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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山野外抓的幾只畫眉鳥,這會兒新鮮勁兒還未過,怎么就闖禍了?遠航低頭看向在身旁滾來滾去的公子,恰好他停止了滾動,兩人目光交匯。公子狠狠地罵了句:“賤人?!?/br>柴子皓皺眉在柴子然的原傷處踹了第三腳,踹得他淚水飚到塵土,好不可憐地看著阿哥,哭訴道:“你好狠的心啊?!?/br>柴子皓見他不思悔改,恨不得一腳踹斷了他那雙狗腿,好讓他永遠留在家里好好讀書。柴子然讀懂了兄長目光中的大兇光,急忙地撲到遠航身后,怕怕地探出半個可憐的頭,滿臉的苦怨:“容凌如何編排我了?!?/br>柴子皓氣極反笑:“你可有喊樓雨澤‘美人兒’?”柴子然誠實地點頭:“喊了?!?/br>柴子皓臉色鍋底一般黑:“你可有摟樓雨澤的肩膀?!?/br>柴子然又點頭:“摟了?!?/br>最后,柴子皓忍無可忍地抬頭給了他一巴掌。柴子然龜縮躲在遠航身后,這個耳光遠航躲閃不及,便替他受了。遠航捂著發紅的臉,把身體俯身下地,讓公子高大的身體暴露在陽光底下,結結實實地挨了侯爺一個耳光。柴子然捂臉,淚汪汪地無聲控訴柴子皓:“你打我作甚?”柴子皓打了主仆二人,心里的怒火得到宣泄,把縈繞在胸膛的話語問出:“你調戲樓雨澤,難道不該挨打嗎?”柴子然石化了片刻,磕磕巴巴地抬起難以置信的眸光:“容凌說我調戲樓雨澤?”得到柴子皓痛心疾首地點頭,柴子然又石化了片刻,一手摟著大腿一手捂著右臉,淚眼汪汪,活像被流氓□□了的少男。柴子皓擰眉注視了他片刻,瞇了瞇眼睛,問:“你是不是喜歡男人?”柴子然已經無法石化了,只抬頭愣愣地問兄長:“你是不是男人?!?/br>回答他的是,一個重重的耳光呼在他左臉。柴子然摟大腿的手放在發燙的左臉上,心里把容凌詛咒了千萬遍,仰頭看著兄長拂袖而去,長水袖如水般飄到他捂臉的五指,頓時醒悟:“我是被冤枉的?!?/br>柴子皓頭也不回:“你不是調戲人家,你喊人家美人,摟人家肩膀干什么?”柴子然一張巧嘴,此刻被堵了堵,心頭也被堵了堵。“阿然?!币坏捞鹉伳伒穆曇舸蚱屏瞬褡尤恍念^的堵塞,他轉頭看向一襲紫衣的柴嫣然,巴掌大的鵝臉蛋上鑲嵌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格外惹人注目。他本就臟兮兮地坐在地上,見到美麗溫柔的jiejie,爬著滾著撲向阿姐,哭得撕心裂肺:“阿姐,我冤枉??!”柴嫣然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仿佛會說話,溫柔地輕撫二弟的臉,心疼道:“阿哥下的手好重,怎么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你這樣……還怎么追雨澤公子?”柴子然目光呆滯地看著她:“阿姐,你瞎說什么呀!”柴嫣然如揉擰小狗般揉了揉柴子然的頭,把他一頭黑發揉成了個稻草窩:“阿姐沒胡說,你的心意我懂?!蹦抗饬辆ЬУ貑枺骸靶枰⒔銕兔?,不要客氣盡管開口?!庇袷执钤谒绨虬雵@息半欣喜道:“難怪我同你說了京都大半美麗女子,你皆不心動,且興趣缺缺。我多年來,一直憂愁你下半輩子怕是要一人孤苦無依。幸好,幸好,原阿然是喜歡男子。那雨澤公子雖外貌出眾,可我家阿然也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回頭多讀點兒書,讓雨澤公子對你另眼相看的日子怕是不遠了?!?