眉頭。鴻門將軍心生一計,充當誘餌,引左修繕注意,一個跟斗就翻到左修繕面前,與他打斗,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時,墨九君趁左修繕不備,彎弓射箭,一箭射爆了他的腦袋。人若是爆了腦袋必死無疑,可左修繕并非是人,乃是魔鬼。他就算沒了頭也能劫持人質,并且逃之夭夭。所幸,偉大的男神九君公子把人質從左修繕的魔掌中拯救了出來。那么重點來了,那個無辜躺槍的可憐人質竟然是蘇虞縣的子然師爺。柴子然如往日一般出門溜達集市時,發現許多走夫小販看著他搖頭晃腦,唉聲嘆氣,一臉“你怎么不肯好好待家里,非要出來幫助殺人狂魔”的表情。柴子然跟這些聽信謠言的愚蠢縣民吵了幾回,已經鍛煉出了良好的心態,一臉“老子大方,不予你們一般見識?!彼诼愤呝I了兩個rou包子啃,又買了一匹上好的布料送給墨九君,是他喜歡的大紅色,想象著墨九君若是穿這匹大紅色的布,定是跟他般配極了。柴子然還未行至府衙,便見一頂寶藍色的軟轎子停在府衙不遠處,轎子布置簡潔??刹褡尤蛔R貨,認出那頂轎子的轎簾乃是用天蠶軟絲制作而成,奢華無比,非皇親貴胄不能擁有。軟轎子外的婢女看見柴子然,便掀開轎簾同轎中人說幾句,而后緩緩扶轎中人下轎子。一大早等在府衙外頭的皇親貴胄,不是大長公主又是誰。柴子然雖因遠航的事情,跟大長公主有了間隙,可往昔的情分還在,況且她還是墨九君的母親。柴子然恭敬同她見禮:“拜見大長公主?!卑咽稚系牟计スЬ吹爻噬希骸鞍⑷恢滥鷣砹?,特意買了個禮物送您?!?/br>大長公主笑道:“你來了就好,何須送什么禮物呢!”她讓身旁的小婢女把禮物收下。柴子然聽她這語氣,便知她特意在這里等著自己,不然怎么好好的兒子不去看,偏偏在縣衙外頭呢。柴子然面色越發地恭敬:“不知大長公主找阿然有何要事呢?”“你無須同我客氣,我從小看你長大,且與你阿娘是閨閣好友。曾答應過你阿娘要好好地照顧你。若是你樂意,我收你做干兒子可好,如此你與阿君便是親兄弟了?!?/br>柴子然心中了然,原來她是來棒打鴛鴦來了。他思量著若是拂了她的面子,定是讓她心生怨憤;可若是不拂了他的面子,他同墨九君就得做親兄弟了。左右思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去想了。眼睛一翻白,身體一歪斜,便倒地不起。大長公主心里暗罵:臭小子,居然敢同老娘裝死?因這里離縣衙不遠,她若是不理會柴子然這混小子,定讓阿君心生不滿。拿侍衛撒氣道:“你們愣住作甚?還不快扶子然師爺入縣衙內?”她身旁的侍衛這才七手八腳地把柴子然抬到縣衙里頭。自武陵山一戰,墨九君便受了重傷,此刻好好地躺在了床榻上,手持一本畫了衣衫的曾經春宮圖。笑問在旁伺候的隨書:“阿然呢?”這個時候,他也該來縣衙照顧他了。耿直的隨影從門外走入,把在縣衙外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墨九君。墨九君神色微冷,吩咐隨書好好照顧柴子然,便起身走到會客廳。大長公主吞咽了三杯涼茶下肚,才能勉強壓住自己的火氣,抬起眸子便見墨九君走來,驚喜道:“阿君,你來啦!”自駙馬去世后,墨九君便從未主動找過她,這還是第一次。大長公主欣喜的同時,頗憂傷他的身體,攙扶他坐下:“天氣涼,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衣衫?!必煿值乜粗S影:“還不快去把公子的披風拿來?!?/br>隨影看了眼墨九君,見公子點頭,才離去。大長公主親自給墨九君倒了一杯涼茶,見他拿起就要喝,忙阻攔他:“且慢!你看阿娘都高興壞了,居然拿涼茶給你喝,你受了重傷,如何能喝這些東西?!?/br>身旁的小婢女忙去準備茶點。墨九君放下手中的茶盞,臉色不愉:“你怎么來了?”“阿君,阿娘來看你?!贝箝L公主慈愛滿滿地看著墨九君:“你是阿娘的孩子,阿娘想你了?!?/br>墨九君沉默了一刻鐘,喊了句:“阿娘?!?/br>大長公主喜極而泣,以為她終于把墨九君感動了,掩面道:“阿君,阿娘盼著你這一句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br>“多少年了?很重要嗎?”墨九君神色冷漠地看著大長公主:“你是我母親,是給予我生命的人,可你也親手摧毀了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父親,你駙馬,你親手將他殺死,親手將他埋葬。那時起,我便沒有了父親,也沒有了母親?!?/br>大長公主渾身僵硬,淚水落到臉頰上竟然停了下來。墨九君繼續道:“阿然如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兒時的玩伴,長大后伴侶,一生的牽掛。阿娘,你知道嗎?我只想像阿爹愛你這般,好好地愛他?!?/br>大長公主掩嘴沖出縣衙,她不知她現在的模樣是何等的狼狽,也不知她兒子究竟有多恨她。駙馬死的那日,墨九君還是個孩子,他曾問她:“阿爹去哪里了?”初時,大長公主無心應付兒子,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可墨九君聰慧,屢屢的質問,讓大長公主害怕不已。她便編排了一個故事,她說:“你阿爹不要我們了,他跟一個下賤的妓子私奔了,你忘了他吧!”墨九君只輕輕地“哦”了一句。許是從那時起,他們母子的情分不再,他們的親情也不再了。廂房中,柴子然筆直地躺好,一動不敢動,身旁有幾個盯著他的侍衛,他不能確定侍衛們是墨九君的人,還是大長公主的人,心里哀怨墨九君怎么還不過來。如此想著,廂房的大門被人推開,窸窸嘩嘩的腳步聲慢慢地消失了。柴子然決定要睜開眼看一看,若是大長公主,他就再暈一次;若是墨九君,他就不用活受罪了。胸口悶哼一聲,有人趴在他胸膛。柴子然低頭看向那個圓滾滾的腦袋,笑道:“老子在這里躺了大半日都沒撒嬌,你倒是撒起嬌來了?!?/br>墨九君摟住他的腰,輕輕道:“阿然,你讓我撒嬌一會兒可好?!彼Z氣中有難以劃去的失落,柴子然鬼使神差地沒有推開他。墨九君道:“阿然,她不會再來了!”柴子然知道,她是誰?怕勾起墨九君的傷心事,便也沒有問起。時光一點點地流逝,墨九君靜靜地躺在柴子然的胸口上,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聲,睡了過去。柴子然皺眉:“你睡著了?”因墨九君是個心里跟身體都不太舒服的病人,柴子然一時沒法奈他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