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緊緊攥著他的袖子,寒清笑著看了她一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放心,我的武功再如何不濟也是你教出來的,要對自己有信心?!?/br> 他轉頭看向將自己包圍起來的守衛還有那中年人,目光中寒意凜冽。寒芒流轉,長劍幾乎沒有一絲遲疑地攻向那中年人身后的羅少城。密室狹窄,更何況羅家連帶著守衛數人,寒清還要護著身后的霍汶柔,應對起來頗為吃力。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曾退卻一步,手中利刃帶著攝人的劍氣,縱橫間依然傷了數人。 然而他全身上下亦多處受傷,只是始終將身后的霍汶柔護得滴水不漏。那中年人也不欲再虛耗下去,手中劍劃出銳利的弧度,卻是抓著寒清轉身的一個瞬間,直奔著他身后的霍汶柔而去! 咔嚓——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血腥氣彌漫的密室內靜無人聲,只有利刃入體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響起,極其細微,聽得卻極為清晰。 中年人睜大眼睛看著擋在霍汶柔還有寒清身前的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手中劍刺入那人胸口,幾乎沒柄,鮮血沿著劍刃流下,流到刀柄處再匯聚成一滴,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少城——”他驀然撒手,接住羅少城軟軟倒下的身體,嘶聲厲吼。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羅少城胸口插著長劍,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色更顯蒼白,他抬眼看著寒清身后的霍汶柔,吃力地道:“霍姑娘,那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定定地盯著她,眼睛一眨也不眨。靜立良久,霍汶柔小聲道:“是個男孩?!?/br> 他吃吃笑起來,鮮血隨著他的笑溢出嘴角:“只可惜......我沒能見他一面......”鮮血不住地涌出,他卻繼續道,“霍姑娘,年幼時其實我...叫過你柔兒...不過只有那一次...” 霍汶柔靜眼看著他,這個人名義上是她的丈夫,卻用如此生分的稱呼叫她。他說他叫過她柔兒,又是什么時候呢? 她垂眸,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br> 羅少城眼中那唯一的一點光隨著她這句話消逝在漆黑眼眸里,他氣若游絲,卻是對著抱著他的中年人道:“爹,放他們走,放霍姑娘走......” 那中年人面上是濃烈的恨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不可能!” “爹......”他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話語輕飄若無,不知是威脅還是哀求,“放她走,別讓我......死不瞑目!”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落在滴落了他鮮血的冰冷地上。 一片靜寂,守衛們無人敢說話,許久,那中年人才爆發出一聲嘶吼,像是要將這狹窄的密室震碎一般:“少城?。?!” 霍汶柔面無表情地看著,漠然牽了寒清的左手轉身離開,中年人看也不曾看他們,那些守衛無人敢攔他們。就快要走出密室,她終于還是回頭去看了那個為她而死的男人一眼。 咻—— 利刃破空之聲傳來,霍汶柔瞠大雙目,多年習武的靈巧仍在,她毫不猶豫橫跨一步到寒清身后,展開雙臂擋住了在那一個瞬間轉身的他。 長劍攜帶了驚雷之勢貫穿她的身體,那樣強烈的沖擊讓她往前趔趄幾步,撲進他懷里。寒清一把接住無力軟倒的她,她的胸口被方才羅少城胸口的長劍穿透,鮮血涌出,染透兩人的衣衫。 “阿柔!” “谷主!” 終于有兩個被他派去引開守衛的兩個巫谷侍衛前來,看到這般情景也不由一驚。羅家的守衛卻有圍了上來,那兩人無暇顧及太多,只能迎了上去。 寒清的一雙眼黑得嚇人,漆黑的眼瞳中透不出一絲光。他說出的話間帶著一絲顫抖,被他死死壓抑住,卻仍然能夠聽出來:“阿柔......” “呆子......快走吧?!彼沂志o握住他的手,然而手中無力,那只手只是軟軟地攀附在他手上。他聽她語音漸低,連忙俯身傾耳去聽,才聽清她說的那句話:“呆子,答應我,別哭...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 他呆愣在原地,霍汶柔在他懷里安靜地閉著眼,再無任何氣息。 “谷主!” 又有巫谷之人闖了進來,看見他跪坐在地,連忙將他拉起來:“谷主,云暉堂的人來了!快走吧!” 寒清任由他們扶起自己,卻在起身的時候撿起手邊的長劍,劍身灌注內力,寒芒漸生,殺意已然凝聚。他站定拂開那些攙扶的手,手中劍忽然發出一聲輕嘯,凌厲的殺氣自他眼中迸射而出。下一瞬,他的身體快如離弦之箭,急速掠向不遠處的中年人,那樣凜冽森冷的劍勢讓人避無可避。 毫無懸念的,鋒利的長劍刺入中年人心臟,寒清不想他真的絲毫不避,有一瞬間的愣怔,那人卻趁機推出一掌,那蘊了十分功力的一掌狠狠擊在寒清胸口,寒清身體一震,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斜飛出去,被他身后的巫谷護衛接住。 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而寒清心神受創,方才又受了那一掌,此刻已然昏迷過去。幾個守衛對視一眼,架著昏迷的他飛速離去。 六月盛夏,巫谷的梨花依舊是常年的盛開不敗,自從上一次的枯敗之后,再度盛開的梨花仿佛更加絢爛了。紅萼端著一碗藥迎面撞上綠蕪,連忙問道:“谷主呢?” 綠蕪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遠處,道:“還能在哪?” 紅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遠遠的湖邊樹下,那道身影坐在陰影里,面前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上是縱橫交錯打的黑白子。正是一天中最熱之時,然而湖水是山上積雪融化而來的雪水,是以湖邊并不熱,反而還有著幾分涼意。 那些花瓣紛紛揚揚地灑落,落滿了整片湖,也落了他一身。 他應該很久未曾動過了,花瓣在他肩頭積了厚厚的一層,只有偶爾風過,才會吹拂下一兩片,再度落進一邊的湖水中。 終于有腳步聲自身后傳來,他仍舊一動未動,那人卻在他身前坐下,自一邊的棋簍中執起一枚黑子,那只手纖長白皙,襯著烏黑的棋子,只覺黑白分明。那人低頭觀察棋局,過了很久,才在邊角處落下一顆子。 落子之聲清脆。 寒清抬頭,那女孩子托腮坐在他對面,垂眸看著棋盤,一臉認真。他怔怔看著,她卻抬眸沖他一笑,嘲諷他:“呆子,今日怎么不見你耍賴???” 他面上一紅,抵賴道:“胡說,我堂堂一谷之主,怎么會耍賴?” “是嗎?”她笑顏明媚,“那你可要記住了,落子無悔?!?/br> 說著,又撿了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 原本的一局殘棋,此刻卻白子卻