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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抑制地發起抖來。解開他外袍,掀起里衣,莊九遙忽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他那被衣裳遮掩住的地方,全是傷,渾身上下幾無一塊好rou,新的舊的堆作一處,刀傷、燙傷、砸傷,不一而足。莊九遙身子有些發顫,他從未見過帶傷比尋洛還要多的人,這是第一回,一眼看過去便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心里的痛,是不是比這軀體上的東西還要可怖?為何這么些年,自己就是從未過問過他的生活呢?情緒快要克制不住,莊九遙吸一口氣,仰頭閉上眼,卻在那一瞬,掃見了他枕邊有個什么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信封的一角。將那口氣長長地呼了出來,莊九遙伸手拿過,見那信封上頭是蕭玥的親筆,寫著兩個字:“瑾啟?!?/br>緩緩展開信,輕若無物的紙上也只一句話:“殘生再無他愿,只盼一曲長安調?!?/br>落款一個“玥”字。既是自己親手寫下的心愿,卻又要親自結束掉實現這愿望的可能。這么些天,莊九遙一直在等他派人來找自己,卻始終未曾等到,最后只等來他的尸體和這句話。這是蕭玥最后的尊嚴與決絕。悲意蔓延,終究是模糊了雙眼。男兒有淚不輕彈么?未至傷心處罷了。整個大殿,整個皇宮,整個京城,陷入了死寂。末了莊九遙揚聲喊“來人”,莊寧兒跑進來瞧著他,連呼吸也生怕太重。只見他溫柔地摸了摸蕭玥的臉,轉頭輕聲道:“取我的舊桐琴來?!?/br>長安的冬意,終于是在莊九遙微顫的指尖之下,如期而至。作者有話要說:我……算了我不說了X﹏X這周工作量好大,周一祈個愿,平安!第89章兵分兩路祁云到了祁連山腳的第二日,竟又有貴客遠道而來——吳水煙姐弟倆與明秋風兄弟倆,一同出現在了此處。明秋月似與蕭琮早便相識,二人一見面竟是稱兄道弟。尋洛這才有些明白,為何吳水煙手里所拿捏的方欽之罪證,會呈到蕭琮處。原來不僅僅是因了距離近。與蕭琮見過禮之后,明秋月看向尋洛:“六盤山一別,未曾想再見會是如此,尋兄別來無恙?”尋洛一笑:“托明兄的福,一切皆好。如今又能與明兄并肩作戰了,是尋洛之幸?!?/br>蕭琮見二人竟也相識,更是喜悅。明秋風帶著吳淮生死里逃生,一路奔波,想是已聽弟弟將己所不知的一切講了,決心要做些什么。他在江湖中收集情報多年,此時便道有事要與蕭琮相商,因而在明秋月的簡單引見之后,二人便與蔣同去了一旁。尋洛這才轉頭去瞧吳水煙,只覺得她通身氣息已不同往昔,富家小姐的姿態終于被磨礪得消失殆盡,倒正好顯露出了些江湖兒女的銳利來。“尋大哥,好久不見?!彼?。這笑容極蒼白,尋洛心中微嘆,應了她:“水煙姑娘?!?/br>吳水煙噗嗤一笑,半是感喟半是自嘲:“還姑娘呢?!?/br>這話倒是十分活潑了,尋洛看了明秋月一眼,笑了一笑。明秋月忙轉頭問:“累不累?先讓淮生去歇歇?”吳水煙點了點頭,與尋洛道了別,跟著蕭琮留的下人走了。尋洛便與明秋月一同行出了帳子,走到一旁的路邊。秋草正肥,明秋月回頭看了一眼,那處是吳水煙進去的帳子,看著看著忽地嘆了口氣。“明兄的兄長,是與方欽分道揚鑣了么?”尋洛問。明秋月搖搖頭:“兄長本是方岐山的舊人,如今岐山派已散,方岐山也命不久矣,談不上什么分不分道。這方欽心術不正,想來兄長也是一早便有知覺的。若不然也救不出淮生了?!?/br>“這一路奔波定是十分艱辛?!睂ぢ鍑@了一聲。“是啊?!泵髑镌乱恍?,“吳盟主的幼子,先前外頭人面上不說,大家卻都心知肚明,不像能成器的模樣。如今我瞧著倒是沉穩多了?!?/br>尋洛跟著勾了勾嘴角,又問:“在岐山派時,真是有人瞧見了吳淮生,水煙姑娘才跟出去的么?”明秋月聞言愣了愣,末了惋惜地搖搖頭:“我并不知,她在岐山派中,我總不能跟進去,只是在附近守著。那一日瞧見了她獨身騎馬出城,才跟了過去,誰知便出了意外?!?/br>兩個人不約而同沉默下來,尋洛良久才輕聲道:“她……這一回過來,是她要來的吧?”“是?!泵髑镌曼c頭,“我本想著要帶她走,她卻說她想來,想親手結束掉這段孽緣,也要替吳家上上下下報仇。她說……說如若不然,她后半輩子也不會安生?!?/br>尋洛拍了拍他肩頭:“你們來之前魏王已安排好戰術了,今兒夜里便出發。祁小兄弟知道一條上山的密道,我二人自密道進去,她若是想跟著,你們便跟我一處。方欽如今武功極高,若是要正面交鋒,便顧不得什么江湖規矩了?!?/br>明秋月感激一笑,兩個人便沉默地并肩站立,瞧著陰影擴散開去。太陽落了山。說起來這岐山派的地勢與上真派的六盤山有些像,只是隘口多一些,也更奇險一些,因而攻進去也稍稍難一些。但是如今有祁云的地圖,且不必擔心會重蹈覆轍拿到假圖,因而尋洛心里并不擔心這一回的進攻。唯一難測的只有方欽。他的內力全是梅寄拿了南疆蠱與藥提升上去的,就蕭琮所述,自這幾回與他的交鋒來看,他的武功應當是又上了一層。或者說,他走火入魔了。尋洛早按照梅寄的說法,用碎殷將那上真派山洞中的蛇骨溶了,拿那水淬了劍。雖不知有何用途,可梅寄不會害他,這一點他是篤定的。當晚的進攻策略,是在祁云來的當晚布置好的。排兵布陣之事是蕭琮做慣了的,尋洛不擅長這些,因而見他將計劃做了個全盤之后,只覺得極好,心想自己照著做便是。未曾想那蔣同倒是提出了幾個問題,皆問在細微又關鍵之處,讓蕭琮十分驚喜,也讓尋洛有些詫異。本以為他僅是個只知享樂的權貴,這倒是自己目光短淺了。憑什么莊九遙享樂是在遮掩真本事,別人就不是呢?尋洛念及此處一笑,便靜聽二人對話,等各處細節敲定之后,與祁云一同領了任務。明秋風來了之后,又憑著他對方欽的了解,再提出了幾處異議,三人又將計劃略微改了改。尋洛領的那一部分倒是未曾有變動。要之,整個進攻分明暗兩路。由蔣同坐鎮山下,明的那一方共有十來路小兵開頭,而蕭琮則親自領兵,在各隊出發之后,從正面直攻祁連派大門。暗的那一路,承擔了潛入敵軍腹地,以應外攻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