/br>柴子然雙手輕按在柴嫣然雙肩上頭,欲哭無淚:“那容凌是如何誹謗我的?”第3章調戲三煙雨食棧乃前朝一位大臣耗盡家財置辦而出的產業,專供門下客卿食宿。前朝時,尋常百姓以能入煙雨食棧一觀為榮。它占地之廣,臨墨雪寒梅山而建,引淙淙溫泉流水而出,內建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圈養奇珍異獸,種植奇異花卉;布各種迷幻奇界,輕盈走過,能聞花香聽鳥語,卻不見花鳥;一道閃著七彩的虹橋,佇立在天邊,散發出柔和的光亮。煙雨食棧被傳是神仙境界也不為過。前朝滅亡后,當今天子繼位,把煙雨食棧賜給大長公主的嫡親兒子墨九君。墨九君位居少大夫,是個不痛不癢的官職,領一份不多不少的俸祿,但他乃當今天子嫡親jiejie的兒子,大小官員見了他都得笑三分,禮讓三分,謙和三分。且他脾氣暴躁,性情冷淡,黑口黑臉,不可招惹,便有了個不痛不癢的稱號“活面閻王”。活面閻王本該不差錢,可得了煙雨食棧卻把煙雨食棧當客棧般經營,開設膳堂,安排住宿,設立文雅閣。只要是有金子銀子的食客,無論是官員還是商賈,通通都是大爺。煙雨食棧是個有錢人才能進去的地方,天子腳下,官員及其子女最有錢。若是在煙雨食棧說會道,流言蜚語傳得極快,且根本把控不住,遏制不住。試問,除當今皇室中人,還有誰能遏制朝廷官員及其子女胡說八道呢!半個時辰前,獐眉鼠目的容凌和一身藍衣的蕭陌惜雙雙出現在煙雨食棧的膳堂,隨著蕭陌惜大喊:“樓雨澤被調戲了?!比堑蒙盘谜谟檬车囊槐娨轮A貴之人紛紛瞪目結舌,七嘴八舌地詢問。容凌在“眾望所歸”中,本不想多事,卻迫于群眾壓力,只得“和盤托出”。距離事發也僅僅只有半個時辰。京都的卿華門向來最晚開啟,容凌正巧從老家趕回京都,等城門開啟時有緣偶遇雨澤公子,本想著自己獐眉鼠目寒磣得很,便不想與雨澤公子同行,免得玷污了雨澤公子的芳華。誰知還未挪步,便因自己瘆人,反而入了雨澤公子的眼睛。雨澤公子道:“容凌公子,許久未見?!?/br>容凌剛想點頭致意,便聽到有惡仆吆喝:“讓開讓開,你們這些礙眼的東西快些走開,我家子然公子乃信悟侯之弟,攔我們的路的,小心我稟告我們侯爺,把你們這些無知的螻蟻通通砍了喂狗?!?/br>容凌道完這句,引來一陣喧嘩,滿座食客莫不心生憤怒,罵道:“他柴子然什么玩意兒?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如此猖狂。信悟侯府本就庶子當家,向來是扶不上爛泥,有何了不起!”一食客罵完,另一食客笑嘻嘻地接上:“柴子然道他家還是當年開國將軍在世時的那個柴家嗎?真真不知廉恥,當年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讓他在中秋盛宴蒙蔽了眾人的眼睛,取得‘神童’的榮殊,幸好圣上英明,一眼洞悉他的偽劣,還下旨奪取‘神童’之稱,并罰他永世不得入朝為官?!?/br>又一食客哈哈大笑道:“入不入朝,對一個扶不上墻的阿斗有何區別,反正他就是一坨牛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這時,有一食客驚疑不已,小聲地嘀咕道:“當年的中秋盛宴,可是當眾即時作詩,那柴子然不到半刻便做了一首詩,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