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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脫身,連忙整了整亂成雞窩的頭發,出了小門還不忘沖人扮個鬼臉,順便扭幾下屁股,哈哈笑著跑遠了。西斯一摸口袋,里面的金幣全讓這家伙給順走了。可怎么就半點也不生氣呢?西斯站在摩天輪底下,遙遙看著不遠處路燈下和小販笑談的欽景,突然有種溫暖的錯覺——而這種家人般的溫暖,他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呢?買好兩個棉花糖的欽景抿嘴笑著走回來,傾身上前遞給西斯一個,西斯下意識地一摸口袋,金幣不知何時又被他放了回來。也就是在這時,西斯才從夢幻般的氛圍中脫身出來,眼中的溫情一點一點地褪了色,最終又是漠然一片。那天在俱樂部,海格曾斷言欽景不是普通人,對此西斯持保留意見,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而就在剛才,欽景竟然在他都沒有發覺的境地下讓金幣在口袋里走了兩個來回。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西斯接過棉花糖,欽景頓時眉開眼笑,湊過來把西斯的棉花糖咬下去一大口,糖絲粘在他唇邊,有些滑稽,那秀氣的眉眼中還存著些挑釁,直直看向他。被挑釁的某人剛才還立志絕不動搖心思,這會看見小家伙活靈活現地站在眼前,頓時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行了,回家吧?!?/br>聲音倒還算是溫柔,只不過那眼中的溫度卻始終冷著。西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自己:我是來干正事的,不是來尋求刺激的。定了定神,他心中有了第一步打算——得找個機會,問問他照片的事情。第八章“家里沒酒了?!睔J景邊說邊解下圍裙,匆匆換上鞋披上外衣推門出去,“等我一會兒?!?/br>正坐在沙發上剝蒜的西斯剛抬起頭來,門就被欽景關上了。今夜無風無月,枝頭細葉映在地上的影兒連動也不動。欽景住的公寓位于小區深處,要抄近路去最近的超市,只能從兩幢還未出售的空樓中央擠過去。欽景平安無恙地穿過黑暗,卻頓住了腳步,朝身后掃去——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跟在他身后。這感覺可著實讓他不舒服。但家里那一鍋湯還燉著,欽景沒時間跟一縷虛無縹緲的感覺擱這較勁,便快步走進亮著明燈的便利店,過了一會兒提著幾瓶啤酒出來,目光在兩樓中央那綹黑暗處轉了一圈,朝遠路走去了。趨利避害永遠是人類的本能,哪怕家里有鍋熱火上的湯,也不能改變這個定理。欽景謹慎地路過那條黑暗的路口,剛要松口氣大踏步走回家,一只手突然將他狠狠拽進兩幢樓夾著的巷道,緊接著一股沖天的酒氣便鉆進了欽景的鼻腔。欽景腦中剛冒了個自己遇到酒鬼的念頭,整個人就被大力搡到了墻上,手中的酒瓶磕破了去,玻璃碴子混著酒液流了滿袋子,欽景想也沒想就拿手鎖死塑料袋口,毫不猶豫地朝酒鬼腦袋掄去!誰料那酒氣沖天的人手里還有武器,突然一棍子就抽在了欽景手臂上,欽景吃痛,手指頓時松了勁道,那一袋子好東西直接橫飛出去,嘩啦啦砸在了對面墻上,袋口敞開,酒水和碎玻璃流了一地。欽景被他這一棍子抽得有點懵,呲牙咧嘴中還沒忘了提膝撞他命根子,結果那棍子又神出鬼沒地打在他腿上,欽景當時就慘叫一聲抱住了腿,大吼道:“你他媽神經病吧?”當啷一聲,棍子被扔在地上。借著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光線,欽景飛快打量對面的人——是個男人,個子高過他一頭,剛才短暫的肢體接觸中能感覺到滿身的肌rou,不過卻并不顯壯,反而勻稱得剛好。只是這人背光,欽景完全看不見他的臉。男人沒給他太多反應時間,又狠狠將欽景推搡到墻上,一只手驀地伸進了他衣衫下擺,像頭野獸似的又摸又撓,另一只手也不閑著,開門見山就去拽他褲子。“你他媽……”欽景咬牙切齒,雙手鐵鉗般制住男人伸進衣服里的手臂,忍著痛賞了他肚子一腿,緊接著又是一腿,直到兩人的位置變成欽景將男人壓倒在墻上,他才喘著粗氣停下暴行,狠狠往旁邊啐了一口:“喝醉了別他媽找我發情!”男人的意識還是不清醒,即使被揍得直不起身來,還是掙扎著抱住欽景,雙手死死箍著他的腰,手指還不老實地在他后背摸來摸去,嘴里發出嗬嗬的喘氣聲,聽上去色瞇瞇的,讓欽景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伸手推他:“離我遠點!”這一推將男人直接推倒在地,他坐在地上茫然了一會兒,手指抽搐間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剛才被自己扔下的那根棍子。男人一瞬就重新握緊棍子,看向欽景的眼神有了些變化,像是獵人看到了獵物一樣——他怪聲怪氣地笑了起來,輕聲細語的念叨中混雜著無比曖昧的占有欲,叫人聽著不寒而栗。欽景有點不自在起來,邊后退邊擺手:“大哥您……您別沖動,您現在喝多了我不跟您計較,剛才的事就當翻篇了,但您要是亂來……”話語戛然而止,男人cao著棍子騰身而起,活像要把欽景的腦袋夯下來似的,兇神惡煞地將人直接撲倒在地,一手揪住欽景衣領,一手高高持起棍子,然后猛然抽了下來!“你——”欽景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棍子狠抽到頭上,當下直接眼冒金星,覺得天地黑白都顛倒過來,想吐卻吐不出來,一恍惚間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血腥味頓時蔓延在了口腔內。見自己這一棍子起到了奇效,男人嗬嗬怪笑著,空著的手重新摸進欽景衣服里,又是揉又是捏,還控制不好力道,掐得欽景有氣無力地痛叫了幾聲。“神經病啊你……”欽景頭痛欲裂,推拒著男人臭不要臉的撫摸,嘴里還不忘罵罵咧咧的。然而男人光專注于研究身子底下白白嫩嫩的皮膚,絲毫沒注意到欽景一瞬間恢復清明的目光。手中松懈持著的棍子突然被欽景劈手奪了過去,直到第一棍子抽在身上,男人才反應過來棍子已經被地上這青年奪走,頓時抱著受傷的手臂哀叫了幾聲,在地上連連打滾,看得欽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幾乎要殺人。這個神經病抽了他那么多棍子,自己也沒要死要活的,欽景這才打了他一下,這男人就尋死覓活的,讓人簡直不知道下一棍子究竟還打不打下去。緊攥著棍子猶豫了片刻,欽景狠狠將棍子扔在了男人腳邊,低聲罵道:“真他娘的倒了八輩子血霉?!?/br>語罷,他轉過身,一瘸一拐地朝超市去了,等重新買好了酒走回來,巷道里已經沒了那男人的身影,地上只剩著那一袋子垃圾。欽景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